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你弟弟,但我看这小子与你却并不如何亲密依赖。还想骗你大爷?”
“我叫小空,他叫小尽……”空月极为入戏地咬了咬下唇,泫然欲泣地道,“小尽他确实不是我弟弟,而是家里才帮我买来不久的童养夫。”
夜无尽的脚步顿了一下,童养夫么……她又在占他便宜了。
“家乡遭了天灾,父母一去不回。我便只能带着小尽出来讨生活。如今也没了成家的心思,就暂时以姐弟相称,相依为命罢了。”
岩顶上霍然间火把大亮。
在一群男人恶狼环视般的目光下,跳动的焰火将空月仰起的脸上印出一片可怜兮兮的艳红。
而夜无尽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头埋得更低毕竟这世上也不缺好男色的禽兽。
如今他已一脚迈入神国大门,这种时候要是再防卫过当地杀上几个人,殊为不妥。
十九空月想要做肉身菩萨,以自己的美色普渡众生,唤醒一群劫匪的良知,他可是没这个愿望的。
被空月称作「好汉」的山匪淫邪地笑了,“我看你这小娘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不如就留下来做我的压寨夫人罢。”
“好汉……”空月一副欲迎还拒的姿态,“只求你放过我的弟弟……”
夜无尽身躯遽然一震,什么?!他竟然是诱饵吗?
她求着劫匪放过他,也就是说劫匪现在是有杀他灭口的心思了?
“这孩子生得羸弱,怕是入了我山寨也是个赖吃蹭喝的废物。不过嘛……既然小娘子你开了口,我这个当姐夫的也自会照顾他一二。”
山匪发了号令,“小兄弟,你且慢行几步。我先同你姐姐说几句体己话。”
便是稍有常识的人都能猜到,这所谓的「体己话」,无非是劫匪仗着占山为王,已经按捺不住勃发的淫欲,迫不及待地要强对柔弱少女行禽兽之事。
不知这位神明大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夜无尽只得依言放慢了脚步,与空月拉开了一段距离。
才过了几步的脚程,夜无尽忽感颈间皮毛栗栗,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霎,眼前霍然有白光闪过,耳朵中听见的声音滞后而来。
“当”
月轮挡在他的身前,为他格开了这一记攻击。
山匪眼前出现了司空见惯的一幕
听到身后响动,少女陡然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惨白失色的小嘴翕动着,撕心裂肺地发出了一声惨呼。
“弟弟!”
伤心欲绝的少女趴伏在被打掉了半个头的亲人身上,无助地哭泣着。
怀着一种嗜血胜利感和绝对占有欲望的山匪毫无同理心地“哈哈”长笑,从了十来米高的岩顶一跃而下,来到空月的身边。
粗粝的手环搂她细细的腰肢,“小娘子,你这弟弟带在身边也是个累赘,如今你终于无事一身轻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不小心擦枪走火了,”一张腥臭流涎的嘴想去拱怀里抽搐不停的温香软玉,“我又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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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0 9.会有天使来送你
劫匪小山一样的身躯扑了个空,“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本欲在兄弟们面前逞个威风的劫匪头子非但没有如愿以偿地啃到一口香肉,反倒当众吃了一嘴碎石,立时须发怒张赫然变色。
他抬起头来待要发作,竟发现眼前所见之景皆烟消云散。
那个适才被他一枪崩掉半个脑袋的拖油瓶小子正完好无缺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嘴里还若有所思地喃喃。
“哦,这才是幻术……”
“你没死?!”一缕惊惶掠过他的心头,忙扭过头去找之前还被他抱在怀里的空月。
这贱人竟敢耍弄他!
他本来还想好言好语地安慰她几句。她若肯从也就罢了,要是哭闹不休,拳打脚踢地抵死不愿,就将她掳回寨中,按在身下操干。
小娘子被干得欲仙欲死淫水直流,哪里还会记得那个早死早超生,毫无血缘关系的便宜弟弟?
既然她不识好歹,那他也不必跟她客气,枉费怜香惜玉之心。
等到自己玩过之后,就把她丢给兄弟们轮番蹂躏。能挺下来也就罢了,挺不过去就丢到山里去喂野狗……
这个念头才在脑海中一闪,劫匪的喉咙中突然发出了一声被挤压的声响,“呃”
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生命的要道。
他伸出手去拉扯喉咙,却觉自己的双足渐离了地,那个捉弄他的小娘子鬼魅般出现在他的下方,一只手向前伸出,隔着半尺虚虚地捏住了他的喉咙,脸上仍然是泫然欲泣的神色。
“不是说好……”空月用哽咽的声音问他,“只要我从了你,就会放过他的吗?”
劫匪在此地占山为王,倒也经历过多次横生突变的危机。
他也不管自己的气道被扼,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端起了手中的火铳,狠狠地扣下了扳机。
只要先打死了这娘们,喉咙上的枷锁立刻就能缓解,而不至于被人继续牵制。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快,没有想到空月更快。她另一只手疾风般伸出,握住了枪管,轻轻往下一拧。
坚硬的金属管道在她手中如同橡皮软泥一样随意弯折,只一瞬间就改变了弹药射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