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晃正在琢磨怎么哄颜容,怎么可能顾得上她?这女人跟他半年了,回头多说几句好话就搞定了,他立马做出判断,靠颜容更近,作势就要伸手正面抱她腰。
颜容后退一步,抬手推开岑晃,往床上看去。
吕与苏火力全开,头发扯腻了,照着女人的脸反手就是一巴掌。
“啊!”
女人被打怕了,连连后退,光着身子就下了地。红着眼眶,女人早就没了刚才的嚣张,对着吕与苏喊,“你有本事去打他啊!我不过是约个炮,他自己送上门的,你打我做什么?”
吕与苏嘴上说着‘一个巴掌拍不响’,迈过去就要继续,“放心,你俩谁都别想跑,先把你收拾了再轮到他。”
明知道岑晃有个纯情女朋友,还非要碰,那就是她自找的。
颜容赶忙错开岑晃,过去拉住了吕与苏。
吕与苏却要甩开颜容,“你别拉我!今天我非让这女人长长记性不可!让她上有妇之夫的床!什么男人能碰,什么男人不能碰,不懂规矩?”
女人惨兮兮蹲在床前,眼巴巴可怜提醒吕与苏,“他们还没结婚!”
吕与苏握拳就要打过去,颜容拽住她,心平气和道:“她说的有道理。”
连带着刚才的话,颜容把吕与苏往自己跟前拉,“主要问题在岑晃身上,他不硬,这女人什么办法都没有。”
如此一来,吕与苏二话没说,扭头照着震惊的岑晃狠狠踹了过去。
趴着床沿儿的女人眼里,吕与苏双脚离地,完全飞起来了。
岑晃从来没有听过颜容说粗话,刚才她面不改色说‘他不硬’,岑晃整个人都烫了一下。
要不是颜容每次亲热都点到为止,他怎么可能上别人?
他做梦都想把颜容压在身下,最好让她嘤嘤哭,对他求饶。
在他幻想着各种体位、姿势的时候,颜容走到了倒地的岑晃面前,“别撒谎了,你根本就没有亲戚来,你出学校就是为了和她……”
余下的话,颜容终究是没说出口,咽下去,转而对他道:“到此为止吧,以后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不用再编各种理由了。”
颜容本来还想着,毕业了,要不要突破一下,留在同个城市,跟他试着同居。老天及时替她做了选择。
“你就不该拦着我!渣男贱女,人人喊打才对!”
颜容笑得苦涩,作为当事人还得安抚替她出头的姐妹,“消消气,为了那么一个男人,真不值当。”
吕与苏别过了头,“我可太佩服你了,都这样了还能保持这么冷静。”
颜容丝毫都不冷静,她现在只觉得浑身冰冷。迫于身边有人,她装也得装不在意点,“时刻保持优雅,他还不能让我变成泼妇。”
吕与苏打也打了,“反正我是过瘾了,你呀,别什么都憋着,想发泄就必须发泄,知道了吗?”
好不容易忙完了毕业,回到家里,应付完家里人,偷偷躲在房间里哭的颜容被人从后拍了下。
颜容吓得赶紧擦眼泪,躲着来人,“你怎么还这样啊?!都多大了还翻窗户?”
隔壁的臭小子,从幼稚园到高中一直是同学,初中还做了两年的同桌,大学这家伙去了体校。
颜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还以为他要在外地多留几天。
发现她在哭,怀探远立马不干了,“谁惹你了?”
毕业季,再舍不得也该在学校里眼泪都流完了,想着她还有个男朋友,怀探远故作没心没肺揉着她脑袋,“嗨呀,想见眼镜儿的话,哥陪你去找呀!交通这么发达,没多远的路。”
岑晃在怀探远嘴里,永远叫‘眼镜儿’。
颜容摇了摇头,没打算隐瞒,“分手了。”
一听她说分手,怀探远两眼冒光!险些笑出声儿来,他赶紧握拳抵住嘴巴,清了清嗓子,装作知心大哥哥模样,“哎呀,人家不都说了嘛,毕业季就是分手季,你也算赶了次潮流。”
颜容凶巴巴剜他一眼,并不想接他的话,“你干嘛?大门不让你走还是怎么着?窗户这么小,你居然还钻的进来。”
两家住的近,怀探远又是远近闻名的调皮不着调,偏偏在颜家这个乖乖女面前,怀探远才会收敛些,颜容的父母也就纵着他和颜容来往了。
谁让颜容好脾气,容易被人欺负。只要怀探远往那一站,就没人再敢招惹颜容,以至于颜容的父母还挺待见怀探远这皮猴。
怕她自己躲起来哭,怀探远不由分说,拉着颜容就往窗口走,“休想一个人待着,回来了就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他们可都等着你呢!”
翻窗户这种事,颜容小时候就被他强制要求过,颜容并不讨厌,只是他们个头都大了,有些勉强,尤其看到他缩成一团,努力往外挤,“你别把我的窗撑坏了,回头让你赔。”
怀探远是先把颜容推出去,自己才出来。
落地后,青年拍了拍手上的灰,“赔就赔!”
怀探远这人简直就是社交悍匪,半小时不到,颜容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人。
说什么‘大家都在等她’,这鬼话颜容压根儿就不信。
不过,有这么多人陪着,又是怀探远的一心好意,颜容没有驳他的面子。
“来来来,今天咱们可以浅尝一小口。”
周围人见怀探远给乖乖女递酒,顿时来劲,怂恿颜容,“别呀!都大学毕业了,将来工作喝酒避免不了,趁着都是熟人,容容,你得把酒量喝上来呀!”
怀探远骂了对方一句‘滚’,转头对着颜容,又成了刚才好声好气的哄,“就尝几口,没事,有我呢。”
颜容喜欢酒杯里的颜色,淡蓝色的,下面还有一层雾蒙蒙说不清什么颜色的。
见她心动,又不敢,怀探远索性岔开腿侧身坐在她旁边,挨过去低声道:“后味儿是甜的,就跟失恋一样,咱也算是脱离苦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