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怎么赢呢?
隋遇给宁亦连剥了一碗虾,用湿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冷声开口:“你妈妈在问你话。”
他该怎么赢呢――他有妈妈。
宁亦连夹了一个虾仁放到隋锌的碗里。
隋锌看着碗里这颗孤零零的虾,意味不明地回:“去。”
这夜,隋锌没有回家。
天气近日有些任性,动辄落下雨来,今夜又是聒噪不息,卧室里门窗闭锁,拦截住外界所有的冷意,形成一个充满安全感的密闭空间。
宁亦连盖着蓬软的被子,整个人趴在隋遇的身上,惬意的入睡氛围有了,思绪却放松不下来,心里的小猫爪子数绵羊一样在他的心缝里跳腾个没完。
自家儿子一向懂事,诸如外出晚归时,从来都会提前向家里说明情况,从没让宁亦连担心过。
宁亦连以一个不干预孩子社交的家长心态,一直被动地守着手机,等到隋遇眉间都显现出倦意。父子俩犯困时是一样的状态,暂时能用乖来形容,隋遇用额头去贴宁亦连的脸,催促时蹭人的动作都轻轻的,头狼宛如温驯的犬:“睡觉了。”
宁亦连只得将电话打过去,在响铃的最后几秒对面才接通。
“宝宝啊,你们小朋友的聚会结束了吗,今晚天色不好,东郊那边离家又远,回来时让杨师傅将车开慢点。”
“刚结束,我已经让杨叔先走了,我今晚不回家了。”
宁亦连不由拔高了声音:“不回家?”
隋遇顿了一下,又继续一丝一缕地顺着妻子垂在脖颈间的头发。
少年人被信号处理过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冷漠:“嗯,这里有地方住。”
“那你带换洗的衣服了吗,你的皮肤对涤纶过敏,那的床单被套都是什么材质啊,要不……你还是回来吧,我和你爸爸亲自去接你。”
隋遇眉毛微动,寡着一张脸,拎猫仔似地揉捏着宁亦连的后颈。
“不用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那边话音刚落,突然蹦出个明快的女声出来:“隋锌!你在这啊,刚刚不是说好要一起去我房间……”
女声的话说到一半,像是被制止了似的,一下子没了后续。
宁亦连被这半截话惊住,正要出声追问边上的是什么人,隋锌淡声地和他道了再见,然后就切断了电话。
宁亦连看了看手机屏,看向自己的老公,又看回手机屏,不可置信道:“――挂了。”
隋遇将恶劣的愉悦装成满眼深情,从宁亦连手中抽出手机,放到一旁,吻了吻妻子皱起的眉头:“不管他了。”
“我想回拨过去,你刚刚听到了吗,锌锌那边有女孩的声音,在说要去房间什么的。”宁亦连语气有些焦急,“不会出什么事吧……”
隋遇慵懒地反问:“能出什么事?”
宁亦连蹙着眉尖,语气不好道:“那可是你儿子!”话里话外多少有些内涵这个当爹的早年间不干人事的意思。
隋遇不以为意:“他已经十七岁了,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宁亦连瞪他:“你还说!”
隋遇抚摸着宁亦连的睫毛,类比道:“我就对你负责了。”
宁亦连假设过后又有些懊恼,撤回话音,像只护崽的鸡妈妈一样,反驳自己的老公:“儿子这方面又不像你,在外和朋友相处的都很好,他才不会欺负女生。”
隋遇眸光微沉:“和朋友相处的好这一点倒是像你了。”
不过宁亦连待人是真情谊,而隋锌是伪和善。
两人默契的没再翻这些陈年旧账,宁亦连心事重重地将脸贴在隋遇的胸口上。
男人干燥的掌心在他的臀肉上徘徊地揉着,宁亦连扭腰闪躲。
“躲什么。”
“疼,”宁亦连委屈地控告:“你昨晚好凶,那里现在还肿着呢。”
隋遇将手探进宁亦连的内裤里,曲起手指在肉户上刮了一下,手掌覆着尻穴,似乎在寻找适合施暴的位置。
“再敢跟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就扇烂你的逼。”
宁亦连像是被触碰到七寸的小蛇一样,扭捏着扯出作乱的手,羞耻道:“什么男人,那是我们的儿子。”
隋遇冷哼一声:“你儿子现在正在跟别人做爱。”
小蛇张牙舞爪地摆出咬人的架势:“他没有!他是个乖小孩。”如在儿子面前拥护丈夫一样,反过来无理由地信任道。
“他连跟你解释都不愿意就挂断了你的电话,显然厌烦你管他,既然他已经可以自顾,你也不该用看孩子的视角去看他了。”
宁小蛇深受打击,蔫巴成了一团。
隋遇将适时地安慰:“他不要你的关注,都给我,我要。”
宁亦连蹭他的胸口,男人胸肌健硕,不发力绷起时就卸下了生硬的棱角。
不由道:“还是你怀里睡着舒服。”
隋遇敏锐地抓住宁亦连话中走漏的口风,单手掐着宁亦连的脸蛋,抬起他的下巴,严声道:“你还在谁的怀里睡过?”
宁亦连眼神飘了一下。他的脸颊被捏得嘟在了一起,支支吾吾的语气就名正言顺了起来:“没有呢,我想说你怀里比抱着你的枕头要舒服。”
做母亲的隐瞒下了儿子顽劣的举止,至于说出来会惹隋遇不开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