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1 / 1)

像是要自己的坚定相衬,他的声音稍大了些。

夏约如被震得眼睛快速地眨了两下。她试着抽回已发红的手腕。徒劳,林字湾太用力了,偏他意识不到。

夏约如说:“证明得了吗?是不是要说,用心去感受。我所感受到的爱,不都是你施舍下来的吗?你应当向我证明你的真心。”

“……我不知道怎么证明才行,你就这么怀疑我吗?”林字湾愤恨,“我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好吗?”

夏约如看着。

林字湾说:“你为什么要质疑我对你的爱。”

车子停下,似乎是等待红绿灯,外面有星星闪闪的火红的光。

夏约如顺势倒下,跌坐在毛绒的地垫上。地垫厚实,棕色毛绒淹没了夏约如的半边小腿。夏约如的腿被衬得更是白瓷。

林字湾将她捞起来,放在坐垫上,离自己有一掌距离。

“我不相信。”夏约如说,“你已经爱到现在了,不累吗?”

“累吗?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都可怜。……我希望你能感受到幸福,然后在这样的氛围里生活下去。我希望我的家里人有让你感受到幸福,而不是教你更加虚伪。”林字湾揪着手指。

192 爱是一本书

192 爱是一本书

林字湾是一个完美的人。都说世界上没有完备美好的人,凡是人,皆有缺陷。林字湾有缺陷,他不能用“完美”来形容。但夏约如觉得,正因如此,他更能被称作是一个完美的人。也只是夏约如的感觉,她的感觉很不可信,从小到大,在很多没有标准答案的情况下,她都选不到正确的选项。

除了一件事林字湾爱她,夏约如很是相信,到了深信的程度。因为很真实,林字湾的爱存在倦怠期,林字湾不是每时每刻都深深地爱着夏约如,有时会忽视夏约如,有时会讨厌家里还有人要去伺候。林字湾自己是不承认的。夏约如附和着,但同时表示这是人之常情。

爱有所依托的有形之物。夏约如看得到林字湾的爱。她也想让林字湾感受到自己的爱意,哪怕淡淡的,一嗅就没了。

于是夏约如问别人,怎么让别人感受到爱。有些人说的太过笼统;有些人属于个体差异,每个人的性向各不相同,夏约如不认为自己会他们那般的幸运;余下一些,夏约如认为他们有着特殊癖好。最终,夏约如没有采纳任何一个行为。

她试着记起林字湾的喜好,试着准备惊喜。林字湾看到后,很开心,但看起来似乎不是因为感受到她的爱意而开心,只是开心于她的用心。

夏约如尝试过几次,均是如此。

她迷糊了:到底什么是爱,为什么林字湾能够一眼就看出自己没有爱着他?难道是要从聪颖的孩童时期开始教吗?不然为什么,她浸在林字湾的爱中多年,却仍旧不明白爱。

夏约如腻烦了,她讨厌没有结果的日子,讨厌林字湾对她的好,是她不识好歹。

“我很开心。”良久,林字湾突然出声,“开心你愿意陪我,开心你愿意听我说话,我很蛮不讲理,一不如愿就会生气,只有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哪怕生我的气了,也不会赶走我。开心你为了我和别人吵架,放在现在,我还是很震惊。我很开心,你愿意在我面前会生气,会不讲理,会抱怨,我感觉很幸福。其实你对着我生气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很幸福。那是独属于我的模样,别人轻易见不到,只有我拥有。”

他的声音轻飘。说着说着,他笑起来。

他继续说:“我每天都在想,你今天会和我说什么?有时候你很敷衍,是发自内心的敷衍,不是心里装着事,为了回答而回答,遇到这时候,我也会很开心,觉得很幸福。

“不要为难自己了,全部都和我说,给我看,全部,你的一切,我都会欣喜接受的。因为我爱你,你是我的爱人,你知道的,这一点长久不变。”

夏约如轻轻嗤笑,说:“可是我不爱你。”

“不!”林字湾立刻接道,“如果你不爱我,何必为了我而和别人吵架,这一点也不划算,你不是也清楚吗?你那时候就清楚了,可是你还是同她发生了争执,这是为什么?如果你不爱我,你会做廉价的事吗?如果你不爱我,你会对我露出真心吗?

“夏约如,我没有在催眠自己,我很认真。你重新爱上我了,我感受得到。是爱,不是喜欢,和高中时候的喜欢不一样,这是爱。因为你爱着我,同时感受到了我的爱,所以你有恃无恐,所以你任性,在我面前表露内心,让我了解你。”

林字湾看着夏约如,用近似渴求的目光,期待夏约如的回应。

夏约如的眼眶润红,嘴唇抽动。她抬起头,看向林字湾。

193 贴贴嘴

193 贴贴嘴

“不要哭呀!”林字湾温柔地悄声道。

他凑上去,抬手,用指腹抹去夏约如眼下的泪。眼泪还温,温度比手要热一些。

夏约如眯起眼。眼下的那一抹的力度对于夏约如来说,不算轻柔,差点压了皮肤底下的骨头。夏约如眨眼时,密密的睫毛会触到林字湾的手指,像是小弹簧。

林字湾的手从她的眼下移走,擦过夏约如的皮肤,撩起头发别到耳边,再顺着发丝缓缓下移,至她的脖颈后。手掌温热,有茧,稍微粗糙,罩住了夏约如的后颈。

林字湾看着夏约如的眼睛,将脸凑近。夏约如没有后退,与他对视。林字湾壮了胆子,吻住了夏约如的双唇。

夏约如探出舌尖。林字湾大震,喜悦地接着亲吻。

夏约如睁着眼看。林字湾也没有闭眼,不过他的眼睑低低垂下,似乎是在盯着他们交缠的舌头和嘴唇。林字湾的睫毛直直朝前,仅在头的一点微微向上翘。他的嘴巴周围的一圈淡淡的青,不起眼,在黑色胡子生长的位置上。他的嘴唇挂着他们二人的口水,水灵灵的,夏约如愿意比喻作熟透了的剥了皮的水蜜桃。

林字湾停下了亲吻的动作,他后退。在双唇分别之时,林字湾顿了顿,不知是在想什么,想了一秒钟后,撅起嘴唇吻上去。

夏约如的嘴巴刚凉下来,又被结结实实地贴住了。气息滚烫。

林字湾深深地吻了一下,分开时却寂寞无声。

好久,车停下了。司机下车,叩了叩后座的窗户,闷闷的响声震震,表示已到家。

林字湾坐着,是夏约如先抬起屁股下车,林字湾见了,才舍得动起来。

夏约如进去厨房。林字湾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看夏约如挑了个不大不小的碗,打了几个鸡蛋,搅散。林字湾问:“蛋羹吗?”夏约如应:“嗯。”林字湾说:“加两粒盐吧。”说完,他拿起一只筷子,轻轻沾上一下,在盐罐边打了一下,抖下去几粒盐,然后沾了沾盛了鸡蛋的碗。夏约如轻笑,端去接水。

鸡蛋羹好了,林字湾把蒸笼一齐端上桌,拿来小碗、勺子和酱油。

林字湾好久没吃蛋羹了。夏约如爱吃,偶尔嘴馋,佣人就会做几小碗的蛋羹叫夏约如开心开心。林字湾通常在忙,没人去打扰他。于是他只听说过,但不太见到蛋羹的踪影。

现在还烫。夏约如从边上刮起一点,放在嘴前吹呀吹,吹了好几下,凑到嘴唇上试了试温度,再试探着送进嘴里。

林字湾问:“好吃吗?”

夏约如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