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砚楚，齐昭毕业了，你回去绝对是第一，再来一年考个状元，咱们一中就连着两届出状元了，这不?光是我想?你回来，咱们一中的校领导，你熟的，杨校！也?很期盼你回来！”

潘德安两句话，让宋砚楚很心动。

不?是对什么?第一、状元心动，而是对梁誉泽回去读书心动。

回去读书是梁誉泽现?在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当然，他不?会再逼着梁誉泽学习了，也?不?会强制要求他回学校复读；但如果?梁誉泽自己想?去呢？

如果?他回去读书，梁誉泽是不?是也?会回去呢？

潘德安来一趟倒是没要他们当下就给一个准确的说法，只是说他会等?他们的答复。

“要是你们回来，”潘德安在梁誉泽家门口搓了搓手，说出了他当老师这么?多年来可能听?起来最功利的一句话，“我就再带一年高三，还当你们的班主?任，这么?好的成绩我可不?能让别人抢了。”

宋砚楚和梁誉泽都知道，潘德安不?是怕别的老师抢了好学生，是怕别的老师不?了解他们，他们回了学校不?能消停学习。

晚上，在齐昭下班之前，梁誉泽来了宋砚楚和齐昭的房间?，也?是他曾经的房间?。他现?在在梁雨生和徐雅芝的房间?住，自己的房间?就租给了齐昭。

“楚哥，你怎么?想?的？”

梁誉泽跨坐在椅子上，看着在床上听?英语的宋砚楚。

“我想?回去。”宋砚楚说着违心但有用的话。

“那我......”梁誉泽露出宋砚楚意料之中的神情，他犹豫着说，“我还能学吗？”

“有什么?不?能的，”宋砚楚看着他，梁誉泽的顾虑他全?知道，“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梁老师和芝姨他们就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事，有他们的支持，你怕什么?。”

宋砚楚知道，因为徐雅芝的死?，梁誉泽觉得自己不?配好好读书，不?配有个好的未来，他甚至想?把自己后半辈子用来给梁雨生夫妇赎罪。

梁誉泽觉得父母的死?全?都是因为他。

“你想?就此放弃，去个没什么?人认识的地?方随便做点?什么?，可以，我陪你去；你想?回去读书，我也?陪你，”宋砚楚盯着梁誉泽，“梁老师他们的期望你也?最清楚，他们希望你快乐，健康，而不?是永远背负着那些你自己给自己的罪名活下去。”

“你比我更清楚，究竟怎样才是最对不?起他们的。”

一直到齐昭回来，梁誉泽都没给出最后的答案。听?得齐昭进门的动静，梁誉泽怕齐昭误会似的，飞快地?从椅子上起来，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砚楚在房间?没出去，等?齐昭在外面洗漱完进来。

齐昭看着床上的英语磁带，并不?意外，在床边坐下，选了一盘塞进复读机里继续放。

“你让老潘来的？”宋砚楚盘腿坐起。

“是，”齐昭痛快地?承认，“我总得试试什么?能留住你。”

“而且他本来也?想?来劝你们。”

“可惜今天没商量出结果?，”宋砚楚歪着脑袋指了指隔壁房间?，“你回来把他吓跑了。”

“那确实可惜，”齐昭点?点?头，“我还要再提心吊胆好久。”

“怕我离开吗？”宋砚楚抬起手臂，抱住了齐昭的头，“可是我一定会走的。”

“我知道。”

齐昭的头发在宋砚楚短袖露出的皮肤上轻轻蹭着，惹得宋砚楚心疼。

明明他告诉了齐昭一切能找到他的方法，可他还是心疼。因为他没有一点?能留在齐昭身边的方法，也?没办法在他放不?下的联系中坚定地?选择齐昭。

宋砚楚痛恨自己的软弱。

但他不?恨齐昭的爱，因为他离不?开。

如果?未来他们没有立即重逢，那那些就是齐昭留给他的唯一慰藉。是宋砚楚想?齐昭想?到发疯时，只要一点?点?就能抚慰他的东西?。“齐昭，我姓宋，”宋砚楚闭了闭眼，把他那些到嘴边又咽回去无数次的话说了出来，这种感?觉并不?畅快，宋砚楚说得也?难受，可他要说，“宋慧的宋。”

“我从2017年来，来找梁誉泽。”

齐昭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他在宋砚楚怀里很久才闷声开口，“原来你比我小啊。”

“你的关注点?，好奇怪啊，”宋砚楚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一声，捏了捏齐昭的耳垂，“哥哥。”

“有点?惊悚，”齐昭缩缩脖子，“但还是想?再听?一声。”

“如果?我以后抱着你叫叔叔，你会不?会吓跑，”宋砚楚叹了口气，“我是1999年6月1日的生日，所以没有意外的话，再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要出生了。”

“宋慧和梁誉泽结婚然后有了你么?？”齐昭问。

“我不?知道，”宋砚楚道，“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梁誉泽，我妈从来不?和我说他的事，我姥姥偶尔会骂他两句，我也?听?不?太明白，所以我一直想?见他。”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我一开始以为宋慧喜欢你，我怕她?不?和梁誉泽在一起，所以就想?先从成绩上打败你，摧毁宋慧对你的人肤浅崇拜。”

齐昭听?了，在暗处的嘴角泛起淡淡的弧度，“没想?到最后自己栽进来了是吧。”

“是啊，早知道来这是来过情关的，就……”宋砚楚的话被突然从他怀里起身的齐昭堵了回去。

宋砚楚下意识去推齐昭的手也?被那人攥住拉到头顶，整个身子都被死?死?地?压住，嘴唇被人用力地?碾过。

“不?许说不?来了。”齐昭在宋砚楚耳边喘息着警告道。

“早知道又能遇到这么?好的男朋友，又能见到梁誉泽他们，我早就来了，”宋砚楚抬起头亲了齐昭一下，“真的，齐昭，无论我在这经历了什么?，我改变了什么?，我都没有一个瞬间?是后悔遇到你的。”

“你不?爱我，我才后悔。”

“我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梁誉泽为什么?销声匿迹，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从不?提他，我怕我没时间?搞清楚这些了，所以我都和你说了。”

“如果?你还有时间?……”齐昭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