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泽挑了挑眉,蹲下来给他解开了,才刚解开脚上的最后一根绳子,程斯逾就抬起脚踹了过来,但刘越泽动作更快,将那只脚压在肩上猛地将他摔倒在床上,然后一下子扑了上去将他压了个结实,然后咬着人耳朵道:“我发现你就是不长教训。”
“你放开我!你这个骗子!”
刘越泽嗓音深沉:“又不听话了?”
“……哼!”程斯逾偏过头,看他眉心蹙着,显然在忍受什么痛苦,便停下了动作,接着便感觉有一根硬硬的东西抵在自己屁股上……裙二%伞绫溜九、二伞=九!溜
这个疯子,都伤成这样了还
刘越泽从他身上翻身爬起来,发现他脸上的小表情,失笑道:“你给我口出来。”
47“其实你也想我死对不对”
刘越泽住院的时候,刑飞沉单独去看了他两次,等胡叶好了才带着胡宝生一起去了医院,出了电梯,在医院拐角的位置,有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低着头站在那正在被医生教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做了什么,他那个伤口再三番五次给我裂开,以后你们俩就给我转院吧。”
“哎呀,舅舅!我们不会了。”程斯逾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发,又去拉着医生的手,“你千万别跟我哥说啊。”
医生被他的小动作逗笑了,哼了一声:“我给你打的掩护还少吗?行了,都给我收敛着点。”
“知道了!舅舅再见!”
程斯逾把舅舅送走,转眼就看到了刑飞沉一行人,他笑道:“你们来看越泽吗?”
之前听说这两人还闹着别扭,现在就叫得这么亲热了,刑飞沉想起好友受伤的那天醒来时抓狂的样子,心头好笑,牵着胡叶的手往病房走:“他好点了吗?”
“好是好点了,就是他不太安分,伤口又裂开了,但总体恢复得还不错。”程斯逾想起地上那个小孩那天给自己擦眼泪,简直可爱的得要命,一边回刑飞沉话一边把人抱了起来:“宝生!叔叔抱你哦。”
胡宝生不认生,抱住他的脖子,乖得不行,程斯逾忍不住把脸凑过去,“亲一下叔叔,可以吗?”
软软的嘴唇碰到自己脸上,程斯逾幸福得不行,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mua~”地一声亲在宝生脸上。刑飞沉啧了一声,想说点什么,胡叶摇了摇他的手,看他有些吃醋的样子,笑着把人拉进了病房里。
刘越泽正侧躺着玩手机,看到他们来了,想爬起来,被刑飞沉按住了:“听说你伤口又裂了?”
总不能说是自己被某人勾得在病床上把持不住,动作幅度太大导致的吧,刘越泽看着在沙发上逗胡宝生装作没听到的某人,清了清嗓子:“咳……伤在这种地方特别不方便,你懂的。”见好友神情揶揄,他赶紧转移了话题:“胡叶,你也来了,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点了没?”
“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更要感谢你那天保护宝生,”胡叶真心实意地说,又把儿子叫了过来:“快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其实胡宝生不是很懂,等到他长大了,偶然间看到自己小时候的新闻,才知道自己曾经与死神擦肩而过,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嬉皮笑脸,毫不在意,却实实在在地将他护在了身下。
从病房出来,下楼的时候,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突然叫住了胡叶,胡叶疑惑地转头,发现是他之前的医生,对方先是看着他笑了笑,刚想寒暄就看到他牵着的小男孩,不由得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头:“这是,宝生,对吧?”
“是的,陈医生,宝生,这是陈叔叔。”
虽然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但那时候如果没有陈医生,胡叶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那时候的他失落、沮丧、颓废,经常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肚子里的小孩让他更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是个怪物,他孤苦伶仃,没有人关心过他,连亲生的父母都没有问过他一句他过得怎么样,他经常呆在出租屋里几天都不会出来,畏惧阳光,畏惧人群。
如果不是偶尔能打起精神逼自己去做产检,再在医生的建议下去看了心理医生,或许胡宝生和他,都已经不在了吧。
“陈叔叔。”
“胡叶,你现在好多了吧?”陈医生问道,然后便发现有一个男人紧盯着自己,他刚想问这人是不是宝生的亲生父亲,胡叶就急忙回答了他的问题:“现在好多了,谢谢你陈医生,这是胡宝生的……另一个父亲,叫刑飞沉。”
刑飞沉伸手与陈医生握了一下:“您好,陈医生。”
“你好你好。”
陈医生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就见胡叶有些紧张的样子,他体贴地没再继续交谈下去,而是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胡叶:“我现在在市医院进修,有空我带上你嫂子,咱们一起吃个饭。”
“好的。”
陈医生一走,刑飞沉就握着胡叶的手问道:“之前生的什么病?”
“就是之前怀孕的时候,陈医生帮了我很多。”胡叶说得模棱两可,刑飞沉点点头,没有追问,抱起胡宝生,一家人从医院走了出去。
上了车,刑飞沉说:“跟我去老宅,爷爷想见你。”
胡叶低下头,将胡宝生的手握住:“我……我现在没有做好准备。”
刑飞沉现在哪里敢逼他:“好。”
没想到胡叶又说:“你可以带宝生去。”
刑飞沉想了想便说:“正好爷爷也想宝生了,那等会儿我送宝生过去,然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胡叶下了车,目送刑飞沉带胡宝生去了老宅,正准备回家就接到了王学真的电话,之前他听说宝生的幼儿园出了事,要来看宝生,那时候胡叶状态不好,刑飞沉便谢绝了他的好意。
“你现在好点了吗?”
他没有说工作上的事,只是问胡叶的身体怎么样,胡叶心里感动,道:“谢谢你,王哥,我现在好多了,对不起,给你添了好多麻烦。”
“没有的事,胡叶,你就像我的弟弟一样,千万不要见怪。”
“好的,王哥,最近活还多吗?”
“最近还好,胡叶,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总公司让我过去当一个项目的负责人。”王学真的语气中透着喜气。
王哥这是升职了,而且越过了这边子公司,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胡叶真心地为他高兴:“那挺好啊王哥,恭喜你!”
王学真说:“之前宝生的舅舅已经给你辞了职,后面的手续你不用担心,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胡叶有些怅然若失,笑道:“有空我过去请你吃饭,谢谢你,王哥,祝你前程似锦。”
挂断电话,胡叶望着偌大的小区,有些迈不动步,他真心恭喜王哥,也是真心的羡慕,他现在连清洁工的工作都没了,往后他又能做什么呢?
像一株菟丝花般缠在刑飞沉身上,直到彼此厌倦,恨不得此生没有遇到过吗?
刑飞沉回来时,发现胡叶坐在小区的大门口,浑身都是冰凉的,他把胡叶塞进车里,把空调开大,想骂他两句,看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又舍不得骂,只说:“感冒才刚好,也不知道进去等我,要是又发烧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