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就派了刘永祥再找白?映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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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11月初,那场浩大的国际盛会已经?圆满结束, 江城收获了应得的荣誉,佟安欣的餐厅品牌也收获了佟家梦寐以求的好声誉。
盛会过后江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余芷恢复了平淡的自由。
玉林路上的法国梧桐和老北街一样,风一吹,就窣窣地?掉叶子。
入夜时分,余芷一个人站在江城杂志社外的小路上徘徊。
风衣从身上直裹到膝盖。
她低着头,鞋子踩踩落叶,低垂着长?睫,若有所思,又似无所事事。
上草原以前,她没?有网络给予的那个身份。
从草原上回来以前,她没?有和杂志社的联系。
她在琢磨这两个身份之间的联系,似有了联系,又似乎无法联系。
也在隐隐琢磨另一件事,那份匿名?寄给她的资料。
玉林路323号院进去?,不止杂志社一家单位,院子里有灯光,余芷没?有多想。现在灯光蓦地?熄了,她转头打量,很快看见?院子里走出来两个人。
白?映秋那张久不曾见?的脸一点点从黑暗里剥离出来。
白?映秋人消瘦了,余芷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脸上的那种?惯常的傲气也似乎随着那些消失的一层脂肪而消弭了。
这个向来不可一世的人似乎只剩下了一副空架子,成了一只伤不了人的纸老虎。
余芷看清了白?映秋于她而言的莫名?衰败,但也立刻调回了头。
有了那份匿名?的资料,收回杂志社的事情很快就走上了正轨,后续的整个过程都?异常的顺利与快捷。
所以现在的杂志社已经?易主了。
转身前余芷看清了白?映秋与她身旁的年轻男人手上拿的东西。
应该是来收拾私人物品的。
因为从明天开始,杂志社就彻底改姓了。
余芷不愿意与这个人有交集,只当没?看到,也准备走开。
后者也明显是与余芷一样的情绪。
只一瞬间的对?视,白?映秋的脸就暗了,有恨、有怒、更有抗拒,她端着的一副空架子仍端着,但肩膀内缩,脖颈下压。
白?映秋跟余芷同样不愿意看到对?方,更不愿意产生交集。
“我认识她。”白?映秋身边的年轻男人却道?。
“小樘,走。”
“姐,我认得她,这是冤家路窄呀。”白?映樘将手上抱的箱子一递,放到白?映秋手上。
俩人的对?话就在余芷背后,余芷自然听清了。
余芷是从佟安欣那边过来的,来的时候时间就不早了,这方街道?晚上人少车少。
余芷不由得心里紧了一下,但随即那个年轻男人就堵到了面前。这是个相?貌比白?映恩还要更像白?映秋的人。
“你就是那个余家女?”年轻男人显然是来找茬的,但找茬的人眼眶子里却蓄着湿意,倒像一个受尽了欺负的人,要来找一个恶人讲道?理。
余芷不认识这个人,但她认识白映秋。她伸手揣进衣兜,握了兜里的手机,做着某种?准备。
“小樘,住嘴。”
白?映秋一手抱着箱子,两步过来,也立刻挤进余芷的眼底。白?映秋腾了一只手出来扯白?映樘,白?映樘使劲拧开。
余芷不知道他们这是唱得哪一出戏。
白?家显然不至于会为失去?一个杂志社而破产,何况杂志社收回的那笔不小的钱都到了白映秋手上,但在她面前拉扯的姐弟俩倒像有点这种意思。
像一个家庭遭遇了破产,现在遇上了害得他们遭遇上这种悲惨境遇的人,自然要上来讨一番公道?。
“你怕她做什么!她是什么人啊,区区一个余家,给我们提鞋他们都?不配。她不就是钓上了,”
“住嘴!”白?映秋怒声吼道?。
“你骂我有什么用,是她,是她害得咱们!”
余芷站在不停地?掀动?衣角的夜风里,白?家姐弟俩在余芷面前上演了一出余芷看不懂的姐弟情深戏。
白?映樘的情绪很激动?,白?映秋同样激动?,但白?映秋还保有理智,不愿意再横生枝节。
白?映秋一再地?压制着白?映樘发作,白?映樘急得双眼血红。余芷觉得无论如何这个地?方不能再留了。
余芷立刻掏出电话,准备给约好的司机打电话。
司机早先送她到的这方,说今晚他就在附近找人说点事,要不了多久。所以俩人约定?了她想走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他要不了几分钟就能过来接她。
余芷边走边要拨电话,白?映樘伸手进白?映秋抱在怀里的盒子,再拿出来便朝余芷的脸泼去?一杯深色液体。
余芷惊得愣住,眼看着那一大杯液体袭来的时候,一副胸膛一瞬擦来。
余芷抬眼,又是一张许久不曾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