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巡把女人平放在床上,仍然没能松口气,因为他还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侧颈迷走神经太多他不敢下重手,唐妍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门口那两个保安没听到动静不会进来,但他也没法光明正大地走出去。这里是三楼,御澜庭每层的层高都有四五米,这么直接跳下去有摔伤的风险。不过每间套房的主卧外都会延展出一片宽阔的露台,他要是能直接跳到其他露台,应该可以绕过保安离开。
楼下的主卧亮着光,站在露台上都能听到淫言浪语,这会儿跳下去估计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右侧的主卧也亮着灯,好像除了往左侧的露台跳,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两个露台之间的距离对常人来说可能难以逾越,但叶巡在公大的时候年年运动会三级跳都是第一名,这点长度还真不算什么,一个助跑,就轻捷如猿地跳了过去。
才一落地,还没喘口气,就听到外间传来“嘀”的一声,是有人刷了房卡进门。
听声音应该只有一个人,那人进门之后就直奔主卧,叶巡急忙躲进了窗帘后,等他透过窗帘缝隙看清来人是谁,心里倏地一跳,像个看到猎物自投罗网的掠食者一样,眼瞳眯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时萦其实一进这个房间就感受到一股微妙的异样,但刚才在下面废了好半天的功夫才甩掉Ivan,这会儿是筋疲力尽了,也没心思多想,准备冲个澡就休息。
正脱下外套准备开灯,忽然被人从后捂住嘴,跌入了一个炽热的怀抱!
一刹那被熟悉的味道给淹没了,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都浸透了不属于自己的鹅羣七⒉七⒋七41⒊1气味,她一时之间没办法分辨侵略者是谁,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去摸后腰,听到那人的声音又硬生生收回手:
“嘘是我。”
悬起的心瞬间安全着陆,却仍然怦怦跳个不停。时萦现在的心情不知怎么形容,有淡淡的快意,又有引火烧身般的惊惧,顿了几秒才回头看向他:
“......你怎么在这儿?”
清冽月光穿过落地窗洒入,映着女孩晶莹的肌肤和暗红的眼眸,好比一帧美轮美奂的空镜头,有种遗世独立的幽静,还有讳莫如深的诗性。
其实她根本没挣扎,力气也不可能大过他,但叶巡还是害怕,牢牢箍着她、勒着她,唯恐一撒手,眼前人就不见了。
从她回国后,这是第一次,在她完全清醒时拥她入怀。
他原本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但脑海里忽然闪过她和那个男公关共饮一杯酒的画面,心里立刻就七上八下地不痛快了,语气也犯冲:
“我还没问你呢,你在这儿干嘛?你不是有未婚夫吗?他知道你来这儿点鸭子吗?”
可她一点都没有受制于人的自觉,在他怀里竟然还敢朝他冷笑,两瓣红唇一张一合吐出伤人的话:
“Alex很大度,我跟他是open ,他......”
青年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低下头发狠般把她吻住了,舌头上下翻卷,粗鲁地席卷她的齿龈,肩背上的肌肉全鼓起来,将真空西装撑满。
“我让你open!”
叶巡掐着她的下巴,不让她挣脱,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叼着她的唇瓣含进嘴里用力吮咂,舌尖排浪一般绕着唇线舔舐,嘴唇都快磕破。
时萦想要说话,才一张嘴,软烫的舌头趁势闯入,模仿着性爱中交合的耸动,在她口腔里掀搅,裹住她的舌头吮吸,将舌根都扯痛。她忘了呼吸,也忘了怎么吞咽,湿哒哒的口水顺着唇角淌下来,弄湿了他掐在她下颚上的手指。
这是一个真正的吻,唇齿间充满男性刚烈的占有欲,霸道又蛮不讲理,却让她浑身都颤栗了,头皮一阵阵发麻。
心底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隐隐的、强大的,好像一枚芽要破土,一滴水要石穿。她一定是又喝醉了,不但不反抗,而且在做一件清醒时绝对不可能的事回应他。
“嗯......”
这是一声动情后才有的甜腻呻吟,时萦无法想象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只能祈祷没有人听见。然而叶巡不仅听见了,还很满意,吻得更加用力,摧枯拉朽似的攻城掠地,狂暴的气息像一团火倾泻而下。
她的心脏变成了一台高压泵,抽调滚滚的热血,令血压攀升到不可思议的高度,两排睫毛颤动得仿若蜂鸟的羽翼。她早就喘不过气了,可手紧了又松,心硬了又软,始终舍不得推开他。
而女孩迷乱又青涩的样子,终于令某人起了恻隐之心,大发慈悲地放开她。
“又不呼吸。”叶巡用指腹摩挲着她被吻肿的唇瓣,笑得很戏谑,“接吻都接不明白,还open 呢......”
二人贴得太近了,仿佛无论他们哪个先眨眼,或是同时一起,心就好像被羽毛挠到,痒了、麻了,头皮都酥透了。她一时招架不了这样的对视,竟不自觉哆嗦了一下,低头看他的手,他的腕表,和他晕着暗光的黑曜石袖扣,却抬不起头去看他一眼。
“......谁准你亲我了?”
“你也伸舌头了。”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恼羞成怒地吼他,像猫吼狮子:“你这是性骚扰!”
“Sue me.”
青年肆无忌惮地笑,嘴唇重新压了上来,却不似方才粗暴,宛如三月的杨春细雨,一个又一个绵密的亲吻落下,在下巴、唇角、鼻尖,那么轻,那么温柔,反倒叫她心里发慌
不对,太不对了,这种深情的吻法,恩爱得像一对夫妻。
第0123章 123
她趋利避害的本能又开始作祟,直觉告诉她这人自己招惹不起,如若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和他厮混下去,她肯定守不住最后那道底线。于是摆正了神色,用力推他:
“别碰我!”
然而那双琥珀般的眼睛浑浑沾了露气,水光滟潋的,连反抗都带着勾引,叶巡俨然把这当成了欲拒还迎。手掌从她衣摆下探进去,抚摸光裸的皮肤,牙齿在锁骨处流连,完全凭着本能在吮吸、纠缠、追逐令他心动的气息。
可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左脸多了个通红的手印。
叶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也委屈了,如坠冰窟似的,缓缓松开手,一改方才的嚣张,流露出几分少见的脆弱。
“你打我......”
光洁的皮肤泛着红,时萦没想到自己下手这么重,心里一紧,终于抬眼看向他,一看,那股倔强的傲慢就消失了,水光闪烁毫无演技的纯真,像只兔子,对狼坦露无用的关心。
明明她一个字也没说,可他偏偏就读懂了,被冻得严严实实的心脏突然热起来,像重临人间一般,满意了,踏实了,舒坦了。立刻像只挨打不长记性的狗,重新把她搂进怀里,蹭着她的脸颊撒娇耍赖:“疼死了,你手劲好大......”
一边喊着疼,一边嘴唇又欺上来,狡猾的舌头刁钻地顶进去,把她的嘴吸肿吮疼,还不知道放人。
他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给她的肺里好像点了一把火,呼吸都焦灼,烧得理智只剩一捻线那么宽。时萦睫毛湿乎乎颤个不停,恨自己不争气,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可一个人在黑暗里待久了,若是有天见着光,又怎么能活得回去?
她整个身体在他手里颤抖,是那样情难自禁,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放纵滋味扼住咽喉,她推不开他,甚至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品尝灵魂相交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