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谦终于从梦游状态回归到现实,惊恐的瞪大眼睛,“探花郎?”

曲瞻反客为主,大刀阔斧的坐下后主动给宁谦倒茶,问道:“姐夫也在书院念书?”

一想到面前是探花郎,宁谦就拘谨起来了,小心道:“是,我明年要参加院试,昭哥儿便同我一起念书,也能给我解疑。”

曲瞻挑眉,怎么听着到感觉是贺云昭故意把这个姐夫拘起来呢。

他笑道:“姐夫,我对科考也颇有些心得了,不妨与我聊聊?”

宁谦眼前一黑,恨不得晕过去。

半个时辰后,贺云昭终于回来了,看到的就是心情愉快的曲瞻和两眼无神的姐夫。

“这是怎么了?”

曲瞻起身道:“同姐夫聊聊科考的事,毕竟我还是有经验的。”

贺云昭笑他:“探花郎竟然说自己是有经验的,真谦虚呢您。”

曲瞻挑眉故意闹道:“没办法,被三郎君影响,侥幸获得了谦虚的美好品德。”

两个人笑闹几句才坐下。

贺云昭和曲瞻某种程度来说十分聊的来的,很多事情看法是极其相似的,手段各有不同,但目的大同小异。

只是两人脑子转的都快,很多时候是曲瞻说出一件事,很快贺云昭三言两语便弄明白了,两人看法一致,此事,过!

坐在一旁的宁谦只感觉如坐针毡,两人说的话,他只能听个一知半解。

既怀疑自己是文盲之后,宁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不太对,这才听不懂。

待宁谦吃过饭后回屋子里念书。

曲瞻递过来一个眼神,“你姐夫挺淳朴的。”

贺云昭温和笑笑,“姐夫人确实不错。”

“那拘他做什么?”

“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贺云昭啧了一声,看向不服输的曲瞻,“你嫁过人了吗?”

曲瞻脸色爆红,他磕磕巴巴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嫁人!”

贺云昭一耸肩,“那不就得了,没嫁人是不会懂的。”

曲瞻嘴巴极快,“那你怎么懂?”

贺云昭轻笑一声,她伸出一个指头点点自己脑袋,理直气壮的答道:“因为我聪明。”

曲瞻恨的一咬牙,“迟早有一日叫我说的你哑口无言。”

贺云昭:“略略略!”

事实证明,贺云昭虽是为了拘住姐夫,但对姐夫的学业还是比较上心的。

虽然她经常疑惑宁谦为什么不能理解,明明是看一眼就懂的事,但她尽量耐心的讲给宁谦听。

第二年的二月十七,宁谦当真考上了秀才,甚至名次还在中间。

一时间整个宁家对贺云昭简直是看待神人一般。

宁大奶奶都每日琢磨着如何讨好妯娌,好叫贺云昭能多给自己儿子一些指点。

宁谦考完回家整个人看起来都都有些呆滞,但一问学业上的任何问题问题,那叫一个对答如流啊!

宁大哥的儿子抱着二叔的腿天真问道:“二叔,贺家舅舅是教书很厉害吗?”

宁谦在一家子期盼向往的目光中沉默,他低下头看看单纯的侄子,“非常好!大宝你一定要跟着贺家舅舅念书啊!”

第37章 第37章 心疼

如姐夫宁谦这般的年纪考上秀才倒也能赞一句青年才俊, 对诸多官宦子弟来说,他们获得名正言顺做官的资格也就足够了。

秀才已经能够补选一些偏远地方的小官,宁家子嗣不多, 仅有宁家大哥与宁谦两个儿子, 宁家一切的资源都砸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宁谦是次子,他过的更自由,从小管的也并不算太严格, 宁宿的精力更多耗费在教导大儿子身上。

但父母都是如此, 他们心是偏的, 行为也极明显,可就是嘴上不承认, 甚至脑子里还认为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教导。

如今一瞧, 被悉心照看学业的老大考了三次没考上,无奈只能捐个小官, 反倒是二儿子被亲家小舅子辅导了大半年,直接就中了秀才。

一时间宁宿的心情也是复杂,只是他把这些都藏在心里, 不好表现出来。

半夜里他轻轻叹口气,冷不丁却听见同样一声叹息从另一边传过来, 夫妻俩均是齐齐一顿,他们背对背难以开口谈及此事。

宁大奶奶一下子变得热切的很,她虽不是个多好的性子, 平日里也常与贺锦书之间有些言语磕碰, 但她自己并不认为是什么磕碰, 不过日常几句话而已。

为了孩子的前途,她显然对贺锦书十分亲热,她只盼着能叫贺锦书那才华了不得的弟弟多点拨点拨自家儿子。

这种亲热在宁谦考上秀才后更甚, 当虚无缥缈的利益具现化的呈现在眼前时,贺云昭这个人的名声才仿佛落在了实处。

贺云昭只听姐夫吞吞吐吐讲了几句,她便委婉的拒了。

“非是我不愿教,只是到底我如今年纪轻资历浅,不曾真正教过谁,姐夫能够考中也是因为你自己用心念书,因由在你自己,只是一同探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