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关系从来就微妙,就算有?人从来就高高在上,叶雁禾好歹也算个长辈。
闻博延屏退拉人的康武,站住,长身玉立,脸颊消瘦,眉冷鼻冷。
他淡道:“找我?”
叶雁禾笑笑,这?个没有?邀请连电梯都打不开的鬼地方,除了找他还能找谁。
“我今天来找你没有?别的事,就是有?个东西想拿给?你看看。”
“什么东西。”
叶雁禾来找人,从一开始的打算要这?要哪,到今天即便是这?一刻能要到什么也早对余氏没用了。
她翻过余芷自小住到大的那间屋,竟然找到了些跟这?个冷面鬼有?关系的物件。
但也不知道关系能有?多大。
叶雁禾卖着关子说是些余芷小的时候收集的物件。
她知道前一段时间他找过余芷。余芷这?丫头从小命就苦,没能好好跟他过日子,是她没有?享福的命。
但是丫头的这?一片心?也不容易,所以她还是觉得?该把这?些东西拿给?他看看。
叶雁禾说这?些话的整个过程康武都是紧张的。
余芷离开江城已经几?个月时间,闻博延表面看起来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也再没有?提起过关于?余芷的一个字。
但康武和高阳都知道他跟平常其实不一样。
他更常没白没黑的加班,更常去黄明旭的酒吧,说是喝点儿?酒,结果都是一待就到半夜。南山那边来电话要他回去,他也一次没有?回去过。
即使老太太拿京都的长辈来压,闻博延也没有?理会。
京都寄过一次东西来,那些他曾寄去京都的东西又都寄回来了,还附带来了几?张照片和资料。一张照片一张资料就是一个完整的人,是书香门第的闺女,是显贵人家的小姐。
老太太亲自到科能集团那间董事长办公室敦促,京都在等?着回复,定了好安排见面。
闻博延已经结过一次婚又离了一次婚的事还一直瞒着京都,这?次闻博延亲自打电话告之。
最后这?件事因为他的太不知好歹,太荒唐叫京都的人物颜面尽失,所以从今往后他的事,他不再过问?。
“博延你马上打电话道歉!”
“道什么歉?”
“这?都是为了你呀,都是为了你好!”
闻博延一直平静着,这?个时候总算从独坐沙发上起身,他脸色很难看,人瘦了,一瞬间的奔溃能给?人以一夜白头的错觉。
但老太太苍老的白发就在这?个人的眼底,还轮不到他来崩溃。
但他还是说出了不孝的话,“为我什么好?”
“……”
“您看不见我过得?不好吗?”
“朝前看不就好了?”老太太恳切、也冷漠地要求。
“能朝前看这?是您,这?不是我。”
祖孙俩一高一矮相对凝望了好半晌,是一种无法相互理解、达成共识的凝望。最后是闻博延调头走了开,“行了,我还有?个会,康武,送老太太回家。”
闻博延头也不回地就出了办公室。
每一天又一天的这?些事,康武比谁都看得?清楚。闻博延过得?不好,有?种生活没了目的随意。
或许这?是因为他突然有?了一心?想要的东西,最后却是以一种最破破烂烂的方式搅得?矛盾重重的结束,所以不得?不灰心?丧气?。
现在余芷莫名其妙成了某平台的网红,上网搜一搜就能看到人,但没人敢跟这?个人提这?事。
也不知道他压根知不知道。
叶雁禾从包里掏了张大信封出来交给?闻博延就走了,闻博延接了,康武只能在一边干瞪眼。俩人一起回家,闻博延便一个人进了卧室。
第55章 第 55 章
信封被撇在衣帽间的柜子上, 高大的人垂着眼睛走开。拿了另一方柜子里准备的洗漱衣物进浴室。
余芷离开已经一年多过?去,家里的一切早没了原来的痕迹。
衣服折叠的方式,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习惯。
从淋浴间出来, 衣服打开,男人深色的眸子因?为这点小事而深了深。
衣裤上身,推开门, 抬眸,看向衣帽间里擦得?晶亮的那方玻璃柜。
男人拿着白色毛巾擦头发,对开襟的睡衣纽扣没有扣上,人走过?去,胸膛上还?是濡湿的。
玻璃柜应他的要求擦得?晶亮, 纤尘不染,撇下?的信封是牛皮信封, 比写信常用的那种大一倍。
闻博延一手擦着头发,一手将信封拾起来, 信封的后背竟然还?留了个叶雁禾的电话号码。
闻博延没着急揭秘信封里的东西?, 先?看了看这个号码。
他不高兴。但?还?是打开了这个略有几分重量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