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然看着那个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全部放在了评委席上的少年的人身上,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股烦躁来。

这种与梦境中如出一辙的景象,让他忍不住想要直接走过去将那个人的衣服扒光,操到对方再没有余力去关注那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小屁孩儿。

这一次的比赛,除了最基本的前三名奖项之外,还有诸多像是“优秀奖”、“创意奖”这一类的奖项,在那冗长的开场词与这一系列的奖项颁发过后,不论是观众席还是评委席上,都有不少人露出了无聊与昏昏欲睡的表情。

然而,林故疏的表情,却从一开始都没有什么变化。

……倒不如说,这个人压根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这些事情上。

看着那一直望着前方,双眼根本没有焦点的人,简知白忍不住就有点想笑。

这个人的性格本就有些沉郁,更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再怎么不乐意做这种事,也总有推辞不了的时候,想来这一次就是那其中之一。

不知道是不是简知白的目光实在太直白而不加掩饰,评委席上的人神色略微一动,忽地转过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两个人视线交接的那一刹那,简知白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的跳动都停止了那么一个瞬间。

或许是他心理上产生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人盯着他看的时间格外的长。

直到对方移开了视线,简知白才感觉拿回了自己呼吸的能力。

从评委老师的手里接过了奖杯的第三名名次的获得者的获奖感言,恰好在这个时候接近了尾声。简知白被林老师推了推,这才反应过来,起身走到了阶梯边上,等待着上面的人报出自己的名字。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林故疏看了他一眼,陡地站起身来,离开座位朝颁奖台走去。

边上本该给简知白进行颁奖、正准备站起来的人动作一僵,露出了有点尴尬的表情。

嘴里快了一步,已经报出了另一位评委老师的名字的主持人顿了一下,很是漂亮地打了个圆场,但那一下短暂的停顿,已经足够简知白察觉到不对。

不太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简知白压下心底的疑惑与激动,上前从林故疏的手里接过了奖杯。

“……我成年了。”松开拿着奖杯的手,林故疏看着面前的人,轻声说道。

什、什么?

简知白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陡地想起来,因为某些原因,林故疏的户籍落在别的国家,而那里的成年年龄,是十六岁。

但是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之前游戏里自己所说的话,简知白的心里蓦地一突。

来不及细想,他就被推到了话筒前,开始进行获奖后发表感言的环节。

这些东西的稿子都是提前写好的,就是简知白有点分心,也不影响什么,只是在他下意识地朝台下看过去,视线扫到了坐在第一排的杨景然的时候,险些忘记该做出什么反应而出现错误。

匆匆地背完讲稿回到观众席上,简知白连后面台上的人说了什么,都没心思去听了。

他不想去相信脑海中冒出来的那个荒谬的想法,可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对其给出佐证。

有点发愣地盯着颁奖台,耳边仿佛听到了远远传来的“就此结束”几个字眼,简知白看到林故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和游戏当中一样缓步走到自己面前,伸出手在他的面前展开。

“要和我走吗?”那曾经听过一次的话语落在耳边,让简知白不由地生出了梦境一般的飘忽感。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抬起手放在了面前的人的掌心,那与游戏中无二的温热触感,无端地让他想要落泪。

视线落在不远处站起来,像是准备走过来的杨景然身上,简知白跟在林故疏的身后,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礼堂。

那个人没有追上来。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简知白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感到松了一口气,还是感到失落。

“我、我们去哪?”直到被林故疏拉着坐进了一辆车的车后座里,简知白才有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下的状况的不对劲。

“我家。”林故疏的回答很简短,握着简知白的手却是没有放开。

简知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索性闭上嘴,低下头给林老师报了个信。

刚才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都没来得及和对方说上一声。

显然不担心从来没有过什么不好的传闻,年纪又比君言疏小很多的人会对他做什么,林老师简单地回复了个“了解情况”,就让他自个儿好好去玩了。

大概是为了安静的环境,林故疏的住处距离热闹的市区有着不短的距离,车子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才驶进了山脚处的大门。

尽管早已经知道这个人家里的条件状况,但亲眼看到那足足占据一整座山的别墅区域,简知白还是感到有些发怔。

总有种……对方跟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的感觉。

无论是林故疏还是简知白都是不喜欢说太多话的人,直到推开那大得夸张的画室的门,两个人之间都显得格外的安静。

看着面前的人松开了和自己交握的手,走到角落里蒙着绸布的画幅前,简知白正想着对方想给自己看什么,就见林故疏扯下了绸布,露出了画布上微张着嘴唇,明显是陷入了情欲当中的人的脸。

墨色的长发自后背披散开来,较之人类稍尖的耳朵昭显着他精灵的身份,纤长的双腿分开,露出中间挺翘的阴茎与往外流着水的花穴。

“这、这是……”脸上“腾”地一下就热了起来,简知白一下子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觉得脑子里混乱一片,连具体的思绪都找不出来。

林故疏回过头看他,从口中吐出的神之名不知是在给简知白介绍画布上的人的身份,还是在喊这个和画布上的精灵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艾洛纳斯。”

声音就那样卡在了嗓子眼里,简知白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去否定那个荒谬的想法。

“你……”他开口想要发问,却怎么都无法阻止起清晰的语言。

如果和这个人之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其他人

简知白感到有些眩晕。

“能脱吗?”站在画布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面前,抬起手按在了他的裤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