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在屋里待了一下午?”

“我补觉啊,最近天天飞西安,累死了。”

他不由得沉沉叹气,随口念道:“多情却被无情恼。”

“哎,这诗我学过,是不是柳永写的?”

首先这不是诗,其次这是苏东坡的,但是……

“大概是吧。”

照片洗了出来,他要了一张摆在书桌上,照片上他坐在前面面无表情,小艾站在他身后,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甲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她笑得灿烂,穿了一件喜庆的红裙子,他伸手把钦文挡起来,自欺欺人地觉得他保养的这么好,看着年龄差距也不是很大嘛。

番外睡午觉

番外睡午觉

小艾是有基本的性知识的,同宿舍的女生有人有男朋友,也跟着她们看过黄片,那无疑是可怕的,单指男人的裸体,她们惊叹着躲,捂着眼睛又从指缝里偷偷地看,电脑是静音的,走廊上一点动静便吓得一群女生关掉了显示屏,晚上那些画面在眼前迟迟散不去,女孩子对未来有着模糊的幻想。

当那些幻想落到实处,对方却是一个她永远也想不到的男人,宁家齐很坦然,熟门熟路似的,进屋就去洗澡了,他进去时穿着衬衣长裤,出来还是这样,只头发湿漉漉的,衬衫多解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点苍白的胸膛来,他指挥小艾给他吹头发,人上了年纪,长久地举着胳膊已经成了负担。

小艾不知道她应不应该去洗澡,她还抱着一点侥幸,宁家齐说的是睡午觉嘛,那就睡午觉好了,两个人躺床上继续说话,她的傻话频频让宁家齐发笑。

夏日的午后着实是让人打盹的,宁家齐看上去昏昏沉沉起来,小艾偷偷扭头去看他,却被逮了个正着,她抱歉地笑,宁家齐牵住她的手,长辈似的:“这么好的姑娘,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怎么样?”

小艾糊涂起来。

“想找个什么样的?”23︵0692﹒3﹗9﹥6整理﹝本﹗文

小艾一头雾水,迟疑道:“能干的吧,能干活,舍得下力气……”

她一边说,宁家齐一边去摸她的腮,用食指去刮她的额头,一点若即若离地接触。

小艾继续说:“人要孝顺……”

她说不下去了,宁家齐把他的脸凑了过来摩挲她的脸,抱着她亲昵问道:“我怎么样?”

这是小艾最后的婉拒,她手脚冰凉,却用遗憾的口气讨好道:“我要是早生三十年就好了。”她欠了宁家齐的情,也不敢得罪她,她的拒绝都是没有力量的。

果然宁家齐置若罔闻,轻轻吻在她的嘴上,啄吻了两下就伸了舌头,他的嘴里有烟味,是带点苦辣的,边吻边揉她的胸脯,低声在她耳边道:“把衣服脱了吧?”这不是询问。

脱了衣服小艾抱着胳膊挡着她的胸脯,又被宁家齐以不可阻挡的力气分开,她的胸脯晾着那里,宁家齐满眼都是赞美,然后朝那珊瑚红低下头去,小艾不敢再看便闭上了眼睛,感官放大,她又不是死人,竟也得了趣,呼吸急促起来,她的身体在为交媾做准备,以至于宁家齐脱了她的内裤摸了一把,取笑她道:“这么好?”

宁家齐便也脱了衣服,小艾头脑空空地看着眼前那片鲜明的白,那是种没有血色的白,他的皮肉已经无法抵抗地心引力松垮下来,只是他瘦,看上去不明显,那是过于怪诞的肉体,老人往往无一处是美的,他脱了裤子小艾才把这个人和黄片里的男人对上号,他们都有着丑陋的性器。

宁家齐捏着性器抵上她的身体,可频频滑开,处女的身体是紧致的不容侵犯的,宁家齐并没有强有力的资本,他便用冰凉的食指沿着小艾的身体为他的性器开辟道路,到底是进去了,小艾疼得痉挛起来。

宁家齐因为舒爽而感叹,哎呀哎呀地感叹,又敷衍地安抚小艾:“一会儿就不疼了。”他在小艾耳边嗯嗯地哼,二十岁的肉体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对于他那变得敏感的冠状沟来说着实是刺激了一点。

他紧着叫了几声,趴在小艾身上平复了片刻便起身拿卫生纸去擦,小艾只觉得下身湿漉漉的一片,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宁家齐拍了拍她的屁股,指挥道:“去洗洗。”

