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场面,傅会长表示理解。
他先把篮球砸到白镇飞那只不安分的手,再像个扫地大爷一样背手飘过去:“别在门口你侬我侬的,拉拉扯扯的,怎么的,要搞3p啊,恶不恶心?尤其是我诶年纪大了我可看不得这个。”
他准头不错,一下子砸到白镇飞手腕。
这调侃意味浓郁的一串字,才进入白镇飞的耳朵,在进入大脑皮层转码翻录之前,他下意识伸出靠近温盐那边修长有力的手臂,无视手腕上被砸的剧痛,形成一道明显能禁锢她行动的桎梏。
那扭过头递来的眼神,不善又排斥。
“说什么呢?这里有你什么事啊,没看到我在跟我的未来小女友培养感情嘛。”
温盐被那有力的手臂限制了一半,气得脸颊都在发红,顿时挣扎:“白镇飞,我劝你回小学好好学语文吧,不然别人说话你都听不懂。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你,也不会考虑你这样的alpha,恳请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两人一动,被挡住的身影便缓缓显露出。
这是一个同样长相出色的青年。
身型单薄,眉目冰冷薄情,神色平静,鼻梁秀挺,下颚流利。
唇色相当寡淡,只有一点浅浅的粉,又清又冷。
但呼吸时,因跟人争执所带来的干渴而下意识舔唇,散发出赢弱清艳的可怜气息,一看就是适合被庞大恶念包裹、揽在怀里细细亲吻,继而粗暴摧残的类型。
像每一次看向无数第一次见的陌生人,沈季偏头投去漠然的一瞥,纤长睫毛下眼眸黑白分明,连半点情绪变化都无,就不感兴趣地收回。
但就是这冷淡的一个眼神,像是在释放什么引诱的信号,凭空招致无端的邪意。
只这对视的一瞬,傅汀江眼睛一下子便定住了,然后一寸寸瞪大,等他收拾好脸上的震撼之色,嘴角一弯,浑身都散发着突如其来的飞扬快乐,直勾勾地盯着沈季:“你好,结婚吗?”
所有人:“……”
作为被当众求婚的本人,沈季更是震撼到失声。
不是没有被追求过,但那些来自暧昧心动时的隐晦暗示,他往往都是事后被人点破,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
蓝球衣白短裤黑球鞋板寸头的精悍男人灼热视线像蛛丝的网,把知性冷淡的沈季牢牢禁锢,捆在中间,一动不动。
傅会长等了半响没听到回复,眨巴眨巴眼睛,整整松松垮垮的着装,勉强从球场莽夫变成校园糙汉:“抱歉,出来得太匆忙,没准备,要鸽子蛋还是龙凤镯?婚房想买哪,彩礼要多少?酒席在哪办,孩子学区房……哦我看你是beta,那这个估计是不会有了,接受跳过订婚直接蜜月吗?我时间紧,工作多,任务重,所以我一般有话直说,请问现在可以亲你一口吗老婆?”
他妈的,6啊!
白镇飞倒吸一口凉气,拽着温盐往后退了好几步:“我们离这个脏东西远一点,免得被他感染。”
有傅会长这个负面典型在,温盐猛然发现白镇飞似乎、可能、应该也没有那么无可救药。
至少人家不会第一次见面就跟人求婚来着。
她捏捏下巴,频频看向白镇飞,眼中翻涌明亮清透的色泽。
白镇飞发现温盐看自己的目光陡然温柔包容许多,他不解但接受良好,回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
沈季选择冷淡地无视眼前这个神经病,他面朝白镇飞温盐两人,跟他们确认:“抱歉,看你们现在这样子,这里应该没有我的事了,那我先走了?”
他说完,轻轻抿起嘴唇,眸底残留微妙的避让和嫌弃。
傅会长自发走到白镇飞和温盐那个方位上,假装沈季是在对自己说话,那火热的视线就跟胶水似的黏在对方赢弱但精致的脸上,毫不见外:“是的,他们小情侣的事情自己解决,哪需要咱们啊。老婆站外面累了?渴不渴?跟我去小卖部,我给你买冰淇淋。”
说着,还故意往对方那边走两步,吓得沈季敏锐地后退,不得不重新将目光聚焦到他身上来,低声呵斥:“站住!你别过来。”
音色冷冽,没有半分柔情,与气质相配。
这夹杂着防备和不悦的小动作看得傅会长直乐:“好好好我不过去,我就在这说,对了我看你在发抖,是饿了吗?要吃点什么,我们食堂什么菜系都有,还是说你要来点零食?我的会长办公室里面有个专门的零食柜,辣条麦丽素巧克力饼干小蛋糕,应有尽有,来一点垫垫?”
沈季大概一辈子的素养都浓缩在“别过来,离我远点”这七个字中了。
要不是打不过傅会长,平时也不跟人动手吵架,他高低卸这口无遮拦的人两条胳膊。
几乎是压抑着全身的肌肉,目光灼灼的傅会长才没有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冲上去将人压到墙壁上。
冲动、危险的底色从他那张晴朗阳光,活泼明媚的帅气脸庞中退散,久久不语之后,挫败的傅会长让开了路:“好好好,我走远,我走远,你别生气。”
第2章 男主一脸自信,反派满心晦气
等沈季离开,连背影都消失不见,孔雀开屏大失败的傅会长立刻拦下了一脸嫌弃的温盐,冲她讨好一笑:“温学妹,他姓什么叫什么,是你什么人啊?我以前都没见过他,快给我说说呗。”
温盐头疼,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傅汀江,我来这里是正经上学的,不是兼职媒婆,更不是来给你发老婆的,你给我清醒一点!”
“清醒!我很清醒!”这姓傅的家伙振振有词,“我第一次见面就求婚,他没有用自己已婚或者有交往对象来拒绝我,也没有骂我,说明人家目前单身,不介意ab恋,也不讨厌我,那有什么不可以跟我结婚的?”
好有道理哦。
说得温盐一瞬间以为自己是棒打鸳鸯,七夕节的源头拆散牛郎织女的恶毒王母,良心都要浅浅痛一下。
她冷笑:“清醒个屁,你知道人家全名,哪里人,家庭住址,身份证号吗?就结婚结婚的,不要脸啊你。”
这傅汀江就更理直气壮了:“所以来问你啊。”
看来这个家伙不止心里没数,对自己不久后就能求婚成功的自信,还膨胀到恐怖的程度。
温盐快要被气死了,白镇飞之前骚扰她都没让她这么生气过,迅速转化立场,把脸转向白镇飞,冷冰冰地问:“我问你,你打得过傅汀江吗?能帮我揍他几拳吗?”
白镇飞当即挺起胸膛:“不一定能打过,但为了你,我可以的。”
傅会长这才发现,拦路虎眼前就有一只。
他想了想:“我还是那句话,我时间紧任务重,有话就直说了,你要什么条件才肯帮青春貌美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