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已经张着大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她身后,徐意丛头皮一麻,却没听到有任何血腥的声音,回头一看,大圣正摇着尾巴绕着徐桓司转圈,原因是徐桓司抬高着手臂,指尖捏着块肉这块肉刚才在盘子里,趁她回头要水的功夫,一眨眼就不见了。
徐意丛不意外一块活色生香的肉对一条不爱自控的狗的诱惑力,但很意外徐桓司这种明目张胆的低端争宠行径。她冷着脸说:“你喂啊。喂完你再看它管谁叫爸爸。”
徐桓司依言喂了,大圣饿了大半天,当然没吃够,摇着尾巴还要。徐意丛抱臂看他怎么办,但见徐桓司不慌不忙,打开装面包的纸袋,拿出一角老板送他的烟熏牛肉。
徐意丛再摸摸自己口袋里那两块无油无盐无糖的狗饼干,像个被儿嫌丑的老母亲,也像根被霜打了的茄子,“你……”
徐桓司把火腿收起来,对大圣“嘘”了一声,“别转了,你爸爸生气了。”摊手给它看,“没了。”
有肉的时候,大圣完全顾不上管什么哥哥姐姐的,但现在没肉了,它果然知道谁是爸爸了,乖乖往徐意丛张开的项圈里一钻,下楼遛它爸爸,一路跑得酣畅淋漓,把爸爸和有肉的人放在草坪边,示意爸爸给自己松绑,随即疯子似的滚进了绿草丛。
徐桓司擦了把汗,在长椅里坐下,吐出一口气,觉得养狗的人简直是把自己养成了马。
徐意丛冷眼旁观,“知道你给我找了多少麻烦了?”
徐桓司搭在长椅椅背上的手拍了拍,示意她坐下,“展开讲讲。”
徐意丛坐下,掰着指头数他的七宗罪,“它特别能吃,还爱拿我的口红磨牙。还有,好多人都怕大狗,所以只能特别早或者特别晚的时候遛,严重影响我跟邻居的关系。而且你知道狗有多难养吗?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喂,有一次一个同学来家里玩,顺手喂它吃了几个葡萄,我吓死了,只好半夜带它去宠物医院,心疼死我了……”
今天本来打算去的餐厅没去成,倒把半个街区逛熟了,现在索性来深夜遛狗了。徐桓司松了松领口,打断道:“哪个同学?”
他一听就知道徐意丛为什么故意没提这位同学的名字。果然,她表情空白了一下,“人家都回韩……不是,你听故事能不能听重点啊?”
他靠回去,“哦”了一声,“韩国人。回去就好。”
“……”
说多错多,徐意丛今天话太多,所以被他轻而易举地套了话。她沉默是金地等到大圣遛完了自己,扑过来跟她要狗饼干,然后趁着大圣吃零食的功夫,眼疾手快扣上项圈,徐桓司替她牵住狗,送她回家。
他牵不惯狗,被大圣拽得脚步时快时慢,徐意丛在楼下站住脚,看着他又被大圣绊住,嘴馋的大狗站起来趴在他腰上找吃的,把他的衬衫弄脏了,他也没跟大狗客气,反手一个爆栗弹在狗头上,“不能吃了,走。”
大圣只好垂头丧气地从他身上爬下来。徐桓司走近了,她低着头磨了磨脚尖,说:“还不到能请你喝茶的时候呢。”
于是徐桓司把牵引绳递给她,抬头看见她的卧室黑洞洞的窗子,说:“好。到家打开灯闪一闪,我就知道你回去了。”
浪漫的本质就是资源浪费,譬如玫瑰花,譬如晚餐的烛光,譬如“到家打开灯闪一闪”。
讨债式恋爱第一天,徐意丛心情不错,蹦蹦跳跳跑上楼,开门就是一声尖叫。
外卖太好吃了所以我更晚了saaaooory!
