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丛头都大了,“又不是大事……”
徐桓司怒气汹汹的,“都脱你衣服了,还不是大事?你要等他研发原子弹炸你宿舍才觉得是大事?”
这人满嘴跑火车,丛丛急了,“那不是脱衣服,你不要扭曲事实!……你以为原子弹是辣椒酱吗,那么容易研发?你还是专心开车吧!”
徐桓司果然不理她了,两个人沉默地等了一个红灯,等到信号灯变绿,徐桓司也没踩油门,一脸若有所思的纠结,慢吞吞地把丛丛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得出结论:“这人闲得慌吗?追你干什么。”
就差直接说“小屁孩”了。
丛丛深吸一口气,打算忍到家再跟他打架。
没想到有人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徐廷最近正看徐桓司不顺眼,徐桓司看徐廷在家,连家门都没进,把丛丛放下,让她抱松茸箱子进去,自己换了台车,又走了。
丛丛和徐桓易打了几局游戏,又陪外公外婆说了会话。外婆年纪大了,但是思维很清晰,家里的老相册都归置得井井有条,拿出一本来叫外公看,“你看,丛丛小时候才真的像小晏呢。”
外公当年在日本工作的年限不短,在这期间,有一个下属和日本女人恋爱结婚。这个下属也姓徐,他们生下来的孩子就是徐晏。后来下属为了保护外公,意外身亡,那个日本女人要再婚,带孩子有诸多不便,外公于是收养了徐晏。
徐晏从小在日本生活,沾染一些大和民族的气质,娇小玲珑,和煦温柔。丛丛小时候圆圆滚滚,浓眉大眼,齐刘海,梳两个羊角小辫,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酒窝,把她和徐晏小时候的照片放到一起,简直分不清谁是谁。但她现在个子长高了,四肢修长,五官也明朗起来,已经没有那么孩子气。
舅妈有些感慨,“不看不知道,丛丛都长大了,我们总觉得丛丛还是小孩子呢。”
丛丛念念不舍,把徐晏的照片拍进手机里存好,才回房去睡觉。
下午喝了奶茶,到了十二点还毫无困意,她索性打开电脑找电影看,突然看到窗外有灯光隐约闪过。
当然是徐桓司回来了。她顿时起了坏心,抱起白床单下楼,披在头上,静静站在客厅里上次李明阳就是这样吓她的,她周日晚上回去,一推门,差点心脏停跳。
脚步声渐近,丛丛要紧张死了,结果徐桓司的脚步停都没停,边走边说:“下次半夜装鬼记得穿黑袜子遮住脚,你在那里抖来抖去,我都懒得配合。”
丛丛挫败极了,扯下白床单来。徐桓司往沙发里一靠,拿膝盖蹬她一脚,“煮面。”
她正要高贵地拒绝,拽得二五八万的徐桓司已经从善如流地说道:“妹妹,求你。”
徐意丛竟然有人追!震撼她哥
12青苔上身<圣诞季风【兄妹1V1】(桃子奶盖)|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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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青苔上身
丛丛闻到他身上有酒味,知道外面的饭局吃不了几口东西,也怕他饿坏了胃,只好去煮面,只是故意克扣,不给他加培根火腿和肉丸子,只放很多生菜和豆腐,这两样他都不爱吃。
她不知道今天在学校闹那一出会不会惹麻烦,一边想这件事,一边切小葱。流理台上有水,盛着汤面的碗底在上面缓慢地滑动,滑到边上她才发现,连忙抬手去扶,碗沿反而被刀柄一推,一下子摔了下去。
地上有地垫,碗也没摔碎。一时之间没什么感觉,丛丛蹲下去清理,这才发现热汤把小腿都泼红了。
徐桓司已经走过来,弯腰看了一眼她的腿,随即把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干脆利落把她抱起来了。
徐桓司个子高,把她抱得轻飘飘的,快步上楼进浴室,让丛丛坐在浴缸边上,打开冰水淋她的小腿,皱着眉问:“疼不疼?”
丛丛疼得汗都出来了,但看他在找手机,连忙说:“不要叫医生了,不起水泡就没事的。”
徐桓司把花洒给她冲着,自己去找烫伤膏,想了想,还是把医生的号码找了出来。
家里很安静,他穿过黑魆魆的走廊,再走进徐意丛的房间,这才发觉,穿过卧室门,房间里有一种微弱而模糊的气味,清香含混如呓语,潮湿得几不可察,让他联想到雨季时白墙上漫起的青苔。
小时候的徐意丛送过他一张书签,是她自己做的,把纸贴在后院白墙的青苔上,慢慢敲打,纸上就留下青苔的形状和颜色,等不及圣诞,当天就要送给他。
那是她来徐家的第一年,还在记仇,所以徐桓易没有这份殊荣。他乐得让徐桓易眼红,加上这书签确实漂亮,他特意去找给外公裱字画的老师傅,要了点保色剂,喷了喷青苔印子,把书签夹在书里。
青苔的气味早就散了,但应当就是这样。
浴室的门开着,里面明晃晃的,丛丛背对着他,坐在浴缸边上。
他这才发现,丛丛的头发不光是不再扎成辫子了,还剪短了一点,只乌黑地遮住雪白的肩膀,今晚的睡裙也是他没见过的一件,象牙白色,真丝质地,柔软垂顺,遮盖住她的背脊,却清晰地显影出她的肩胛、脊骨和腰肢的形状。
丛丛圆润的身体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她像小蛇一样蜕皮、像河蟹一样换壳、像春天的柳枝抽出美丽清香的芽叶。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没了他记忆中的丛丛,吞没了她的小熊睡衣、小猫玩具,他觉得陌生,陌生到愣神。直到崭新的徐意丛扭回头来,问他:“找到了吗?”
他走过去,擦干她细长光洁的小腿,涂上呛人的药膏。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拂在他的下颌上,比青苔甜,比雨季暖。徐桓司想,原来不是青苔。
大概还是疼,丛丛的睫毛簌簌擦着他的耳朵,半带祈求,“……哥,我自己来吧。”
丛丛头一次觉得学医有一点实际的用处,因为徐桓司竟然会听她的,几秒之后,他真的放开了手。其实他手劲大,把她的脚腕捏出了一圈通红。
丛丛自己涂完了药膏,才发觉安静得出奇,回头一看,徐桓司这个混蛋管杀不管埋,早就走掉了。
好在浴室有防滑垫,她单腿蹦出去,躺回床上,给他发信息,先发一串愤怒表情包刷屏,最后说:“这是工伤!”
雇主徐桓司明明没吃到面,竟然也没跟她拌嘴,一个字都没有,直接打了八千块钱过来。
丛丛这才想起来徐桓司和徐廷最近正不对付,大概心情不好。她也困了,打字说:“我睡了,晚安。你不要跟舅舅吵架。”
学校里竟然没有起什么波澜。陈乐桓马上就要大三了,他们这一届运气比较差,学校挑了几个格外出色的学生,提前几个月去医院值班轮转,没再出现在学校里,陈乐桓就是其中之一。
丛丛没人骚扰,神仙般快活了一阵子,又慢慢觉出了不对劲她不是没人骚扰,是没人敢惹了。
她问了李明阳,李明阳说:“众所周知,你哥哥是混黑社会的,谁敢惹你啊?你没发现最近我都没装鬼吓你了吗?”
丛丛气坏了,“你们怎么能污蔑人呢?我哥哥怎么能是混黑社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