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外人茫然,崔家人也摸不着头脑,一次家宴上崔家长子又提起来,说爹您怎么能真的让大陈立女储呢?
那时崔怀景已经喝高了,红着脸嚷道:“不管她是男是女,那是太祖爷肚子里出来的种,满大陈谁敢骑到她头上去做皇帝?”
崔门满席诺诺,都当这是再糊涂不过的胡话。
陈执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该好好带带孩子,是在陈临简快两岁的时候:
那时候陈临简已经能说成句成句的话了,比别人家孩子都聪明,谁见到她都惊奇。陈临简喜欢看到他们的惊奇,就更爱说话了,一天天从睁眼说到闭眼。
而陈执那时候还只是充当着一个既往父亲的角色,让陈敛骛每日抱着进进出出,自己有空了才领来逗一会儿。
那日还不是陈执想逗孩子的时辰,他正在案前看奏折,而等着被逗的陈临简已经迫不及待了,小蝴蝶一样绕在他身边叫爹爹。
“你乖,等爹爹看完奏折就带你玩,玩一下午。”陈执头也不抬地温柔哄道。
陈临简停了下来,而后慢慢绕着爹爹又转了半圈,睁着大眼睛观察他,“你不是骗笨笨的吧?”
陈执顿住了,把奏折放下来,挑眉看向他闺女,“......谁教的你?谁说你叫笨笨的?”
“父皇,父皇都这么叫我的,”陈临简看着爹爹,然后伸手指指向自己,给他演示一样说道,“笨笨。”
陈执深吸一口气,把小胳膊小腿的闺女拎起来抱到怀里,“你不叫笨笨以后少跟你父皇玩,今晚跟爹爹睡。”
“爹爹不和父皇睡吗?”陈临简仰头去看他,故意地背对他后仰起头作耍,鼻子眼睛都倒过来,怪滑稽的。
陈执这样看着她,觉得小孩有一点长开了,下半张脸随自己,“不和他睡,你父皇要断奶。”
陈执这是信口一说,却也是实情。
陈临简觉得好玩,转过身子咯咯地笑,正面对着爹爹炫耀,“笨笨都已经断奶了,父皇还没断奶!”
“嗯,父皇才是笨笨。”陈执把陈临简搂到臂弯里,这么教她道。
这件事陈临简觉得好好笑,于是记了好久。
那时候她已经能跟着陈敛骛去上朝了,她长大后睡眠变得少了,可还是醒着的时候就爱哭,被陈敛骛抱惯了的小孩睁眼见不到人就要闹,于是陈敛骛从早到晚胳膊上都挂着她,上朝也带着。
这时陈临简正脑袋枕着他父皇的胳膊听政,陈敛骛和下面的大臣们说着正事呢,肇权殿里都是威严的回音,可陈临简突然想起了那件事。
她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陈敛骛,心里想原来这么大这么大的一个大人,晚上还会哭着要奶。
“噗”的一声,陈临简笑出了一个大大的口水泡,破在陈敛骛脸颊上,“笨笨!”
肇权殿安静了,文武百官愣住了。
陈敛骛沉默地擦擦脸,把身量还很小的陈临简稳稳塞回龙袖里。
那场朝会陈临简是撅着屁股趴在袖子里听完的。
其间陈临简的抗议被人隔着衣袖捏着嘴巴堵住了,她撅着嘴巴撅着腚暗中忿忿:
光劲儿大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断奶。
第099章 | 番外:莲雾断奶记
【作家想說的話:】
今天码的字有点多就晚了一点点(双手合十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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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晚上陈执惊醒的时候,陈敛骛正在往龙床上爬。
陈执回头看自己臂弯,只有小小的一个坑陷,孩子已经没有了,“陈临简呢?”陈执问他。
“抱回去了,这不是她该睡的地方。”
“这也不是你该睡的地方。”陈执长臂施力,看似轻轻的一推,陈敛骛却被扫下了床去,“我说了,这一周都分床睡。”
陈敛骛本来能稳住身形的,却全然不顾,任由他把自己
“要么回房间睡觉去,要么留在这跪好了……”
陈执的话音还未落,陈敛骛就并拢双腿撑身而跪,一双眼清清明明地看向他。
他们父女俩这双眼睛肖似,陈临简总是会在要糖吃或者想找他玩的时候露出这个眼神。
“跪一晚上。”陈执把话补全,打碎陈敛骛的期待。
陈敛骛一动不动,仍是跪在他床头。陈执已经躺回去合上眼睡觉了,却知道房间里的安静是一种注视,他又把眼睁开,果然,陈敛骛跪在他面前垂着眸子,双眼专注地看着他。
陈执叹出一口气,“陈敛骛,简儿都已经断奶了。”
“是啊,她都两岁了当然应该断奶。”陈敛骛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陈执静静地看着他。
“可是骛儿有娘子。”陈敛骛分开嘴唇,露着牙齿对他笑。
又在装乖了,陈执别开眼,决定今天不吃这套,他用郑重警告的语气叫他名字,“陈敛骛,我不能在做你爱侣的时候,同时是无界限包容教导你的先祖和任你予取予求的娘亲你愿意跪就跪吧,但跪到了天亮记得去上朝。”
过了一炷香,陈执再睁开眼的时候,陈敛骛正用一种深情的眼神黏住他的脸,眼睛里满是依赖,“那含着嘴唇睡可以吗?”他低低问。
“你现在这个年纪,不能再借助任何东西入睡了。”陈执说话间回想到了平时他们睡觉的画面,又训斥地补了一句,“都是我这两年把你惯坏了。”
“可是每次我吃着上面的时候你下面也会夹得特别紧。”陈敛骛回嘴说道,说着他撩开一角陈执盖上身的锦衾,伸手用一种再熟稔不过的、重复过千万次的手势去抚摸他上身,指尖像是只挑探了几下,陈执的寝衣就被拨开了,胴体从下面露出来。他太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