117买甜的<圣诞季风【兄妹1V1】(桃子奶盖)|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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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买甜的
117
讨债式恋爱第一天,徐意丛心情不错,蹦蹦跳跳跑上楼,开门就是一声尖叫沙发上闪着惨白的光,映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她差点吓出心肌梗塞,好在鬼影子很快就出声了,对着电话说:“好,部长夫人让你相亲,你推不掉,我来替你推。你把她家地址给我发来,我回去跟她聊聊什么叫多管闲事遭雷劈。”
原来是金苏苏又在跟金闻斐吵架。她趁着徐意丛回国的功夫,彻底把金闻斐搞定了,只不过异地恋问题太多,吵架变成了家常便饭,上次是她自己跟前男友宿醉,这次是金闻斐跟别人相亲,冲突正在逐渐升级。
徐意丛打开客厅的灯,换鞋换衣服。金苏苏跟金闻斐话不投机,说着说着,干脆连行李箱都拖出来了,“金闻斐,你别逼我。我冲动?好,你就过嘴瘾吧,我不仅要回去跟她聊,我还要刷爆你的卡,你给我等着。”
她把电话挂掉,把护肤品和衣服一件件往箱子里扔。徐意丛喝着奶观战,顺手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半盒安全套,也扔进她的行李箱。
金闻斐来住过一晚,留下了这半盒不可描述,金苏苏也没扔,像是在等着下次继续用。被徐意丛这么一搅合,金苏苏条件反射地把安全套放好,然后继续装行李,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气了个半死,把徐意丛拽倒在地毯上打了一顿,“你也觉得我一见他就会投降是不是?”
大圣在一边拉偏架,徐意丛笑得要吐奶,“什么‘也’啊?还有谁觉得?是不是你自己?哎,你别打了,我接个电话。”
她忘了去开卧室灯,所以徐桓司还没有走,在电话里问她:“回去了?”
金苏苏还在揍她,她上气不接下气地点点头,又想起来他看不见,于是补了一句:“我、我忘记开灯了。不跟你说了,我、金……有点事,你快回去吧,我挂了!”
她扔开手机,严阵以待,金苏苏反而没好气地不打了,叉着腰说:“徐意丛,你知道吗,你这样特别像秀恩爱。”
徐意丛躲在大圣身后,“秀恩爱怎么了?我凭自己本事赚的恩爱。”
金苏苏冷静了,把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认真地看了她一会,似乎想在她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最后她摇摇头,说:“你开心就好。”
徐意丛低头拣出安全套放回抽屉里,闷声说:“我就是不能让他欠我的。”
陈昂说过“不管你想干什么他都会陪你”,他果然陪了,配合地等她三个半小时,配合地吃韩国男生的醋,还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又接起她的电话,把刚才没说完的话接下去,“刚才干什么了?”
徐意丛小声说:“打架。”
他笑了一声,鼻息几乎隔着电波搔到了她的耳朵上,“又打架。”
徐意丛小时候第一次打架是为了徐桓易。那时候她刚到徐家,还在记恨徐桓易说她妈妈不要她了,一连几天都没跟徐桓易说话。徐桓易在课间大着脑袋去找徐桓司要对策,徐桓司正在打球,挥汗如雨地抽出几张零钱给他,告诉他:“买甜的。”
徐桓易恍然大悟,等到放学,死乞白赖地拉丛丛去买零食。丛丛在前面踮着脚尖接老板递来的蛋卷,他在后面数钱,身后排队的几个小孩嘀嘀咕咕地说:“那个是徐意丛吗?我听说她,是那个,哎呀怎么说呢,那个……”
徐意丛手指头紧了紧,把蛋卷捏碎了,发出轻微的“咔嚓”一声,但她没回头。
另一个小孩接着说:“对呀,就是她,她妈妈不要她了。”
徐桓易一拳就砸下去了。徐意丛听到动静,赶紧回头,正看到徐桓易被人踹了一脚,还顾得上逞英雄,“丛丛让开!”
徐意丛不让开,她气急败坏,把刚学过的行为守则全忘光了,冲回去抬脚就踹。那几个小孩本来就熟络,一见打成了群架,见状一拥而上,徐桓易人生头一次被英雄救美,彻底傻了眼,朝路过的人呼救,“那个、那个陈什么哥哥,你是不是认识我哥?”
陈昂举着可乐打量了半天,终于认出裹在小学生战局里的是徐桓司的弟弟,扯嗓子喊了一声,“徐桓司!你弟被打了!”
徐桓司慢吞吞踱过来,竟然打算观战,看热闹之心溢于言表,就差搬台摄像机来录像了。徐桓易急得脸通红,“不是、哥……是丛丛丛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