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眼睛被蒙着,四肢被捆了丢在地上,听到脚步声他还算镇定,刑飞沉蹲下来,用小刀给他解开了手:“李淮,是吧?”

李淮松了松手,解开眼睛上的黑布,这才看清了面前的人,是一个没什么表情的大男生,手里玩着的刀尖杵在地上,看到他看过来,男生把刀折叠起来丢到了一边,李淮这才松了口气。

“我是李淮,请问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刑飞沉指了指他脚上的绳子:“自己解开。”

李淮以为自己没事了,忙不迭解开绳子站起来,“谢谢啊。”

刑飞沉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他比李淮高了快一个头,看李淮站好了才说:“问你几个问题?”

李淮满脸堆笑,看他年纪不大,彻底放松了:“您问,您问。”

“你怎么想到把主意打到胡叶身上的?”

没想到胡叶这么快就找到了靠山,李淮心头一跳,还想蒙混过去,连忙解释道:“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胡叶是我表弟啊,亲表弟,童叟无欺的哈哈。”

刑飞沉没说话,看他死鸭子嘴硬,想到胡叶额头上、手腕上的青紫,突然失去了耐心:“不会说话的嘴干脆不要了。”

他三两下卸了李淮的下巴,几拳就将李淮打倒在地,李淮没料到他突然发难,下手还这么狠,肋骨肯定断了,痛苦地捂着肚子流着口水,他后悔不迭,失算了,本以为是什么年纪小的愣头青,没想到却是个狠角色。

刑飞沉依旧是那副沉稳淡定的面孔,看李淮在自己脚边挣扎:“很好奇胡叶身上的秘密?”

李淮唔唔叫着摇头,刑飞沉却没兴趣听答案了。

不知过了多久,刑飞沉电话响起的时候,李淮在血泊中睁开了眼睛,他听到胡叶的声音:“你在哪?”

“在外面弄点事情,马上回来了。”

李淮用力抓了抓手,却只有手指头动了动,刑飞沉问他是哪只手碰了胡叶时,他还来不及张嘴就被砸断了双手,那个男生甩着手说:“忘了你不想说话了。”

“你给我的手机都不见了,我只能借别人的给你打电话……”

真黏人,刑飞沉想,他走出去反手关上门:“知道了,我不就是给你找手机去了吗。”

“找到了没有?”

“那当然,还要一会儿才回来,你先睡。”

听着下人汇报的情况,几个人都只剩一口气了,李爷讶异不已,难以想象动手的是刑浲的儿子,想着之前刑飞沉来见他时的稳重,他还真是小看了他,又稳又狠,应该是他的儿子才对啊?要不跟刑浲商量商量?

刑飞沉手上缠了绷带,回来时已经凌晨四点,许尢自觉出了门去,关门时看少爷一回来就坐在床上低下头去看床上的人,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叹了口气还是咽下去了。

胡叶侧着身子睡得不是很安稳,他的脖子上有斑驳的吻痕,再配上淤青的额头,像是受了一场虐待,刑飞沉脱了衣服,将他抱进怀里,吻了吻额头,胡叶惊醒过来,闻到熟悉的味道,很快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看着失而复得的手机、身份证以及行李箱,惊喜得差点将手里的早餐打翻,“你真的找到了啊!”随即又担心地说:“我表哥……李淮他没有为难你吧?”

有些事胡叶不需要知道,刑飞沉喝了一口豆浆,“没有。”

“那就好。”

“快吃饭,吃了我们就走。”

胡叶咬着一个肉包子,满嘴是油:“去哪?”

“回家过年。”

“啊,”胡叶突然觉得口中的包子没了味道,“我都忘了,你还要回家过年。”

刑飞沉头也不抬:“你也跟我一起。”

胡叶说:“这不好吧。”

刑家过年自然是一个家族的人聚在一起,带胡叶去不是不可以,问题是他或许会不自在,还不如自己煮碗饺子吃,刑飞沉说:“总之先跟我回去。”

“我,我去租个房子,”胡叶将包子咽下去,“我现在有钱租房子了。”

“不需要。”

复式楼层,采光明亮,家具一应俱全,推开窗就是明珠湖,每日可呼吸最新鲜的空气,胡叶看着这找不出一丝缺点的房子,像是没听明白刑飞沉在说什么。

“你的房子,喜欢吗?”

“啊?”

刑飞沉把房产证丢到他怀里,“程斯逾向你道歉的礼物,刚过户。”

“这?”胡叶看着房产证上的名字,完全傻了眼了,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手中的小本子很是烫手,“我……这,这太奇怪了,我不敢要……”

“你不要,程斯逾会不高兴的。”刑飞沉信口开河,实际这是程斯逾19岁的生日礼物,价值不菲,但胡叶若不要,不止程斯逾会不高兴,程家的老爷子更是会不高兴,他刑飞沉怎么能不给老人家这个面子呢。

胡叶傻站着说不出话来。

刑飞沉抽过他手中的房产证,故意说:“不要我就扔了啊!”

“要!我要!”胡叶抬手去抢,刑飞沉把手抬高,逗他:“要什么啊?”

“这个房子,我想要。”抢不过他,胡叶干脆抱住了他的脖子,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家,如果有一个地方能让他留下,他做梦都想得到。

“那我呢?”刑飞沉单手一捧他的屁股,胡叶攀住他的脖子用力跳到他身上,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听到刑飞沉问:“我,你要不要?”

胡叶红着脸,突然把头埋到他的脖子上,半天没说话,刑飞沉感受到湿意,抱小孩一样抱着他到处走到处看,“不要吗?”

“我,我喜欢你……”胡叶抽泣着抬起头来,眼睛哭得红红的,尽管此刻的告白显得多么的不合时宜,像是看在刑飞沉给他的这些物质上才说出来的话,可胡叶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心里又涨又酸,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有将一颗心捧出来才能宣之于口。

“小傻瓜,我也喜欢你。”刑飞沉将他抵到墙上,额头抵着额头,他不知道胡叶和父母已经闹翻了,只以为吵了架,不知道胡叶此时此刻几乎一无所有,只剩一颗微不足道的心,“这回有地方住了,别哭了。”

胡叶点点头,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