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值夜之人见状察觉不对,连忙上前,却也在顷刻之间一一倒下。
敖猛再蠢也发现了不对,刚要逃跑,黑布后就猛得伸出一只手将他牢牢得钳制住了。
“来人,来人,救命!”
他刚喊了没两声,就听到一个苍老诡异的声音从黑布后传出。
“不怕死就继续喊吧。”一张布满褶皱的老脸贴在了铁栏杆上,“桀桀桀,你不是就想知道我是谁吗,怕什么?真没用。”
“你被我哥关进了笼子里,我看你才没用!”敖猛色厉内荏得叫着,借着月光,他看清了这人的模样,“是你?”
他记得,这人曾经来给他把过脉,他对丑八怪印象都很深刻。
“敖渊把药给你吃了吗?”
药?
敖猛还没有问他什么药,手就被他一把翻了过来扣住用手指给他把脉。
把完脉,鬼朽老人又发出了一连串“桀桀桀”的怪笑,听得敖猛浑身汗毛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在啊,还在你肚子里。”
“什么在我肚子里,喂老头,你给我说清楚!”
鬼朽老人不耐烦得把眉毛皱得像两条毛虫:“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和你哥的孽种。”
“放,放屁,我是男人,我怎么可能有孩子?”敖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他分明只是最近吃的有点多才长了肉,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多出一个孩子?
“还有,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药?”得知自己怀了嫡亲兄长的孩子,敖猛一时半会缓不过神,太阳穴都突突突得跳得生疼。
鬼朽老人笑得越发诡异:“看来你哥什么都没和你说啊。那可是我好不容易研发出来可以毒死绝大部分蛊虫的神药,不过你肚子里的那个孽种也留不下来就是了。
“不过嘛,现在想灭了那条蛊虫也只有这个法子,姬玉那小子养得蛊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什么蛊?玉郎爱我,他不可能给我下蛊,你们,你们都骗我!你,你是不是和我哥串通好来骗我的?别做梦了,我不会信你们的!”
“欸呀欸呀,这小子倒是养了一手好蛊,效果如此之好我都想问他讨上一条了。”鬼朽老人见他还是一脸不信,眼珠子转了个大弯“你要不信,我亲自带你去问他,不就行了?”
“你被关在笼子里怎么带我去找他,自不量力。”敖猛不屑得哼了一声,只是他话音刚落就见鬼朽缩起身体,以一个极度诡异的姿势钻出了铁笼。
钻出铁笼的一瞬间,他缩小的身体又瞬间变回原来的样子。
敖猛被他出神入化的缩骨功惊得呆在原地。
见他这副傻楞的样子,鬼朽直接提起他的领子就踏空而去,等人发现的时候,他们早便消失不见。
吃药
奔波了数日之后,鬼朽将他抓到一间坐落在高山之巅的宫殿前。
看着眼前被云雾笼罩,犹如飘渺在云巅的瑶池阆苑,敖猛擦了擦脸上的污浊,捋了捋自己有些糟乱的头发,又低头整了整身上肮脏凌乱的衣服。
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乞丐,心生怯意,不敢踏进这桂殿一步。
“喂,老头,你能不能先带我去客栈里洗个澡再换身衣服,我这样怎么见玉郎啊。”
鬼朽白了他一眼:“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之前还死命催着我,现在倒讲究起来了。”
他强行拽着拖拖拉拉的敖猛刚要进门,就有两个童子走了出来,将他们拦住了。
“你们是何人,竟胆敢擅闯此处。”
“敢拦我?我教训你们教主的时候,你们还在娘胎里呢,两个小毛头,滚开滚开!”鬼朽推开他们,继续拽着敖猛往里走。
被推开的两个童子跌坐在了地上,口角都溢出了鲜血。
他们相视一眼,用手掩住嘴巴,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口哨声,很快,一大批身着黑甲的人就从殿内黑压压得跑了出来。
鬼朽见状,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姬玉你个混账小子,连我都敢拦!”他贯穿了内力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座宫殿。
那些黑甲兵如人墙一般将他们堵在了门外,刚要对二人动手,殿内就又传出一串口哨声,虽然调子也很奇怪却明显和先前的不同。
听到口哨声的黑甲兵立刻秩序井然得分排成了两列,像是在欢迎他们入内。
刚刚那两个被打到吐血的童子则连忙跪在他们面前,齐声道:“先前不知贵客降临,我们有眼无珠,请老前辈恕罪。”
“哼,那你们就长点记性吧。”鬼朽咧嘴一笑,朝着他们撒了一把白色药粉。
那两个童子来不及躲闪,被洒了一身,然后便瞬间躺在地上打滚,手疯狂在身上乱抓,嘴里不停喊着“痒”。
敖猛看着地上自己把自己挠破了相的两人,又惊又怕得开始祈祷鬼朽别计较他说得那些不敬之词。
托了鬼朽的福,他们大摇大摆得被人引了进去,来到了整座宫殿的核心大殿,而姬玉则身居最高之位。
见到了,终于见到了。
努力了这么久,他就是为了见到姬玉,如今他们二人终于得以重逢,敖猛的一颗心几乎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玉郎……”
正闭着眼睛举壶饮酒的姬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耳朵一动,瞬间睁开眼睛。
他扔下酒壶,如风一般飞到了敖猛的面前紧紧抱住了他。
“阿猛,阿猛,是我喝醉了,还是你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