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放下手里的乐高,伸着小短手在余星染眼前晃了晃,漂亮阿姨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又发呆了。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让爹地去教训他。”
余星染回过神,抱起小宝,摸摸他的头,笑着说:“没有谁欺负阿姨。”
“那你为什么老是走神?”
小宝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可能是有点累了吧。”
余星染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生怕这个小家伙在继续深究,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带着他上楼去洗澡,完了又把他哄睡着了。
从小宝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墨靳渊就站在走廊上,双手插在口袋里,那样子似乎在等她。
看到那抹颀长的身影,余星染诧异,还是打了声招呼,接着道:“小宝睡了,”以为他是要来询问小宝的情况。
墨靳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一双深色的瞳孔透着光,静静的打量着面前的人,开口询问:“回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余星染本能的摇头说没有,只是心里有些堵。其实她本来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好,她觉得自己没资格这么做,而且他们的关系似乎也不适合自己表达自己的情绪,但就那么不由自主的说了。
墨靳渊眼神暗了暗,低沉着声音,让她说来听听。
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样,余星染倒豆子般把自己刚收到的消息一股脑的往外搬,而一向没什么耐心的墨靳渊 竟全程没插一句话,就那么静静的听着,心里还有点高兴,这女人能这么信任自己。
余星染这回是真把他当倾诉对象了,末了还带点遗憾的说道:“就恨我自己没能耐,不能帮母亲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墨靳渊大致猜到了她的烦恼,不禁莞尔,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这点小事,值得她这么烦恼一晚上,淡淡的开口:“其实很简单,你只要阻止董事长选举会举行,就还有机会。”余星染一愣,像个答不出问题的孩子,一时没明白,询问他什么意思。
看着她那傻乎乎的可爱劲,墨靳渊很想伸手捏捏她的脸,不过到底是忍住了,看了她一眼,也不卖关子,继续指点。
“放余江河出来,可以延迟新任董事长的选举。”
余星染面色一变,很是犹豫,她是很想帮着母亲拿回余氏没错,但要放那个人渣出来,心里极大的不情愿,好不容易才把他关进去,自己清净的日子还没过够呢。
知道她不想放那个畜生出来,但是只有这样做,才能有效的阻止事情的进行。
于是很是耐心的给余星染分析:“说实话,只有余江河出来了,才有巨大的操作空间,想要夺回你母亲的那份,还必须从余江河身上下手。”
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人,他比余星染更能体会到这其中隐藏的厉害关系,而余星染只默默听着。
见此,墨靳渊深知这小女人在纠结什么,无非就是不想把人放出来,便接着分析道:“说句实话,当年你母亲名下的财产,被转移的时候,肯定是他们用的非法手段,若是再找,一定能找出证据来,到时要再送他进去,很容易,但若是一直把他关着,你会很难操作,因为你已经是被他赶出家门的了,继承的位置,会落到余诗沁头上。”
尽管话有点伤人,但他说的都是事实。他一向不主张鸵鸟式的逃避,有些要面对的终究得去面对,这样才能彻底告别过去,不会让它给自己再造成伤害。
余星染彻底愕然了,想不到墨靳渊这么清楚自己的事情,显然是调查过自己的,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小宝对他们来说,那么的重要,他们小心一点也是对的,此时,她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说可以找到伤害母亲的证据,这是她多年来最想要做的事。
第172章 接受他的保护
思及此,余星染面色微沉,何况墨靳渊说的,也是有点道理。
余氏之所以会考虑选代理董事长,无非是因为余江河的消失,长期没有人主持大局,这样的事迟早都会发生,就算不是傅云川去当,也会有别人去坐这个位置,而不管是谁,自己到时要再想做点什么,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而只要余江河一出现,就没有选举代理董事长的必要,毕竟,余江河在那位置上面也没做什么对集团不利的事,没理由换人。
只是,她也深知那余江河一家的性子,几次三番都在自己手上没讨到好,还弄得被进了牢里,心里指不定多恨自己和母亲呢,估计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而且余诗沁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奔着自己来的吧,如果把余江河放出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母亲出什么差池。
一想到这,犹豫着问道:“要是放出来,万一还祸害母亲呢?”
她不得不这样考虑,母亲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母亲,不能让她有什么事,否则自己做的事就没有意义了。
墨靳渊知道,余星染很聪明,应该能想通其中的利害,所以并没有催她做决定,只是静静的等着,终于她开口了,只是说出来话让他有点心疼,至始至终,她都在为自己母亲考虑,从没想过她自己的安危。
看着面前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墨靳渊的心轻轻揪了一下,他是调查过她的,知道余家曾经给她造成的伤害,而且连日来,余江河对她的刁难自己也是亲眼目睹的。
想着这个女人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心里就变得有点莫名的烦躁,他清楚,自己就是见不得她这样受伤的表情,他也明白,他必须消除她的顾虑。
忽的,墨靳渊扶住余星染的肩膀,语气坚定的问道:“你信不信我?信我的话,就听我的,我会保护你母亲和你的周全。”他明白,她母亲就是她的软肋。
那声音极具磁性,带着致命的着吸引力,一下击中了余星染的心房,那一刻她竟感受到了一股让自己安心的力量。
她很清楚,这些日子来,也确实多亏了他的帮助,如果没有他,自己和母亲现在估计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可是,她能相信他吗?自己又凭什么让他这么做?
墨靳渊一双洞察世事的眼死死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见她在那不知道又在纠结什么,只好不带任何情绪的加了一句:“小宝很依赖你,我不希望你有事,惹他伤心了。”
这么说的话,这小女人应该会比较好接受了。
原来如此,他是怕小宝伤心啊,墨家上下有多着急小宝她是知道的,那真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生怕他有半点的不如意,他这样说来也不无道理。只是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疼小宝。
想到这,在面对墨靳渊的帮助,她内心坦然了许多。
余星染咬牙,她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头,她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不想让余江河和安秀萍,包括余诗沁那么如意,既然这样,那不如赌一把,输了的话,顶多就是一切回到原样。要是赢了,她就彻底为母亲报仇了。
余星染不再纠结了,当下就表示同意把余江河放出来。
余星染这么做,无亚于在告诉墨靳渊,她相信他,她接受他的保护。
所以对于她的表态,墨靳渊感受到了极大的舒适感,她竟然这么相信他,也接受他的保护,这说明了什么?不管说明什么,有一点可以确定,她没有排斥自己,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这点就够了。
墨靳渊暗自窃喜,心里的阴霾一下烟消云散,伸手揉揉她头发,温柔的说:“乖,那回去好好睡,剩余的我来处理。
嘎?
余星染被墨靳渊突如其来的奇怪动作吓得不轻,睁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
这情况有点不对头,他干嘛揉她的头发,还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那样子,就仿佛是一个男朋友在哄自己女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