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眼下的事,老太太已经?嗅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当然?不是。”闻博延答。

“那是为什么?”

“我的事以后您就别?过问了?。”闻博延蓦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不管余芷从前?还是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从今往后这些事,您就不用再操心了?。”

“博延!”

“咱们家这么多人,我现在累了?,没办法再满足您的期待了?。您就重新挑个?人管,重新挑个?人重视不行吗。”

“……”

老太太年纪大了?,头发一天比一天白,皱纹一天比一天更深刻。

闻博延自知不该这么对她。

闻博延转开视线,片刻后还是走了?。

余芷背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在闻博延所能看?到的其实是割裂的。

从前?的余芷,就像是闻博延在某种竞技场上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只有她能激起?他的人的劣性,他心里燃起?火、扭曲压制,这是只会发生在他和余芷身上的。

余芷也低头,但太有自己的想法,主意极大。她在闻博延是一刻乖,一刻拧,一刻顺,一刻反。

即使?对闻博延再不喜欢,也总还要?讨好?。分明不高兴了?也会顺着?他,顺着?他又阳奉阴违,也兢兢业业。

离婚那天余芷说的那些露骨、放荡、放肆的话闻博延分明记得,但离婚后余芷留下的东西、那本账本又打破了?她的那番话。

这些矛盾是两个?人矛盾外的矛盾。

此时此刻,闻博延的手里还有一张余芷的照片。

就是那张离婚后余芷唯一的一次回?御景大厦想拿却没能找到的那张照片。

那是张什么照片?

那是余父当初想把余芷塞给?闻博延的时候给?的,闻博延接了?,但从未想过这张照片会有几份,会被塞给?不同的男人。

他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不挖苦讽刺这件事的当事人之?一。

但是到了?此时此刻,脱离了?余家的余芷到底是怎样的,已经?不再是闻博延关?心的事。

结果很简单。

这个?人无论怎样,都再无法影响闻博延想把人再找回?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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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江城迎来了?一场雨,雨一下就是好?几天,成天淅淅沥沥的,没有一点停下的趋势。雨要?下,但生活还得照常过。

江城西区的一幢单位办公大楼内,正在举办一场宴会。

半年后,受万万人瞩目的盛会将在江城举办。盛会牵涉方方面面,尤其是后勤保障,今天主办单位就把各式各样的项目负责人都邀请到场,举行一次联欢会。

也相当于感谢会,见面会。

总之?,大家已经?与这场盛会有了?关?联,挂上了?勾,所以不分彼此万众一心,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做到最?好?。

宴会厅觥筹交错,余芷坐在其中,不免受到气氛的感染。她同样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与有幸同桌的人举杯,相谈甚欢。

一开始余芷不愿意来的,因为她打完了?前?战,其实后续的工作,佟安欣和后厨的总负责人都会比她重要?太多。

“必须得是你去。你是我们的大宝贝,功臣,得上坐,没有你哪有我们的抛头露脸。”

“小余去吧。往后我们还多得是机会能跟运动会上的事打上交道呢。”

因为人员众多,项目错综复杂,主办单位一个?项目只邀请一位代表参加,余芷就这样一个?人承了?所有的欢乐。

桌子上有不少同为餐饮项目的负责人,只是负责的领域各各不同。

余芷报出的参与项目是餐饮中最?重要?的部分,也是被人艳羡的项目,自然?更受人关?注。

“我知道你们餐厅,你们去年的那个?什么‘草原时光’那个?系列我知道策划的特别?好?。”

有夸奖余芷自然?高兴,也与人攀谈,只是余芷的性格从来就不张扬,更知道这种场合应该有的谦逊与谨慎。

“其实我们也只是纸上谈兵,大家都没有在草原上生活的经?历,对草原上的文化了?解其实都浅得很,看?电视节目得来的。”

余芷面相亲和,话又说得朴实谦虚,坐她左右的人,男女都愿意跟她攀谈两句。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川藏草原这边的牛羊好?像都是9月开始宰杀,过了?一整个?夏天那长得太好?了?,起?码你们时间季节就掌握的很好?。”

“是的,9月到11月,这个?季节的肉质是最?鲜美的,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宴会大厅设的都是大圆桌,一张桌子10人,桌子与桌子无甚区别?,桌子上招待宾客的佳肴也无甚差别?。

但这一色的桌子中有几张桌子跟其它的看?起?来明显有些区别?。

区别?不在主办单位所提供的热情?招呼,而在人。

坐这一桌的人都明显穿着?得更为精致,言谈、面色都更显涵养,更为得体。

什么聚会都少不了?资本的支持,所以主办单位哪场宴会也少不了?对这些在背后有着?举足轻重分量的集体、社会个?人发出邀请。

余芷少得很的参加这样盛大的聚会,很是开心,也倍感光荣,但这是在发现闻博延在场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