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宋砚楚有一瞬走神，想他妈了?。

“你谁啊！”裴英子一声怒喝把宋砚楚的思绪拉了?回来。

宋砚楚看了?看裴英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姿势，自己现在要再抱个头就更像犯罪嫌疑人了?，于是他赶紧从地?上起来。

“大姨好，我是宋慧同班同学，也是她朋友，那天晚上公安局，我也在。”宋砚楚自我介绍道。

“就是你把钱找回来的？”裴英子上下打量着他。

宋砚楚点了?点头。

裴英子楞了?一会，把菜刀扔在了?床上，一手推开宋砚楚，一手拉开衣柜抽屉，从里面往外拿衣服。边拿边说道：“她现在住哪？”

“刘建业那个舞厅。”宋砚楚道。

“刘建业，”裴英子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这人是谁，然后?冷笑?一声，“她就天天跟你们几?个小子玩在一起，就不?和小姑娘玩，要不?然也不?能?野成这样！”

宋砚楚听着裴英子的话?，半天才说：“您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和女生玩吗？”

不?是宋慧不?和女生玩，是没有女生愿意和宋慧在一块玩。腾河很小，高一报道没两天，大家就都知道宋慧有个谈恋爱跟吃饭一样的妈。没有哪个女生家长愿意自家孩子和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有交集的。

所以，不?是宋慧不?和女生玩，是只有梁誉泽和刘建业这两个从小和宋慧一起长大的男生愿意和她一起玩。

“合着我找对象还耽误她交朋友了?呗？”裴英子把衣服装好，不?屑道。

“耽误不?耽误我不?知道，但宋慧从来没有因为这个怪过您，甚至一点抱怨都没有。”梁誉泽道。

在他小时候第一回见姥姥就被吓哭了?之后?，宋慧和他说过，“妈妈的妈妈是个很彪悍的女人，她从小一个人养我很不?容易，凶一点别人才不?敢欺负我们，你别怕她。”

宋慧没怪过裴英子是个泼妇天天骂街，也没怪过她天天谈恋爱结婚又离婚，这次是因为那些钱是宋慧她爸留下来的，要不?然宋慧也不?会闹成那样。

裴英子听了?宋砚楚的话?，低着头半晌，抬头抹了?一把眼睛，“行了?，拿了?衣服走吧。”

宋砚楚应了?一声，接过书包，又拿起宋慧的寒假作业，从房间出去的时候，宋砚楚问?道：“大姨，宋慧的家门钥匙在哪呢？”

他觉得宋慧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家了?，为了?防止那会裴英子真的去打牌了?他又得翻窗户给她开门，宋砚楚得把宋慧的钥匙拿上。

裴英子给他找了?出来。

把钥匙交到宋砚楚手上的时候，裴英子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你是在和宋慧处对象吗？”

“不?是！没有！”宋砚楚立马否认，慢一点他都怕裴英子再提起菜刀。

裴英子见状，神情变得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是她男朋友呢，要是你的话?，那她眼光还行，比我强。”

宋砚楚嘴角抽了?抽，叹了?口气，看向裴英子，正色道：“您要是想宋慧眼光好一点，就多关心关心她，让她好好读书学习，以后?能?有好一点的前途，遇到的人自然就不?会差。”

裴英子听了?，还想说什么，宋砚楚已经拉开了?门，“您不?用送了?。”

宋慧家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宋砚楚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太吓人了?，裴英子对他来说简直是童年?阴影一样的存在。尤其是刚才她拎着菜刀出现的时候，宋砚楚真的觉得自己要交代?在九十年?代?了?。

下了?楼见到等在楼下的齐昭和宋慧，宋砚楚恨不?得扑过去，说自己差一点就见不?到他们了?。

宋慧见宋砚楚出来，又确认了?一遍宋砚楚是不?是闭着眼睛拿的，然后?就心满意足地?往前走去。

宋砚楚把包递给齐昭，然后?又把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喘了?口粗气，“靠一下，腿有点软。”

“她妈在家？”齐昭问?道。

宋砚楚一副“还是你懂我”的样子，用力地?点了?两下头，又出了?一口气，“太吓人了?。”

齐昭笑?着扶住他，“平时没事恨不?得给天捅个窟窿出来的楚哥还有怕的人呢？”

“别说风凉话?，”宋砚楚捏了?一把齐昭的腰，“你要是两三岁的时候见过她跟别人吵架，你也怕她。”

宋砚楚小时候被裴英子带出去遛弯，遛到一半裴英子就跟人干起来了?，孩子都不?管了?，就和人骂大街吵架。那天宋砚楚都吓傻了?，回家哭了?半个钟头。

“你小时候就认识她？”齐昭问?道。

宋砚楚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真是被姥姥吓得不?轻，说秃噜嘴了?。

“没见过她，”宋砚楚别过头去，“见过和她差不?多的。”

齐昭没再说话?。

之后?的几?天里，宋砚楚故意把每天的任务量增加，一是不?增加这几?个货肯定写不?完寒假作业了?，二是他想把宋慧赶回家去。

于是在他连着几?天晚上梁誉泽他们都走了?之后?还盯着宋慧写作业的“压榨”之下，宋慧说她准备回家了?。

宋慧回了?家，寒假也没剩几?天了?，宋砚楚和齐昭商量着把齐景晗接回家，再陪她玩几?天。等他们开学，齐昭要打工还要参加联赛集训，和齐景晗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之又少了?。

白?天陪孩子，晚上做题，宋砚楚感觉自己高中时期的寒假从未这么充实过。

那时候他每天无所事事，非写不?可的作业早早就写完了?，宋慧和刘建业谈恋爱他看着腻歪，他们在家他就出去，他们出去玩他就在家。无聊透顶。

这回来到腾河，和梁誉泽他们热热闹闹的过了?回年?，宋砚楚还是挺高兴的。虽然梁誉泽他们在正月里玩命的赶作业可能?不?太高兴。

坐在齐昭家里，看着齐昭陪着齐景晗做作业，宋砚楚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慌乱。

他可以慢慢地?接受自己来这一趟也许真的改变不?了?什么的事实，可他要怎么接受真到了?离开的那一天和齐昭的分别呢？

察觉到宋砚楚的目光，齐昭侧身?看过来。

望着宋砚楚发愣的模样，齐昭眉头微蹙，眼神发暗。

“哥哥？”齐景晗叫他。

齐昭回头，指了?指宋砚楚，“拿着作业让大楚陪你写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