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殊看着宋暮声离开的背影,狐疑地拆开糖纸,把糖送进嘴里。
在尝到草莓味的那一刻,宋月殊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有一次他生病的时候,宋暮声喂他吃了药,怕他觉得苦,又喂他吃了一颗草莓味的糖。
因为一颗糖,就傻乎乎地去喜欢一个人。
就是因为他的真心给得太廉价,才让人这么不珍惜。
宋月殊闭了闭眼睛,平复下焦躁的情绪,他重新摆好画具,刚拿起画笔,描了几笔之后就被人从身后抱住,手臂收得很紧。
“没被宋暮声发现吧,他刚走。”宋月殊说。
徐非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掐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掰过来接吻。
尝到他嘴里有甜味之后,徐非晚笑了一下,舌头熟练地撬开他的牙关,也不管宋月殊有多不情愿,硬把他嘴里含着的那颗糖抢了过来。
宋月殊忽然有些怅然若失,他推开徐非晚,冷下了脸:“神经病。”
“抢一颗糖你就生气了?”徐非晚抱着他,把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我男朋友要和别人结婚了,我居然是收到请柬才知道的。但即使是这样,我都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生气?”
“因为你不是真的要结婚,不然你不会这样四处留情。月月,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宋月殊攥紧了手里的画笔,缓缓回头看了徐非晚一眼,忽然勾唇笑了起来。
“徐老师,我怎么现在才发现。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自从收下岑家给的巨额支票,离开岑曦之后,宋月殊即使回到宋家,也很难打起精神做事。他茫然失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岑曦让他变成了一个需要爱才能活下去的人,爱没了,他整个人就空了。
但人总要有一些寄托,如果没有爱,那恨也可以。
宋月殊躺在床上回忆自己的人生。
他恨谢寒山,恨周厉,他们那样毫无缘由地欺负他。
也恨岑曦,虽然欣慰岑曦能有更好的前程,但也恨他走得干脆,不知道挽回自己。
最恨的还是宋暮声。
宋暮声是他一切不幸的开端,因为宋暮声作为他最亲密的人,却抛弃了他。
有时候宋月殊也很难言明自己对宋暮声的感情。
宋暮声聪明、冷静、漂亮,除了冷血一点,简直挑不出任何毛病。眼高于顶如宋知卿,依旧要听宋暮声的话,他从心里尊敬自己的哥哥。
宋暮声保护家里的人,照顾家里的人,对宋知卿也很好,只是对外人残忍。
曾经宋月殊以为自己是宋暮声的家人,他和宋知卿一样尊敬宋暮声,后来发现自己只是“外人”,那种心情无异于天崩地裂。
所以他为了报复宋暮声,做了很多不可理喻的事。
像是小孩子大喊大叫,故意想引起家长的注意。
他让周厉假装他的男朋友,又和杜若在家里乱搞,故意要宋暮声发现。
宋月殊一直以为自己和宋暮声一样冷静,现在才发现,他果然还是没长大的小孩。
所以这次他学聪明了,他假意顺从,先一个一个赶走宋暮声在意的人,最后自己再消失。
徐非晚把他压在花房里,手从他的衬衫下摆摸进去,沿着腰线抚摸他的身体,同时低下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舔他的乳。
布料很快濡湿、变得透明,显出一些嫣红的颜色。
宋月殊已经很习惯徐非晚做的这些前戏,难耐地挺起上身,让徐非晚更方便地含住。一阵酥麻的感觉立刻传至全身。
他又开始轻颤,在堕落的快乐中无法自拔。
他招惹了徐非晚,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又是一步错棋。
“徐老师,你不觉得我们不像在谈恋爱吗?”宋月殊忽然问。
徐非晚停下了动作,慢慢抬头,宋月殊这才发现他镜片下的眼睛是琥珀色,有点像他不敢再想的那个人。
宋月殊摘下了他的眼镜,出神地盯着他的眼睛。
怎么每个人都有岑曦的影子,还是他已经想岑曦想得要发疯了。
徐非晚还在回答他的问题:“为什么这么说?你觉得谈恋爱是什么样呢?”
“反正不是这样。”
“这样是指什么样?”
“一见面就做爱,只知道对方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清楚。最主要的是,连对方结婚了都不生气哪怕不是真的结婚,也足够让人生气了。”
徐非晚难得沉默起来,眼神有些不同寻常:“你觉得我不生气?”
“你看起来一切正常,不仅不介意,还主动说要帮我。”
“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我生气的,我生气的时候很吓人。”
徐非晚温柔地抱住他,有些无奈地说:“果然还是小孩子,以为大吵大闹的才叫爱你。就是因为太在乎,我在你面前的时候才会控制情绪,用最好的状态面对你,不想把你吓跑。”
对于宋月殊要结婚的事,徐非晚当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不介意。
宋月殊几天没来上课,他打电话问宋暮声,是不是宋月殊生病了。毕竟前段时间纵欲过度,身体有些虚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