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卿翻身下马,刚要和杜若说些什么,宋月殊的马却突然受了惊,猛地朝远处跑去。
宋月殊本来骑马就不熟练,手上又没抓着缰绳,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小腿磕在石头上,一阵剧痛传来,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骨头。
宋月殊咬牙忍着痛,眼里立刻蒙上了一层水汽,跌坐在地上起不来。
宋知卿最先反应过来,他吓得面色惨白,抱起宋月殊就往山间的别墅跑,嘴上不停地安慰着宋月殊:“别怕,别怕,是不是很疼?对不起,稍微忍一忍,我带你去看医生……”
宋月殊的脸正好贴在宋知卿的胸膛上,听到宋知卿的心跳很快,像擂鼓一样。
他心里忽然有些异样,瞥了宋知卿一眼,正好和低头查看他状况的宋知卿对上视线,宋知卿的眼里满是懊悔和关心,不停地道歉。
“我不该和你吵架的,不然也不会惊到马,以后再也不吵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月殊从宋知卿的心跳里就能感受到他的慌乱,他没想到自己受伤,宋知卿居然会慌成这样,好像真的很关心他一样。
他抿了抿唇,忍着疼痛说:“跟你又没关系,别上赶着认错。”
杜若跟在他们身后,急切地说:“宋知卿,你先把月月放下来,我看看是不是伤到骨头了。伤到骨头的话不能乱动!”
宋知卿骂他:“你他妈又不是医生,你看个屁,别耽误时间了!”
骂完才想起来杜若跟着他爷爷学过两年中医,还会正骨,他们一伙狐朋狗友,上学的时候经常打架斗殴,胳膊脱臼了,懒得去医院,都直接让杜若接上。
宋知卿小心翼翼地把宋月殊放到路边的石凳上坐着,杜若半跪在宋月殊面前,动作轻柔地挽起他的裤脚,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
那里早就淤青一片,杜若按了按旁边的骨头,片刻后,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
“没伤到骨头,不然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走路了。”
宋月殊说:“不能走路可不行,我的工作已经排到了下个月,耽误工作要赔钱的。”
杜若安慰他:“不用担心,我那里有活血化瘀的药,把淤青揉开就好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还放在宋月殊的小腿上,原本不觉得怎样,反应过来后,才感觉到掌心下是绸缎般细腻的触感,身体一下变得热起来。
宋知卿就站在他身后,焦急地等待着他的诊断,他却心猿意马,肖想着一些不该想的事。
他克制地收回手,起身道:“从马上摔下来,身上只有些淤青,已经很走运了。回去吧,我给你拿药,宋知卿你背一下他。”
由于宋月殊受伤,宋知卿分不出心思和杜若计较别的,但回到客房,杜若要替宋月殊揉开淤青的时候,宋知卿又有些吃醋。
“谁让你碰他的,滚远点。”
宋月殊不咸不淡地说:“那你来替我揉但我怎么不知道二哥你还有这门手艺。”
宋知卿没话说了,只能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眼睛紧紧盯着杜若:“好,让他揉,我就在旁边看着,他要敢趁机占你便宜,立马让他滚蛋。”
已经过去了两年,宋知卿还是这个脾气,不知道宋月殊怎么忍得了他的。
杜若一边想着,一边蹲在床边,手法娴熟地揉着宋月殊的小腿。
宋月殊吃痛,下意识想把腿抽回,杜若却早有预料,强硬地攥住了他的脚踝,把他拉回来。宋月殊的脚就抵在他的怀里,轻轻挣扎着要踢开他。
杜若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性癖,但宋月殊的脚在他怀里乱动的时候,他的小腹忽然热起来。
又硬了。
杜若有些狼狈地遮掩着自己的反应,他从没想过时隔两年再见宋月殊,压抑的感情不但没有消退半分,反而像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宋知卿看着杜若的模样就觉得不对劲,刚想提醒他不要胡思乱想,宋月殊的挣扎却忽然变得激烈起来,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赤脚站在了床下。
宋知卿还以为是杜若做了什么,但杜若两手撑在身后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宋月殊,似乎也有些不解。
他们顺着宋月殊的视线看向落地窗外。
岑曦刚刚从落地窗外的花园里路过,身旁簇拥着很多人,并没有朝这边看一眼。
宋月殊不知道岑曦为什么来了这里,昨天在飞机上偶遇,现在又在宋知卿朋友的山庄里见到他,如果不是故意为之,实在也太巧了些。
但他猜不透岑曦的心思,也不敢自作多情,怕有了希望之后又落空。
直到岑曦的身影远去,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踹了杜若一脚,不免有些抱歉。
他朝杜若伸出手:“不好意思,我,我刚才……”
杜若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睛盯着他,像是在审视他的想法。在宋月殊被他盯得有些难受的时候,杜若才笑了一下,又变成了一副邻家哥哥的模样,把手递给他。
宋知卿在旁边很想冷嘲热讽几句,但想到刚刚自己才保证过不跟宋月殊吵架,只能把话咽回去。
他走到落地窗前,唰的一下把窗帘全部拉上,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杜若把掉在地上的药膏捡起来,耐心地问:“月月,除了腿,你还有哪里摔到了吗?”
宋月殊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最先着地的其实是屁股,尾椎到现在都隐隐作痛,只是碍于杜若在场,不好让宋知卿查看。
杜若看出了他的犹豫:“怎么了?要是哪里疼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不好意思说。”
宋月殊只好说:“屁股疼。”
杜若怔住,也觉得尴尬,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好了。
宋知卿生怕宋月殊要让杜若帮他涂药,连忙道:“月月,这个我帮你看,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宋月殊一眼就看出了宋知卿的小心思,有些好笑,觉得他像是小狗护食。宋月殊其实是喜欢这种感觉的,有人为他吃醋,就说明有人在乎他。
为了方便宋知卿查看他的伤处,宋月殊只能跪趴在床上。
当着两个男人的面摆出这种姿势,他也不觉得害臊,反倒是一旁的杜若被呛到,咳嗽得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