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外婆叹口气,无奈地说:“你没事别看那些毒害小姑娘的东西。”

丛丛笑得更厉害了,“是啊,太毒害小姑娘了。”

眼看徐桓司板着脸,要过来揍她,她连忙往外跑,“我去找金苏苏了!”

外面很热闹,她和金苏苏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逛了一会,一人买了一杯奶茶,是新口味的,水果底混上朗姆酒,看起来漂亮,喝起来吓人,一口下肚,两人同时气得跳起来,“糟蹋水果!”

话虽如此,还是喝完了,勾肩搭背地回家。徐家老人睡得早,舅妈去国外陪徐廷过节,徐桓易去他同学的派对玩,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圣诞树的灯一闪一闪。

徐桓司躺在沙发上,颀长的四肢舒展开来,脸上搭着本书,好像已经睡着了。

丛丛慢慢靠近,小心翼翼的,像做贼一样。但徐桓司这个人的反侦察意识一贯很强,看也不看,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臂,手上正要用劲,发现是她,才松开手,把书拿开,睁开眼问:“干什么?”

丛丛说:“你什么时候喜欢那种小姑娘了?”

打蛇打七寸,徐桓司今天大概就算有脾气也没办法发出来,只是很无奈地说:“说了是同事的妹妹,在美国学医,我替你问问出国研究的事。没骗你。”

丛丛才不信他会有纯洁的男女关系,“在美国学医,那也还是学生呢,你不要欺负人家,不然太过分了。”

刚才晚餐时喝了不少酒,徐桓司身上也有一点酒气,有点困倦地揉了把脸,似乎有些恼怒,“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骗你干什么?……你喝酒了?”

他看出丛丛有点醉,在晕晕乎乎地闹他,就像小时候闹觉,平安夜的时候哭着要去堆雪人,不然不肯睡觉。

他知道今晚算是过不了这个槛了,索性不再解释,把书丢到沙发边,“算了。你想怎么样?”

丛丛跪在沙发边的地毯上,脸有一点晕红,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注视着他,“你有没有骗我,我摸一下心率就知道了。”

丛丛学过了人体构造,在课堂上只能按人体模型,勉强记忆,回到宿舍,几个同学互相按肋骨、内脏、肌肉,背诵位置和专业名词。丛丛上周连徐桓易的胸口都摸过了,隔着衣服,下手又准又狠,直取膈肌,把徐桓易按得惨叫,“你不是说按摩吗?哪有你这么按摩的!放开我!”

徐桓司一挑眉,丛丛已经欺身过来,一手按住沙发边沿,一手覆上他的左胸。

圣诞树上的细碎灯光倏然由缓慢的忽闪变成了轻促的跳动。他只穿着一件衬衫,她的体温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将他的胸口侵占一半,这才发现她的手心滚烫。滚烫而潮湿,滚烫而柔软。

丛丛小声地说:“哥哥,你小心,说谎是会被我发现的。”

徐桓司皱着眉头,盯着她的脸,说:“你喝了多少?”

丛丛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两个人的三句话全都没有对上,却没人注意,她聚精会神地数他的心跳,徐桓司没有回答,但被她攥在掌心的心跳有些快。那种酒的后劲上来了,丛丛觉得自己思维有些迟钝,她拿不准徐桓司的心是不是原本就跳得这样快,于是靠近了一点,慢慢数着。

圣诞树上的灯光跳来跳去,映得丛丛的面颊光洁明净,一层薄薄的绒毛,像笼在旷世珠宝上的光晕。其实她的眉梢眼角还有一点稚气,但也只剩一点,不再是那个脸圆圆的小女孩。而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虚张声势的少年,蹲在她面前,总觉得她下一句话就要哭出来,因而不知所措。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我急得拍大腿!

明天也有大事发生!

16吻<圣诞季风【兄妹1V1】(桃子奶盖)|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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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吻<圣诞季风【兄妹1V1】(桃子奶盖)|PO18臉紅心跳16吻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这样玲珑,这样剔透,这样潮湿而清甜,花园墙外的青苔和雨,圣诞清晨的碎雪跟太阳。

他稍微欠了欠身,丛丛不明就里,抬起头来,这才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容得下一个呼吸,她该像中国古诗里说的那样,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而她手掌之下的心脏正在迅疾地跳动,比祈祷春雨的鼓点更快,比竞逐浪花的鱼跃更快,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快,她问了什么?

丛丛的大脑一片空白。

沙发边上的书突然往下滑,丛丛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没有挡住,书滑落在地,书页翻飞。

丛丛突然想起来了,她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两团近得不分彼此的呼吸都含裹着酒气,樱桃香的朗姆,清冽的竹叶青。不知道是谁动了动,丛丛只觉得嘴唇倏然一软,有什么东西蜻蜓点水一般擦过,像火山灰落入云层,几乎要撩起三四朵火星。

丛丛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徐桓司似乎也没有。丛丛怔怔地看着徐桓司,徐桓司也看着她,暖黄的灯光洒在他锋利的眉宇上,都被割成光芒的碎屑。

丛丛一直没有动,客厅里的老座钟轰然响起,她依然没有动,像是连呼吸都停止了。

座钟响到第三下的时候,徐桓司突然抬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向她吻过来。

丛丛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浑身的温度和血液都涌向大脑,忘了怎么呼吸,透不过气来,而他含吮她的唇瓣,似乎要把她的气息全都吞咽下去,要把她的血肉全都咬啮成齑粉据为己有,钟声一下下敲击着耳膜,像是某种命运的倒计时。

丛丛几乎要像一只塞满泡沫的易拉罐一样炸开,像一只被禁锢在石块里的小飞蛾一样无法动弹,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用力推了他一把。

他一下子就被推开了,因为他压根就没有用什么力气。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用太大的力气,因为他是她的哥哥。

丛丛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而徐桓司只是注视着她的眼睛。两个人在沙发边僵持了一瞬,老座钟终于沉闷地响了最后一声,随即是漫长的沉默。

钟敲了十一下。十一点了,平安夜马上就要过完了。

丛丛突然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不敢再看他一眼,转头往外走,被书绊得差点摔倒,也没有回头。

外面的冷风灌进客厅,徐桓司像是突然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猛地起身追出去。丛丛已经穿过院子,走到了大门外面,被他抓着手腕拖住脚步,他这才看见丛丛眼里有微微的光在闪,眼泪本来没有掉下来,现在被他一抓,大颗的泪珠霎时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她像是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哭,愣了一下,突然开始用力挣扎,要他松手。

外面太冷,已经下起了雪。丛丛只穿着毛衣和牛仔裤,脚上是薄薄的毛线袜,就这样站在雪地里,脸色很快就冷得苍白。徐桓司把她围在怀中,挡掉冷风,一开口,声音也在变调,“……丛丛,丛丛,先跟我回去,别着凉。我喝多了,对不起,我……回去再说,好不好,丛丛?”

丛丛咬着牙根,又踢又打,要让他放手。徐桓司好像碰到了她身上的哪个开关,她分明没有想哭,可是眼泪不断地往外涌,但她还记得外公外婆在楼上,不敢哭出声,胸口憋闷得全身都在颤抖,只断断续续地说:“……我要回学校。”

院子里的风又疾又锐利,她很快就冻得攥不住拳头,徐桓司没松手,紧紧把她箍在胸口,往家里带去。他的力气大,客厅里温暖干燥的空气很快就扑在脸上,丛丛的眼泪蓦地流得更凶了,害怕自己哭出声,突然拿手腕挡住了自己的嘴,用力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