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了信,得知那平安符竟然是她亲手画出来的,宣王才突然一阵心疼。
哪个正经的大家闺秀会懂画符,只她可怜,小小年纪被送到了尼姑庵。
一心疼,宣王哪还舍得再怪她,连这平安符也小心翼翼地放回香囊,贴身收好。 朢 憂 ?????? 怤 ?????? 整 理
等他再有机会回太原城,仍然只去香云的院子。
“我笨手笨脚,王爷不怪我吗?”香云自知做的不如高氏用心,惭愧地问。
宣王抓起她的手,捏了捏看了看,叹道:“笨就笨吧,笨有笨的好。”
她若太聪明,一开始也不会让他那么怜惜,怜着怜着就放不下了。
这场北伐一共持续了五年,宣王也就在太原城督战了五年,说是督战,其实是参战,太原城的府邸他住过的日子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半年。
战事结束,宣王带领将士们凯旋回京,香云才回王府不久,又诊出了喜脉。高氏羡慕得眼睛都要红了,就连已经生了儿子的张侧妃,也嫉妒得咬牙切齿,担心徐氏再生个儿子,马上就要把她越过去!
宣王也担心后宅的女人们因为嫉妒出手陷害徐氏,特意安排了产婆提前入住揽云堂。他本想一回京就为她请封侧妃,既然又怀上了,那就等小的生出来再请封好了,若仍是个儿子,请封的理由更足。
次年秋初,香云再添一子,宣王为其取名萧炽。
香云连生两子,又有在太原城服侍王爷的功劳,宣王一递折子,淳庆帝就准了。
也就是在这一日,宣王府多了一位徐侧妃。
“高兴吗?”宣王抱着小儿子,笑着问他新封的侧妃美人。
香云朝他笑,眼底却深藏担忧。
她冒充徐家大姑娘进宫选秀已是欺君,如今再以徐家大姑娘的身份得封侧妃,算不算又欺君了一次?
香云只觉得脖子上的脑袋越来越不稳了,王爷对她再好,她仍会担心掉脑袋。
幸好身边有两个孩子分她的心,她管管大的再照顾照顾小的,每日都有事情做,也就没多少时间去想身世的问题。
萧炽两岁的时候,京城里出了一桩绣娘案,长兴侯因为生母之死逼.奸府里的绣娘,在京城引发了轩然大波。
此案因为苦主是绣娘,是大户人家雇佣的下人,在各府的丫鬟们口中传得最广。
玉兰也听说了,把此事当成热闹讲给了主子,因为真正破得此案的赵宴平名声还不显,只有大理寺的一些官员、江南水绣的主仆知晓他才是立头功之人,外面的普通百姓暂且都把功劳扣在了大理寺卿卢太公头上。
香云很是敬佩这位为民做主的卢太公。
幽居深宅的她,并不知道她念念不忘的亲哥哥赵宴平已经进了京,且正是破了这桩绣娘案之人。
第192章 、番外09
永平侯府的三爷谢郢娶妻之时, 永平侯府给宣王府送了请帖,不过正赶上宣王带着世子爷外出做事去了,宣王妃身子不适, 王府竟无一人去永平侯府喝喜酒。
揽云堂的丫鬟们个个本分,白日里不敢议论王妃娘家的事, 只有晚上睡觉前会小声聊两句。
“听说谢三爷的妻子是江南那边来的小户之女, 有个在大理寺当官的哥哥,官职也不高, 怎么就攀上谢三爷的高枝了?”
“好像说谢三爷去江南外放时结识的姑娘,一见钟情,这几年一直在等人家呢。”
“能让谢三爷等这么久,那姑娘肯定长得美。”
“自然, 都说江南出美人,皮肤又白又嫩, 你看咱们主子,也是江南来的, 可见江南水土养人,名不虚传。”
……
香云隐约听说了永平侯府办喜酒的事,不过她没有多打听, 怕传到王妃耳中,王妃不喜。
王爷对她太好,她在王府的宠爱是头一份, 越是如此,香云越要恪守规矩, 免得落人把柄。
十月中旬,宣王忙完差事回京了,一回府就来了揽云堂。
三十一岁的宣王威严更盛, 家里三个大孩子都敬畏他,只有三岁的萧炽初生牛犊不怕虎,还不懂父王的厉害之处,看到父王就撒娇要抱,坐在父王腿上扭来扭去的,无论父王问他什么,他都嗯嗯着点头,好像自己是个真乖宝宝。
宣王哄够了孩子,便叫乳母把人带走,他牵着徐氏进了帷帐。
两人的年纪都慢慢往上长,帐里反而更加契合,宣王一口气宣.泄了这段时间的思念,才抱着美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问话:“我不在京城这段时日,府里可出了什么事?”
香云想了想,一样一样说给他听,都是与孩子们有关的琐事,最后说到上个月永平侯府的请帖。
谢郢成亲,宣王倒是知道,新娘子的哥哥是卢太公新收的徒弟赵宴平,与谢郢是故交,不过初进京城没多久,还没成什么气候。
这些小事,宣王并没有告诉枕边人。
宣王也没想到,没过多久,怀王、惠妃一党的人竟然会在朝会上指认他的侧妃徐氏是假冒的徐家女,真正身份疑似那个赵宴平失散十九年的妹妹!
人在朝会上,那么多人看着他,宣王面无表情,可他心底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父皇对他的器重有目共睹,怀王母子一直都想扳倒他,抓不到他的错处,就去对付他的几派姻亲。怀王轻易不会动手,这次突然剑指徐尚书一家,必然是有铁证。
宣王并不在乎徐尚书会如何,早在徐氏进府,早在知道徐家根本没把她当自家姑娘好好养育的时候,宣王就没给过徐尚书一个好脸色。
宣王在乎的是徐氏,在乎她到底有没有骗他!
九年啊,他宠了她九年,夜夜相伴了九年!
朝会一散,宣王直接出宫回府。
下了马车,无视守在王府外面的宫廷侍卫,宣王朝服都没换,径自朝揽云堂走去。
绕过走廊,见到小儿子萧炽摇摇晃晃地跑过来,胖嘟嘟的脸蛋上沾了油渍,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高兴地望着他。鬼使神差的,宣王想起她刚怀上炼哥儿时,曾惴惴不安,要他承诺无论她犯下什么错,他都会善待两个孩子。
当年他还嘲笑她高看自己能犯下砍头的大错,联系到今日朝 網 詀 : ?? ?? щ . ? ? ?? ? . ん Θ ?? ? ?? 会上的揭发,宣王几乎已经有了答案。
他神色更冷,呵斥追在炽哥儿身后的乳母道:“带四爷回去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