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1)

竹马近邻 殷宝儿连景 2407 字 6个月前

“一样喜欢?”

“一样喜欢。”

“这就已经算我自取其辱了。”连景轻嘲。

殷宝儿感到费解:她都说了是一样喜欢了,他为什么还不满意?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起,我这辈子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爸妈呆一起的还长。”连景说,“从你喜欢什么水果到你生理期的时间我都知道,你的成绩你的心情你的身体状态我比你自己都关心。我们相处了这样久,而你和连昱才多久,你居然觉得我和他是一样的。”

“殷宝儿,你像在羞辱我一样。”

“我……”她想反驳,却无从开口,连景说的全是事实,“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那我对你们的感情也是不一样的,这两种感情完全是两回事你能理解吗,根本不能加以比较。”

“撒谎。”他冷淡下来,终于讲出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矛盾点,“不能比较?当你从京城回来选择冷处理时,当你这些天不理我却和他保持联系时,当你选择让我妥协而不是让连昱退步时,你就已经得出比较结果了他更重要。”

“不是的!”殷宝儿冤死了,她没想到自己习惯性的逃避会被他这样理解,“我没有故意不理你,没有只让你妥协,我只是听了连昱哥哥的建议,他说要先让彼此冷静一下的。”

连景一顿:“连昱让你这样做的?”

“嗯……他应该也没想到你会这样想……”

“没想到?”没想到个屁!少年吸了口气,“他故意的。”

被忽视而淤积已久的郁气渐渐蒸发,事实趋于清晰。

从在京城勾引殷宝儿开始,连昱就一直在离间他们俩,一面激怒他一面教唆殷宝儿不理他。

他知道连景死要面子拉不下脸与殷宝儿而交流沟通,也知道殷宝儿心大又胆小不愿承受连景的责备,悄无声息地把二人的距离拉远,他自己却日日和殷宝儿视频来拉进距离……

如果不是今天发生意外,二人不会有机会独处,连景不可能放下自尊和殷宝儿推心置腹,殷宝儿也没办法在关键的点上安慰他,那他们只会将对方越推越远,直到完全疏远……

连昱!

连景忽然发觉自己这些天赌气的可笑了,他居然一直顺着连昱的安排走,把殷宝儿往另一个人那边推。

他不能再这么蠢下去了。

殷宝儿亦有些恍惚。

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连昱给她建议真是没道理,哪里有犯了错不道歉求和反而忽视对方、不和人说话的道理?心中隐隐有了揣测,只是连昱这段时间对她的影响太深了,她仍然忍不住为他辩驳,说服自己他不是故意这样的。

“殷宝儿。”话已说开,连景定了定心,望向她,“你知道今天往你那儿赶的路上,我在想什么吗?”

“我当时根本记不起来我们还在吵架。”他说,“我只是一直在祈祷你不要出意外,不要受伤,不要被这些事牵连。”

“我一边往回跑一边骂自己,我想要是我没和你闹脾气你是不是就不会面对这种危险,如果我们还好好的,我不可能放任你冲上去对上那些混混。”他说,“我觉得自己是傻逼,我怎么能只因为生气就丢下你不管,一个人先回家?”

他的话使殷宝儿感到羞愧:“不是你的错啊,是我太冲动了,看见他们为难田斯予就跟上去了……”

“殷宝儿。”连景又喊她的名字。不同于连昱爱叫一些昵称,连景似乎总这样别扭,总要连名带姓地称呼她才能显示出郑重来,“我那时候觉得,什么你更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想要我妥协什么,那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你能好好的、高高兴兴的,我都愿意配合你包括和连昱的事。”

就算只能得到二分之一的你,我也愿意。

0081 81.最最最喜欢你

殷宝儿怔愣。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心里有个声音说,她不是一直希望连景让步接受三个人的感情吗,为什么到这时候他真的妥协了,她又感到难受了?

她小心翼翼去瞄连景眼中的情绪,却只瞧见了无奈的坦然。

“殷宝儿,我想做你的后路,你的盾牌,而不是在一次次争吵中消耗你热情的绊脚石。”他平静地道,“我已经知道了,纠结于你更喜欢谁没有意义,如果非要说最喜欢谁,我希望看到殷宝儿永远最喜欢她自己。”

高高兴兴的、神采飞扬地生活,爱她自己、爱她的朋友们,对一切事保持强烈的热情与好奇心,看见不平事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别人,这才是连景一直喜欢的殷宝儿。

而他应该做的,就是一直站在这样的殷宝儿身边与身后,保护她免受危险的侵蚀。

因为愚蠢的争风吃醋,他今天没有做到这一点,但以后他不能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殷宝儿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无法说话。

连景受不了她的注视,他没有亲哥那么会调情,刻板无聊禁不起逗,有时候脸皮薄到像天生脑子里少了一根负责罗曼蒂克的神经,咳了咳转移话题:“你饿不饿?”

女孩子摇头,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今晚事太多累得慌,不想吃饭了。”

她伸出手想说什么,可手指一触碰到裸露的皮肤,少年便抓起衣服“噌”一下坐起来,“我先去把衣服洗了。”

“喂连景!”

他抓着门框停下来,没回头,但殷宝儿可以清晰看见他红透的耳廓。

“要是非说最喜欢谁……”她笑了,认认真真地仰头说,“那除了我自己和爸爸妈妈,我最最最喜欢连景!”

门被扭开的声音盖过流水声。

污渍在泡沫的簇拥下消退,冷水冲洗了这么久,连景还觉得自己皮肤很烫。

殷宝儿说,她最最最喜欢他。

脚步声渐近,有人敲门。少年脸上的柔和尽数消失:“进。”

于是卫生间的门开了。

来人身上还套着西装领带,鼻梁上那副眼镜也没取,看样子是从公司直接赶去机场回来的。

一天的工作,两个多小时的飞机,从一个城市的夜奔赴来另一个城市的夜,他梳上去的发丝有一绺累得垂了下来。连昱扫视他的弟弟,视线在他破损的嘴角那里停了一瞬,移开:“为什么不去洗衣机洗?”

“很多灰,有些地方沾到脏东西了,洗衣机洗不干净。”连景没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