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1 / 1)

所谓跪地,能进不能出,必须连续以活人血祭,修为越高能撑的时日越长,普通灵者连一个时辰都撑不下去,而灵皇则至少可以撑两日。否则禁制爆发,剧毒蛊物释放,要么被咬死,要么砍死毒蛊被毒血散出的雾气渗入骨髓而死。

门只能从外面大开,但门一旦开了,毒物就会出来。上古蛊物,就连灵皇都招架不住,谁愿意打开!但凡清楚这规矩,不闻风丧胆才怪。

若是孤身一人被困,那就倒霉了,要么被献祭,要么毒死,二选一。

一旦有多人陷入其中,若不想死,就只能逼他人献祭,延长自己的死期。

因为献祭之人被投入化灵池巨鼎之中,浑身血骨化作最精纯的灵力,成为化灵池的动力源泉,尸骨无存。而残存的其他弟子等待另外的人开门,或许会有幸留下一命。

现在的情况是,叶天阳在里面,刻意与他为敌的秦路等五大主峰核心弟子也有不少在其中,谁会被逼献祭,谁会自愿献祭,容玄只希望万兽峰那些拖后腿的弟子不在里头,否则叶天阳……

“主人,现在怎么办?”女王带着哭腔,她被吓坏了,“已经五日过去,天阳还没出来!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现在担心也没有意义,容玄脸色阴沉得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走!”

五日前,化灵池诡地。

“这是哪里?”率先闯入的一批强者被里头华美的布景惊住,不禁憋住呼吸,浓郁的果香扑鼻,仙泉汩汩流过,灵气逼人,让人迷醉。

“仙绿果,青龙草,藤花神叶!圣级灵珍,这不是在做梦……”前方绿藤环绕,熟透的灵果散着诱人的色泽,简直是天大的诱惑,杀了一路终于苦尽甘来,谁还忍得住!

一时间数十人蜂拥而上,抢夺珍宝。

“这些是我们上清仙宗先发现的,自然归我等所有。”

“休想!杀!”

过去的铁索桥不宽,左右摇晃,出手的强者堵在半路疯狂厮杀,圣果罕见,要成熟不止条件艰难,而且可这儿竟然一下子出现了四种,人数百倍不止,灵皇强者不在少数,谁也不让谁。

正在众人争抢的紧急关头,极其微弱的吱呀声自后方传来,并没有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

叶天阳本就落在后头,门要阖上的那刻,他嗅到了一丝不平,不禁头皮发麻,但危险临近他只顾护住身边的人,没想过要出去。

不只是他,但凡灵皇都有所察觉,但距离门户方向太远,后边又有人堵着,前边还有圣级灵珍这么大的诱惑,谁会回头。

大门轰然紧闭,所有人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眼前哪还有什么桥和圣珍,所有人处在一间宽敞的暗室,眼前的景象骇人听闻,倒地的死尸流出的鲜血顺着底下沟壑流淌,汇聚于中央大池中,青色巨鼎泛着浅弱红光,其上铭文与地面、壁面衔接得当,整个看上去让人眩晕。

“圣级幻阵,何等手笔。”

后知后觉的人打了个寒战。等到辨清眼前这一幕,与仙谷流传在外的地图对上号,有人吓软了腿。

“化、化灵池!?”

就是化灵池!左躲右躲竟然还是到了这里。率先回过神来的人直接把地上重残的将死之人全部送进巨鼎之中。

呼啸的风声,顿时停止了。

“怎么办?”

有他教弟子烦躁之余席地而坐,埋怨道:“也不知道是谁硬要打开此门闯进来,否则也不用被困于此,还能怎么办,等呗。”

说话的是凰岭弟子,凰岭乃是威震一方的道统,小教弟子不敢吱声。

上清仙宗不乐意了,凰岭虽强,但也不至于让他们忌惮:“门是我们打开的不错,但脚长在各位自己身上,有宝物就抢,出了事就栽在我等头上,未免太可笑了。”

凰岭暗讽道:“上清仙宗出了名的深明大义,还曾不遗余力援助神剑岭,不知到场的不朽山的弟子觉得如何。”

当年,明明是上清仙宗出手覆灭了神剑岭,却把罪状加在不朽山头上,自己反倒落了个援救的好名声。这事不朽山恶名昭著,本就为正统大教所不容,坏事做尽早就不在意什么名声了,不过上清仙宗这般作为,宗内弟子大多都被蒙在鼓里,更不提其他古教,五洲之外少有人知晓,正所谓无风不起浪,风声总会略有走漏。

凰岭含沙射影挑拨关系,也是在嘲笑上清仙宗虚伪。

上清仙宗弟子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知道□□的主峰弟子冷冷道:“奉劝诸位话不能乱说,虽说不必太过谨言慎行,至少也该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神剑岭不灭,也没有所谓的仙谷遗迹之行了。

两方你来我往,争执不休。

不朽山之人浑身隐在黑袍中,嗓音沙哑:“再吵,通通杀个干净。”

“哼,不朽山不过来了五人而已,真要一战,谁胜谁负还真说不清。劝阁下还是不要猖狂的好。”

在场大古教大吵一通后终于达成共识。

按受伤的轻重缓急来算,每教各放弃一位弟子,以保全其他,看能不能等到最后一线生机。

难得三大古教灵皇强者联手,绝对的实力压制,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一个一个弟子被送进鼎内,室内气氛森冷至极。

没有仁义,不讲道义,更不谈情面,在死亡的恐惧面前,就连在外边名声极高的上清仙宗也褪去伪善的外皮,露出獠牙,暴出凶残的本性来,下手毫不手软。

偌大的暗室之中,诡异的雕塑林立其间,偌大的巨鼎被化灵池围住,耸立在暗室中央,粗重的锁链静止不动,诡异的嘶嘶声响起,似有无数只蛊虫交叠爬行的摩擦声,虫脚尖划过壁面的声音如在耳畔,叫人毛骨悚然。

“天阳,这是在做什么?”叶灵燕小心地拽着叶天阳的衣角,低声问道。

“献祭。”叶天阳低声道,他受了伤,气血不稳。

而且眼前同门相残的一幕,他一点也不想看。

“献祭!?”叶灵燕嗓音抬高八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小声点。”叶天阳脸色泛白,一把按住她的嘴,把人扯了下来。

叶灵燕说完看了他一眼,眼里露出一丝歉意,她抿了抿唇,别扭道:“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无妨。”叶天阳轻笑,眸光有些复杂,“灵燕,有件事一直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