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屿终于舍得松开那两片被吻到红嫩湿热的唇瓣,在他素来爱不释手的幼小唇珠上舔了两下,才颇为?慵懒的问:“什?么事?”
凌然气喘吁吁,脑子里已经一片混沌迷蒙,被人按着后脑勺贴在了enigma怀中,小口小口张着嘴巴喘气。
他已经比之前进步了一些,但还?远远不是江先生的对手,江先生吻他像是不需要换气,而他早就已经快要被憋死,只能从江先生口中获得一些稀薄的氧气。
江之臣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老爷子让我通知你,我估摸着跟二房有关,江之松今天回过老宅。”
江之屿心?下顿时了然,只是他没料到二房的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家底都?被掏空了,这才想着要去老头子面前击鼓鸣冤。
为?时已晚。
江之屿像揉一个乖顺的小猫那样揉着怀里的小Omega,说?道:“好。”
有些账,是该算算清楚了。
他让赵钦先把车开回御棠府,送凌然上了楼,又看着凌然吃了晚饭之后,才让凌然早点休息,说?自己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凌然穿着可爱卡通睡衣站在门口送他,问他晚上什?么时候回来,自己会等他。
江之屿看着被昏黄温暖的灯光团团包裹住的小Omega,走上前,跟他说?不用等,困了就早点睡。
凌然乖乖点了点头,却在心?里默默的想,还?是要等的吧。
江之屿没让赵钦过来,自己开车回了老宅。
他踏进正堂主屋的时候,才发现不仅是二房的人在场,其余几房的人也全都?赶了过来,满满一屋子人坐的规规矩矩,八仙桌旁坐着几位家族里年岁已长的长辈,其余人则全都?分散坐在正堂各处。
看见?他走进来后,所有人的眼神顿时聚焦过来,目光如炬,痛恨他的想将他扎成筛子,惧怕他的也盼望着他能有朝一日跌落神坛,任人碾压,然后其余人等就可以将独揽重权的大房分而食之。
雕花太?师椅的主座上坐着的是大房的江老爷子,年逾七十仍旧精神矍铄,一双清白浑浊的眼睛怒视着门口的方向,怒不可遏的厉声问道:“你到底是有多?重要的事情要忙,能让全家人在这里等你这么长时间?你眼里还?有没有点礼仪家规!”
江之屿气定神闲,端的是八方不动,迈动长腿在正堂中间的唐彩琉璃水晶吊灯下站定后,颇有种从没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骄矜狂悖。
偏enigma天生气势使然,不加控制的气场全开,碾压般的威慑便占据至高无上的巅峰。
他扫视了圈四周,唇角轻轻扬了下。
今天不是让他回来参加什?么家宴,倒像是对他的单方面审判。
江之屿没打算跟他们浪费时间,目光搜寻到坐在老爷子不远处的江之松和蒋蓉莲,挑衅般的笑着望过去。
“今天人来的倒是够齐全,好像唯独少了盛译。”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江盛译,蒋蓉莲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爆竹,不受江之松的控制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江之屿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你还?敢提盛译?!不就是你把盛译发配到瑞士那个破村子去了吗?江之屿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盛译是你的亲侄子!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牲!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第66章 第 66 章
此话?一出, 正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江之松脸色同?样难看的很,拉了蒋蓉莲一把没拉住,出声呵止道:“你说的那叫什么话??之屿也不过是根据集团总部安排做出的决定, 盛译既然是江氏的一份子, 当然也要万事?以江氏利益为先, 再说之屿向来有?大局意识,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意气用事?!”
蒋蓉莲颇为不忿, 本来她手中仅剩的一点江舟股份被江之屿用手段套走了她就怀恨在心,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二房名下的资产还剩下多少?又有?多少名义上还是二房的,实际上全都听了江之屿的调遣?
现在连自己儿子都被江之屿轻飘飘一句话?给?发配了, 也不知道要去多久, 什么时候能回来, 蒋蓉莲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偏偏儿子是个不争气的蠢货, 居然真的乖乖听话?的出国去了。
这两?天?蒋蓉莲没少磨着江之松回老宅来找老爷子告状, 江家可能没人能管得了江之屿, 也就老爷子作为老家主, 还能说上两?句话?。
“你别跟我说什么大局不大局的,我就想问问江氏明明还有?这么多人在, 为什么非要把盛译外派出去?”蒋蓉莲目光愤恨,紧紧盯着江之屿, “你敢说你没有?私心?没有?蓄意报复?!”
江之屿走到她面前?,唇角微微勾了下:“你说得对。”
他眼神坦荡, 没有?丝毫遮掩:“的确是私心。”
就是看不惯江盛译要么整天?跟只苍蝇似的围着凌然乱转, 要么跟只甩不掉的癞皮狗一样到处释放信息素惹人厌。
既然当初率先提出退婚的是江盛译,那么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再要求回到Omega身边?
发配已是仁慈之举, 如?果?江盛译再对自己小婶婶做出什么出格举动,江之屿不敢保证他还能完好无损回到蒋蓉莲怀抱。
但可惜的是,没人知道江之屿的这层心思,只以为他在对付二房的时候顺手把江盛译提前?解决掉了。
都知道二房的江之松和蒋蓉莲夫妇俩难缠,蒋蓉莲听了他的回答,怒火烧得一张精致风韵的脸都有?些扭曲起来。
“你,你说什么?!”蒋蓉莲瞪大眼睛,火气攻心险些晕厥过去,“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就是这么冷血的人!我们家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你居然要这样对待我们?!不管怎么说,我和你大哥都年长你不少,你就算不把我们当成长辈那样尊敬,也该懂些礼数吧?老爷子平日里那么和善的一个人,怎么会教?出来你这样一个儿子!难不成都是跟你母亲学?来的?!”
话?音刚落,江之屿脸色冷了几分,望向蒋蓉莲的眼神也布满可怖阴鸷。
“你说什么?”
江之松连忙站起身,准备先一步把被激怒到口不择言的蒋蓉莲按回座位上:“够了,你还不给?我闭嘴!”
江之屿的母亲去世?已久,在江家也鲜少有?人提起,蒋蓉莲是被气昏了头?脑,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语欠妥,但是想要收回来也为时已晚,在座所有?人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她只能梗着脖子硬声道:“我难道说错了不成?你这性格脾气还不都是跟你母亲一模一样?再说了,我看你自己也行为不检点,新闻上都登出来了,你作为江氏在外面的形象,居然私下里经常出入那种?会所,还包养了一个下贱的小女森*晚*整*理表子……”
这次的话?没说完,蒋蓉莲便感?觉脖子上忽然多了只手,力气强悍仿似铁钳,修长的五指紧紧卡住她脖子两?侧汩汩跃动的大动脉,带着粗粝薄茧的指腹下了死力气,重重按压在上面。
江之屿上前?一步,将她脖子牢牢掐在掌心里,冷厉的眼尾藏匿着汹涌暴虐,只要再微微使力,下一秒便能将她掐死过去。
本来今天?当着家族所有?人的面,江之屿没打算动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二房被他搞得将垮不垮,再掀不起什么风浪,江盛译也在眼前?消失,其他事?情也都在有?条不紊的向前?推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蒋蓉莲不该提到他的母亲,和凌然。
江之松几乎傻了眼,见蒋蓉莲被掐得翻了白眼已经快要昏死过去,他甚至忘记了该上前?阻止江之屿的动作,只是被眼前?的enigma赫然乍起的威压震慑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