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岑蓝伸手稳稳接住了他的头,没让他自己把自己给磕死了。

但是她看着姜啸昏死的狼狈样子,一阵无语。

他这是以为她图他色相?

岑蓝盘膝坐在山崖边上,伸手按揉了下自己的头。

她入道以来,从未因任何人动情动心。那么多仙门修者,妖魔人三族,什么样的极品男子她没见过,只要她想,连手指都无需勾,自有人愿意。

这小崽子模样虽说也还算看得过,一双狭长的凤眼瞪人的时候有几分滋味,却实在算不上什么上等仙姿玉貌,倒是足够自信,方才都那副鬼样子了,还觉得自己是图他的色?

岑蓝有些荒谬地笑起来,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竟然笑得有些真情实意。

她不知自己有几千年未曾这般笑过,连她自己都不信,她能被个小崽子逗笑了,还屡次不察被他占了便宜。

不过说来也是实在想不到,谁敢对她生出轻薄之心?她又需要对谁设防?

便是这样才会不察。

不过细数来,她与这小徒孙之间,是她占他便宜多些。

岑蓝总算想起拉起他手臂,开始渡灵力治疗。

戏耍这么个小崽子自然不是她的本意,难不成这神兽乃是什么淫邪之兽?才会导致她在浑噩之中专门做些违背本性之事?

岑蓝想不通,这上古神兽记载不足,也无从查证。

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找出解蛊毒的解药,再好好的化用兽丹,防止以后再闹出什么诡异的事情。

岑蓝将姜啸治好,安置在她寝殿的偏殿,便歇下了。

第二日第三日,一连五日,姜啸受伤太重,昏迷不醒。

岑蓝又将整个登极峰都找了一遍,确确实实没有找到这束心蛊的解药。

她一时间有些烦躁,想要闭关化用兽丹,却因为姜啸这个麻烦不得如愿。

岑蓝两次夜里走到他榻边看着他的睡颜,索性想要将他以软枕闷死在睡梦中。

却又有些不甘心。

那日他伤得太重了,岑蓝为了治疗他耗费了太多灵力不说,还顺手帮他梳理了一番滞涩的经脉。

他如今迟迟不醒,便是因为经脉骤然疏通大半,体内灵力太过充溢,已然在睡梦中连进两阶,迈入哀劫下阶修为。

他睡的倒是美,不知自己又走了几次鬼门关,生死只在旁人一念之间。

岑蓝到底没有真的伤他,索性在自己寝殿中闭门化用丹药,不管他醒不醒。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一时心软后患无穷,怕什么来什么岑蓝再度从浑噩中醒过来,姜啸正躺在她的身侧,正恨恨地看着她,恨不能以眼刀从她的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而两个人同盖一条天蚕丝被,被子下面不着一片布料,她千年来不曾离身的容天法袍,就扔在不远处的地上。

第4章 十分香甜

岑蓝清醒过后猛地起身,天蚕丝被顺着她的肩头滑下来,身后和肩头斑驳的伤痕犹如遭遇了凌虐。

她对上姜啸迅速收敛起来的憎恨眼神,努力去回想昨天的事情,却头疼欲裂。

岑蓝窥探自己的内府,灵力纷乱翻搅,隐隐不安。

她想要起身,但抬手去召容天法袍时,她的手却酸痛不已。

不仅仅是手臂,因着她这一动,腰酸腿疼全都涌上来。

她连当年与几位修真界的大能修真联合诛杀月炎地仙的时候,大战了几天几夜,都没有伤成这样过。

容天法袍受召而来,迅速缠缚在她身上,但饶是如此,岑蓝看着自己身上的伤也不住暗暗的心惊。

她催动内府的灵力循环过经脉和全身,为自己治愈,整个人平静的近乎诡异,元阴已失,这境界浮动隐隐有后退之势,灵力燥乱不安。

岑蓝默默穿好衣服起身,每一次怒极的时候,便是她最最平静的时候。

姜啸本就没有料到她突然醒来,憎恨厌恶的神色被她看了个清楚,心中慌乱惊惧,也坐起来连忙去拿自己的衣物。

经过昨天的事情,他已经彻底领教了这老妖婆的性子,他没有玲珑心肝,年岁和心境也浅薄得一眼到底,但他到底还是有危机感的,在这天下之中,越是无能柔软的小兽,便越是敏锐的能够察觉到危机,这是自然的法则!

他现在觉得自己头上悬着铡刀,她的平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见她这般昨夜的事情怕是又记不住了,她会杀了自己,这次一定会杀了他!

他得赶紧跑

而姜啸所料不错,岑蓝确实一点也想不起,可她身上斑驳伤痕,起身之后腿上蜿蜒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腻,都将她本就在无限崩塌的平静推向狂风暴雨。

她从来不是个性子温良的人,开宗立派,以一个女子之身在这天下眼高于顶的修真中间成为至尊,这样一个人,怎会是一个温柔慈悲的纯良之人。

她独创七情道,断七情舍六欲,两千多年来早已经成就了石佛心肠。

双极门收纳天下投奔宗门,其中阴煞门收纳的便是昔日的妖魔鬼族,个个都是曾经叱咤的一方的刺头,这些人对着一个女人臣服的唯一原因,只能是畏惧!

岑蓝之前没有真的杀了姜啸,不过是从未将这么个小玩意放在心上,正如脚下蝼蚁,她连碾一下都嫌脏了脚。

可若这蝼蚁趁着她打盹咬得她遍体鳞伤,那无论如何,也留他不得。碾得他尸骨无存,又能费什么吹灰之力?

姜啸只草草穿上了自己的亵裤,便抱着一堆衣服连滚带爬的朝着门口跑去。

岑蓝身上容天最后一个系带自动归位,她慢慢抬起头,面上平静变为一种比冰刀霜剑还要冷酷的漠然。

姜啸此刻跑到了门边,岑蓝根本未曾回头看他,轻轻地抬了下手,姜啸才推开一点点的殿门,就猛地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