她大脑空白地在洗手间冲洗,总觉得洗不干净,冲了以后还有,连沐浴露都摸着恶心起来,等她穿戴整齐出来,宁家齐却不再拘礼,只穿着黑色的内裤躺在那里,招呼她过去睡觉,这次是真的睡觉,宁家齐很快呼吸悠长起来,小艾看他睡着,偷偷离开了他的怀抱,躺在了边缘上胡思乱想。

肉体关系是很难隐瞒的,男女之间一旦有了性关系便写在了脸上,小张看了看宁家齐嘴角的笑,小艾拘谨的走路姿势和蓬松的鬓角,便断定得手了,拿了两瓶昂贵的酒去给小艾送。

小艾却坚定起来,她说什么都不要了,她天真地以为,宁家齐的这次嫖妓,已经货银两讫了。

番外结局

番外结局

九月是开学季,北京某高校门口,一辆车窗黢黑的车驶了进来,长驱直入一直到校长办公楼底下才停下,魏校长早已等在楼下,不等司机下车,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后车门打开,里面的老人颔首以后冲他伸出手来,魏校长赶紧搀住老人的胳膊把他扶出来,车另一边下来一个高瘦清秀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他手里拎着一根拐棍。

魏校长制止年轻人要递上拐棍的动作,殷切道:“有事弟子服其劳,今天我来扶着老师。”

宁家齐如今已是头发雪白,唯有后脑勺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几缕黑色,头发一并往后梳了过去,露出光滑不见皱纹的额头,眼皮耷拉下来看上去昏昏沉沉,但抬眼看人的时候眼里又透着精光,窥见一点往日老谋深算的样子来。

他被魏校长搀到办公室坐下,开门见山道:“你不用拘礼,我今天只是来送人的。”

魏校长忙叫不敢不敢,把茶水端到宁家齐手里,才道:“老师从西安过来旅途劳顿,我已安排好下榻的酒店,酒菜也已经备好,老师给学生一个孝敬的机会。”

宁家齐摆手道:“你不必如此,人走茶凉,我退下来以后久不见外人,如今北京的人我都不大认得了。”

魏校长又忙叫不敢。

宁家齐不再理他,伸手招呼年轻人过来,年轻人低眉顺眼站到他旁边他才道:“我在家里说,你如今已是大人了,去的又是你师兄的学校,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转头对魏校长道:“只是你也知道,我年近花甲才添了这个孽障,他母亲便待他十分的娇纵,定要让我亲自走这一趟,我不免觍着老脸来了,这个孩子不争气,望你日后能严加管教,万万不要因着我的关系由着他胡来。”

“老师不要说这样的话,既来了我这里便同在家里住着是一样的,我定当亲弟弟一样管束照拂,”说到这里魏校长玩笑道,“我看师弟很有老师以前的风采,又玉树临风的,他若是谈恋爱我管是不管?”

宁家齐笑起来,摇头道:“慈母多败儿,他母亲舍不得他,定要他在西安读了本科,既在眼皮底下便天天回家,家里人俱都围着他转,他也心思单纯,一心只有学业,二十几岁的人了孩子似的,如今要读研了他母亲才肯放他来北京,又在家放心不下念念叨叨,怕他没有一个人生活的能力。”

魏校长立刻表决心。

“老师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师弟,不负师母所托,”他说到这里又问候道, ? “师母身体大安?”

宁家齐抬了抬眼皮:“她比你还小了近二十岁,她能有什么不安的。”

魏校长讪讪赔笑。

魏校长安排几个旧相识作陪,一行人便去了酒店,魏校长亲自布菜倒酒,然而宁家齐捂住杯口冲钦文指了指道:“他母亲管束的严,我如今是烟酒不沾了。”

魏校长忙道应该的,唤人把烟酒都撤了下去。

一时饭毕宁家齐便要赶往军用机场飞回西安,走之前在钦文结实的臂膀上拍了又拍,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说了一句:“要听话。”便上了车。

老父一走钦文便松了口气,和他父亲相处是件很累的事,明明是他父亲不舍得老来子远游,又惜命戒了烟酒,却桩桩件件都推他母亲身上去,如今他终于没了管束,谓之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学校也不回了,拦了辆车便钻了进去要游北京,魏校长没想到老师走了他儿子马上就制不住了,待要拦他,钦文摆出他父亲那副样子来,说什么故地重游心中悲怆四处走走排遣一二云云,活活第二个宁家齐,魏校长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