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老师说嘴巴、胸口和两腿间不能被其他人碰,被碰了就要找警察叔叔。”

“那耳朵呢?”他揉捏着女孩的耳垂,“耳朵能碰吗?”

女孩迟疑了一下:“妈妈说......不能让你舔我的耳朵。”

男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带着成熟男性特有的磁性,同时也邪恶得可怕:“这是爸爸爱你的、正常的表现,知道吗?况且这个家里,你妈妈说的不算......”

时萦感觉心脏发紧,好像被某个极致逼真的白日梦魇攥住了一般,呼吸也跟着煎熬起来。脸颊沁出冷汗,从喉咙里冒出一股恶心,胃酸翻涌如潮!

她以为自己早已不再有感觉,乱伦的焦虑却一次又一次折磨着她,即使告诉自己就当是被癞蛤蟆舔了,耳边靡乱的声音依然钻进来,如烧红的尖针一寸寸刺戳心神。

这种时候她必须保持天真无知、浑然不觉的姿态,让他觉得自己卑劣龌龊的心思没有被看穿,如果表露出一丁点的恐惧或是反抗,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紧紧握着兜里的手机,就像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也就十几秒钟的样子,她却恍如过了十几年。手机铃声如同圣歌,把她从无间地狱里带了回来。

迅速拿出手机按了接听键,身上的桎梏猛然一松。她站起身,夏若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萦萦,我数学最后一道题不会,你现在方便吗?”

她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已经调整了一个坐姿遮挡自己勃起的下体,重新拿起画册翻看。除了眼睛里猩红的血丝以外,完全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成功人士模样。

时萦清了清嗓子,勾起一抹冷笑:

“方便。”

第0034章 34

门锁传来转动声,是程青回来了。

彻底安全了。

时耀骨子里的多疑和小心谨慎不容许自己的秘密暴露在更多人前,很难想象,平日里不给她好脸色的奶奶,此刻却成了她最有力的盾牌。

她迅速走回自己的屋里,将书房、卧室、卫生间的门一齐锁上。打开水龙头,洗手液、洗面奶一齐往左耳上抹,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肤被搓得泛红,终于停下来闭上眼睛,徐徐吐出一口气。

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表面上是个家境优裕、无忧无虑的高中生,内里早就与行尸走肉无异。

少女额头抵在冷硬的镜子上,脸颊沁出了一片湿痕,不知是水还是泪。半晌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脸。

某一刹那,她感到镜中那张沉郁冷漠的面孔异常诡异,宛如一个令人畏惧的陌生人,正以冰冷的目光审视着她。尝试勾起嘴角以减轻这种怪异感,但那笑容却是扭曲的,在陌生中透露出深深的厌恶和疲惫。

“萦萦,你还在吗?”未挂断的手机电话里传来夏若婷的声音。

时萦从兜里拿出手机,声音有些沙哑,“谢谢。”

“为什么要我打这通电话啊?”

夏若婷想不明白,时萦让她五分钟之后随便找个借口打电话,那样子看上去是要敷衍谁;字里行间的紧迫感却仿佛是她手机里安了什么定时炸弹。

“......家里来了亲戚,我不想凑热闹。”

对方不疑有他:“好,那我先去吃饭了,挂了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才发现QQ有十几条未读消息,都来自同一个人

“你在干嘛?”

“我有道题不会,能给你打语音吗?”

“为什么不回我啊?”

“你晚饭吃了什么?”

“下周可以来看我打球吗?”

......

时萦从未觉得掌心里的手机这么重过,短短数息却漫长得像是熬过了几载,最后一言不发地关掉了对话框。

她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只能狡猾地逃避,宁可做一个自私的坏人,也不愿意将来有一天被遗弃、被嫌恶、被迫无妄地怀念......如果二人注定走不到最后,那她宁愿永远都不要开始。

灵魂像在冰冷的地狱中沉没,又像在滚烫的油锅中煎熬。放纵自己沉浸在负面情绪里总是很简单的,意识一松就可以,但她并不是那样容易屈服的人。

你总有办法的,时萦,她对自己说。

冷静下来等待时机,在一切尘埃落定前,给那个畜生最致命的一击,把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从灵魂中彻底割裂出去。

少女僵立在镜子前,深呼吸了几次终于压下眼底漩涡般深不见底的阴霾。随后点开手机列表的一个灰色头像,简短的发了两个字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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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市公安局。

已经十点多了,大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加班的宵夜不知是谁去买了羊肉串,整个屋里一股孜然味。连环杀人案像是压在每个人背上的大山,八二七案至今,整整四个月没人按时下班过,有几次还是周局亲自来把这帮刑警轰回家。

一门之隔的刑侦队长办公室里,只有程鑫和张怀礼两个人。

“头儿,我找人暗访了几家生殖机构,基本都是去泰国或者东南亚小国,帮外国人代孕。有几家背调特别严格,外貌、身高、体重都有要求,想发展线人有点麻烦。”程鑫将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还要顺着这条线查吗?”

“线人的事我来想办法吧。”张怀礼把烟掐了,拿起文件一边翻阅一边问,“何蓉去的哪家查到了吗?”

“痕迹被抹得很干净,进泰国之后更难查。”程鑫蹙眉,把手垫在脑后往椅背上一靠,“他们对警察的搜查方法很了解,反侦察意识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