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痛楚持续了一阵,闻生疼得直冒冷汗,等到全根没入时他感觉像是裂开了一样,下意识一只手探到身后摸到交合的地方。褶皱都被撑平了,他的穴口死死咬着哥哥粗长的阴茎不放。闻生连忙想把手抽回来,又被邢明握在掌心里。

邢明牵着他的手一下下重重操进去,缓过了那阵钝痛,在不知道顶到身体里哪个点的时候,一阵蚀骨销魂般的快感立刻电流般穿过全身。“啊!”闻生的呻吟都变了调子,从未有过的刺激让他的后背都绷紧了,邢明找准了这个地方,每次都朝着那儿撞过去。

“啊啊,哥哥……啊!”闻生仰起脸眼眸失神,吐出小半截红润的舌尖。他被顶得像是骨头都要散了,激烈的快感潮水般汹涌,漫过身体每个部分,他又尖叫着潮吹了一次,前面勃起的阴茎也射出了淅沥沥的白液。

邢明爽得低头喘息,又加快速度操了几下,也酣畅淋漓地射了出来,全被兜在了避孕套里,摘下来时沉甸甸的。

冗长又刺激的性爱结束后,邢明又抱着闻生去洗了澡。前后折腾了快两个小时,闻生全身都是暧昧的深深浅浅的痕迹,像是被亲手打下的烙印。邢明专注认真地里里外外帮他清洗好身体,躺在床上时两个人都放松地呼了口气。

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跃进屋内,邢明又抱着闻生接吻,嘴唇贴上来轻轻摩擦着,舌头一下下轻碰他的唇瓣。

闻生原本第二次洗澡的时候一直昏昏欲睡,现在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躺着,不知道怎么又来了精神。从“爸爸去世了”讲到“外婆做的红烧肉很好吃”、“我的第一辆摩托车”,一直有说不完的话,邢明也始终有耐心地听着。

……

一年时间都在医院照顾生病的爸爸,又有一年在新的环境打第一份工。没有谁以保护的姿态驻扎在他的人生,什么事情都只能自己摸索。闻生再笨也在人情冷暖的历练中懂得了察言观色和一些生存技巧。

他在别人面前很少说话,总是想隐藏自己的存在,甚至觉得变成透明的影子才足够安全。平时聊天最多的时候也是和妈妈打电话,他长大以后突然就懂得了报喜不报忧,总说“生活很好”、“没什么事”这种话。

但是遇到哥哥以后他恨不得把自己摊开了,变成一本能读的书变成一部能观看的电影,这两年发生的每件事都想事无巨细地讲一遍。

十八

从看房、签合同到搬家,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搞定了。

新家在学校附近,邢明的朋友帮着忙前忙后抬了几样新买的家具,收拾妥当后,他坐在沙发上环顾一周:“你自己住这么大的地方不害怕吗?”

两室一厅,装修的风格很温馨,木纹砖的地板,墙壁刷成像是珍珠奶茶的颜色,米灰色的沙发简约又雅致。

窗户擦得干干透明,采光也好,明亮耀眼的阳光洋洋洒洒地倾泻进来。

“谁说我自己住了。”邢明从茶几拿起矿泉水递给他一瓶,又递了一瓶给坐在旁边的闻生。

朋友拧开瓶盖灌了一口,大咧咧地问:“那是你异地恋的女朋友要过来啦?”

一时万籁俱寂,闻生忽然感觉心脏往下坠了坠,胃有点抽痛,他看向旁边默不作声的邢明。

“哥哥你、你……”

邢明矢口否认,“没有。”刚想解释又被打断。

“你怎么没有啊,”朋友提到这件事忽然兴奋起来,眼睛放光地看向闻生,“他那段旷世奇恋,每个月都要坐飞机过去见一面,从开学军训一直到大二都雷打不动风雨无阻,异地恋还能这样,真是!”他又充满期待地转头看向邢明,“话说回来,什么时候让我看看嫂子?”

邢明神情不变,漫不经心地拍了拍闻生的肩膀,“这就是嫂子,”他说,“我们同居了。”

“啊?啊。啊?……啊!”

……

把一头雾水、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的朋友送出门以后,邢明回到客厅看向同样迷茫的闻生,拿起他喝了小半的水瓶喝了一口,一句话简单概括了两年时间,“我以为你们还会再搬回来,偶尔就过去看看。”

“到我家吗,”闻生呆呆地仰着头看向哥哥,“那么远。”

邢明故作轻松地说:“不远。”

只有市区才有机场,还要转到县城,再到村子里,只在脑海里想象一遍就觉得好辛苦。

原来他在找哥哥的时候,哥哥也没有放弃过寻找他。

也同样承受过一次次的心怀期待和希望破灭。

像是陨石从天而降砸进平静的湖面,一声巨响,闻生感觉胸腔有些酸酸涩涩,眼睛湿润得像是含着水雾。

窗外的天空像是被风划开了道口子,呼啸的声音重重敲在玻璃。

“好了,有什么好哭的,”邢明轻松地把闻生抱起来,让他面对面坐在自己的腿上,擦了擦他泛红的眼尾,“晚上想吃什么?”

温热的呼吸吹在头顶,闻生吸着鼻子,脸埋进哥哥结实的胸肌里,声音闷闷地说:“糖醋小排。”

吃过晚饭以后天色已经暗了,暮色四合,窗户敞开着,清透的风吹了进来。

今天是周六,两个人都休息,从早到晚地腻在一起,相处模式还和小时候一样,大部分时候都是闻生喋喋不休地想到什么讲什么,邢明在他旁边听着,却比从前更耐心,时不时还附和几句。

闻生想不到要说什么的时候,两个人就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再一起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九点多的时候,邢明又收拾了一下房间,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整整齐齐地挂进床边的大衣柜里。

闻生在这边住了这么久,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很少,搬家的时候又被他扔掉了一些,最后带来时连一个箱子都没装满。

邢明这星期给他买了好几件衣服,闻生也一直乖乖的都买什么就穿什么,从来没有眼光不一致的时候,邢明好像又找到了从前玩养成游戏一样的乐趣。

从卧室出来后,邢明在客厅没看到人,又听到卫生间传来一阵接水的声音。过了会儿他看见闻生摇摇晃晃地拎了一个水壶出来,目标明确地奔着墙根底下的盆栽走。

“要浇水吗?”

“嗯!”闻生用力地一点头。

客厅里摆着几盆植物,蓬勃地生长着,嫩绿的叶子在吊灯的光下青翠欲滴,看起来很有生命力。

邢明有点无聊地坐在沙发,这几盆绿叶子都是买家具赠送的,他对花花草草一向不感兴趣,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但是当闻生蹲下来弯腰一盆盆给它们浇水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瞬间如同微风吹过海面卷起细碎的白色浪花,柔软又澎湃。邢明忽然有一种家的感觉,连带着这些植物都看起来很顺眼。

好像是这么多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家。

闻生放好水壶后坐在了地板中间的花朵形状的垫子上,厚实又柔软,像是陷进了救生圈里。

他仰起头看着哥哥,一不小心又看呆了,依旧是记忆里那张精致又漂亮的脸,好像童话故事里有魔法的能蛊惑人心的深井,多看一眼就会沦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