第61章 61 纯爱战神

在连续搜寻过青年公寓、网吧、排练室，却依旧对武正的下落一无所知的时候，他们开始认真地思考是否有必要报警。好在在真的拨出报警电话之前，他们收到了来自戚眠的消息，说武正刚从宁城驱车赶回，此刻正在westward喝酒。

两人面面相觑了几秒，朝被他们的紧张气氛搞得同样紧张起来的网吧老板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往westward赶。

“他开的什么车？”陆枫杰晃着手里的车钥匙问，“他的钥匙还在我这，我都没来得及还他。”

看到酒吧门口停着的那辆保时捷时，两个人都沉默了。

“其实轮不到我们操心哈。”怪旦说，“哈哈。”

武正理了头发，穿着身未曾见过的衣服，身旁立了一个硕大的行李箱。戚眠同游佳慧一起坐在他旁边的长沙发里，看见他们进来，朝侧方挪出点空余座位。

“搞什么玩意儿？”怪旦翘起二郎腿问，“合着我们在这找你找得差点报警，你自个儿高高兴兴回去提车？”

“不是。”武正懊恼地挠了挠后脑勺，“对不起，怪旦哥。我自从见到茵茵以后过得很混乱。手机不知道丢在哪里，根本没看到你们的消息，不是故意不回。对不起。”

“你真找到茵茵了？”陆枫杰仍旧觉得不可置信，“她真的在津枫港？”

武正表情凝重地看着他，片刻后说：“是的。”

“所以你这，这个阵仗。”他指了指武正的大行李箱，“是要跟人家远走高飞？”

“那倒没有。”武正低下头，沉默良久后喝了一口酒，“我还是和戚眠远走高飞吧。”

戚眠被狠狠呛了口水。“他的意思是。”她咳两声缓过气，“他要继续跟着我玩乐队。”

“那茵茵呢？”

“茵茵，哦……还是算了。”

“什么意思？”

“说说吧。”陆枫杰说，“你是怎么遇见她的？”

“我是在一家咖啡店门口碰见她的。天黑了，快要打烊，那时她走进店里去买了一杯咖啡。正巧我从旁边经过，就看见了她。我跟着她进去，和她说了……”武正扬起手，“我和她说，你好，就像曾经预演过的无数次一样。她看我，我没有闻到蜜瓜香，所以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不知道她有没有开口。咖啡豆的气味把她的味道盖住了，我失去嗅觉，就像失去了思考，思考的能力。”

“到有大海的地方就可以找到你，我对她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别人都觉得我是个傻子，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我想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如果能够让你感到幸福，那么我想对你说我爱你。她用迷茫又善良的眼神看我。灯暗了大半，她捧着咖啡朝门口走来，我发现方才的一切都是幻想。她推开门，发丝与我的视线一起落在她的锁骨，像树枝一样凸起的锁骨。她走向我，我低下头。”

“我跟着她的长裙摆走过两条街巷，她轻轻地哼歌，卡其色皮靴的鞋跟在地面上敲出哒哒的声响。这是我与茵茵相距最近的一次，也是我们相处最久的一次。然后我停下了，因为我意识到我的行为是在尾随。……好吧，同时也是因为她的身上还是没有蜜瓜香。我在那站了很久，等我走出巷口的时候路上已经几乎没有行人。不过我其实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那里站了很久。我拦了几辆车，说我想去宁城，他们都拒绝了我，还都以为我喝醉了。我朝宁城的方向走。”

“我走到城郊附近时路过了一个小酒摊，有个外国男人站在摊边，看起来是正在等酒。我们的眼神交汇了几秒，他向我打招呼，我说我想去宁城。他拿出手机看看地图，邀请我坐上他的越野车。在路上我才想起要对他道谢，也由此知道他来自美国。我本想问他为什么来到津枫港，但是在问出口以前我发现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津枫港。为了茵茵？那为什么现在我又在逃离？”

“到宁城后，我请他带我去往我与茵茵初遇时的公交站台。在夜晚，除了路灯，那里什么也没有，我站在路灯下，隔着马路望向对面书吧厚重的玻璃门窗，没有看见茵茵，只看见我的倒影。我和倒影中的自己对视了一会，然后离开了。”

“我回到家，我的父母见到我像见到游魂。我和他们一起度过了一天。我在他们的督促下理了头发。然后我收拾了行李，告诉他们我要去津枫港。”

……

“结束了？”

“结束了。”

“我没明白，你说了这么一大通，又失踪了三天，实际在你见到茵茵以后，你们之间还是什么也没发生？”

“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怪旦环视一圈，问：“你们懂吗？”众人沉默。

他问戚眠：“你懂吗？”戚眠说：“我懂。”

“好得很。”他弯起嘴角作了个夸张的假笑，“我不懂。”

“其实我也不太懂。”武正说，“但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怪旦接过Erik递来的玻璃杯，将杯里的温水一饮而尽，重复道：“我不懂。”

“那么你也要离开津枫港了。”戚眠耸耸肩膀，“没想到你们都跟我走，我真感动。”

陆枫杰问：“都？佳慧姐也一起吗？”

“喂，你这不可置信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他顿了顿，“我以为你会留下来，为了你的女儿。”

“我会常回来看她呀，又不是要出国，不过是沿着海岸线换个城市而已嘛。她爸爸也可以照顾她的。咚咚锵说了，她希望看见妈妈去做喜欢的事情，就像我也希望看见她去做喜欢的事情一样。”

戚眠抿起嘴唇笑看向她，眼神中闪着温暖与柔和。她回以微笑，伸手摸了摸戚眠的头发。

“你下辈子能不能当我妈妈？”怪旦问。

“不能。”游佳慧收起笑容答，“我不太想当男的的妈妈。”

“好吧，对不起。”怪旦转向陆枫杰，“兄弟，这下只有你在津枫港了。”

“不，我也要走了。”

“什么？”他们惊讶道，“你要去哪里？”

“回宁城。”

“不是吧？你先前不是费尽心思逃出来了么，为什么又要回去？”

“我喜欢的人要去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