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终于脱力,他才上去责问傅汀江:“小傅总,听说你动用了家族的资源,还给了研究所那边不小的让利承诺,傅总让我来问问你,为什么?”

傅汀江喘着气,咧开嘴笑了:“去,你去跟我老子说,他不介意自己儿子孤独终老的话,就别把我的话当回事。”

“嗯?”助理看不起纨绔子弟,更看不上那种只认为有点权势金钱,就在感情生活上乱来乱搞的。

但是……傅汀江看上研究所里面的人,这件事确实有点出乎预料。

他追问:“你看上谁了?需要花资源去讨好?”

“沈季。”傅汀江咧嘴一笑,得意洋洋。

“沈季?”生活秘书得到这个答案,扭头就走。

开什么玩笑?沈主任那样风光霁月的君子一样的清高人物,跟傅家就不是一个圈子的,傅汀江要是看上什么网红外围,生活秘书最多汇报给傅君山听再骂他几句败家子,然后回过头老老实实帮他把这件事给办了,但若是看上沈主任,那可真是地球转晕了不分左右,打从西边升上来了!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总之,不是他这么个小助理能做主的事。

三天后。

沈季被刘所长被带去参加了一场私密饭局。

桌上摆满了沈季不认识的精美菜肴,奢华包厢内,原木桌前就坐着一对中年夫妻。

沈季一迈进包厢,就被这两口充满兴味的审视目光上下扫视,他沉默地打量了一会儿刘所长尴尬的神色,又仔细观察了下包厢的格局,心中微动。

刘所长拉着沈季过去在两口子侧对面的位置坐下,哈哈一笑:“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下,这二位是我们研究所的重要资方傅君山傅总,和他的太太薄女士,这一位呢就是我们研究所的主任沈季沈主任。”

傅君山咳嗽几声,生意场上有名的老狐狸笑得慈祥:“哎呀这就是嘴里常念叨的优秀后辈小沈这孩子吧,快坐,都快坐。”

这四个人在大包厢内寒暄客套,傅汀江和他身边亲近兄弟们躲在小隔间内,嘻嘻哈哈。

半个小时前。

薄宴行推门进来,打开微信,看到聊天框置顶的付宿老婆头像眸色暗了暗,打开聊天框一看果然没有新消息进来,心里嘀咕一句“还不找我?”,摁灭手机就去找自己的外甥,傅汀江。

见到薄宴行,原本傅汀江身边围着的人那叫一个望眼欲穿。

“行哥,行爷,薄总!您总算来了!”

“可不是!哥几个在这等您老半天了。”

他们七嘴八舌,围上来就嗡嗡作响,眼神热切期盼到诡异。

薄宴行狐疑地拨开人群,便见到脸色难看的王星身边坐着一个阳光积极的傅汀江,那个常年把笑容挂在脸上的家伙一手搭在王星身边嘀嘀咕咕,一手夹着厚厚一沓艳红请柬。

稍微走近,就听到对方愉悦飞扬的声音:“弟弟,你刚成年,老哥我年纪大,这婚我先结了哈,至于你嘛,等你到了法定结婚再说吧。”

他定睛一看,周边几个人手里也捏着同样的一份结婚请柬。

“舅舅,您来了!”他朝前一递。

傅汀江不断示意双目紧闭一言不发的薄宴行乖乖把请柬接过去,挤眉弄眼:“舅舅啊,接受现实吧,我要比你先结婚,来,睁开眼睛张开双手收下外甥的结婚请柬吧。要是过意不去,或者聊表心意,你可以先把份子钱交了嘛。”

结婚,跟谁啊?

被“先结婚”三个字戳了心的薄宴行,好奇之下接过面前递来的请柬,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

尊敬的来宾,诚恳邀请您与某年某月某日上午10时许,在景山市昆山区金马辉煌大酒店展翅厅,参加傅汀江(夫)与沈季(妻)的订婚仪式。

薄宴行表示,这什么操作,他没见过。

王星立马帮薄宴行科普剧情:“傅哥说他看上一个人了,叫沈季,在研究所上班,还是个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的beta主任,据说还在追求阶段,沈季没答应,但架不住被我哥他爸大傅总知道了,说今天攒个局见一见沈季。”他努嘴示意隔壁。

这个男人他真的好自信!

人家对心上人一见钟情是追爱,成功了再商量婚期,好家伙他是一上来直接逼婚,而且订婚仪式的另一位当事都没点头,甚至人还没到包厢里跟傅家的长辈吃完饭,人家都不知道这事呢,这家伙这边直接把请柬都快发完了。

傅汀江将头转向新进隔间的人,洋洋得意:“我刚看你偷偷进来好半天了,估计听都听全了,那我也不废话了,你也过来拿一张吧,上面的时间我特地空出来没填,具体时间等我群里通知。”

被烦了很久的王星不客气地笑出声:“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机智?”

话语中满满的讥讽。

傅汀江立刻大声嚷嚷,向自己的兄弟们寻求共识:“干什么干什么?这么多年,对我这么点信任都没有,还是不是兄弟?”

付宿旁边的一位年长的兄弟默了默,摇摇头:“对不起,我不信。”

其他人跟进。他们可以不当这个兄弟。

“老傅,算了吧,别说大话了,人沈教授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个家伙。”

“我也不信。”

“是啊,我真的相信不起来,抱歉了会长。”

就在这种反对质疑的浪潮中,薄宴行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尤其突出,他轻笑:“不,我是相信的。”

傅汀江把头重新转过去,感动得眼泪汪汪:“舅舅~”

“如果不是我自己有过这种经历,我也不会信!那年我18岁,高三最后一年,他23岁,是我的家教老师。故事是从那年夏天,他到我家给我补习开始的,那时候我家刚好新买了一只漂亮的木雕,摆在比较高的柜子上,我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就想把木雕拿下来送他,结果就在我往柜子上拿的时候,没注意,那大木雕掉了下来,把我脑子砸了个坑,所以现在别人说什么都信。”他娓娓道来。

所有人:“……”

损还是你损啊薄哥。

傅汀江嘴巴张了又闭上,闭上又忍不住张开,眼神呆呆的,忍不住说点什么,但挠挠头发现自己词穷了。

“老傅是对的,我……我就说要找个文化人当老婆,不然说都说不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