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过于古怪,说是死了,但偏偏身体元婴俱在。说活着,躯体已完全被魔气侵袭,毫无生机。
仙君一时怔住。
顾浪的元婴险些被仙君震散,他心惊后怕不已,若非仙君境界跌落,仙元耗损,只这一下就足以让他身死道消。此刻他虽然受伤不轻,但未丧失行动能力。他心念电转,于刹那间转过无数念头。是逃走,还是拼死一搏?
他朝仙君看去,只见仙君跌跪于地上,一手撑地,另一手正探查花无泪心脉。脸色潮红如桃花,鬓角已见微汗。顾浪大喜,心知最后那一击引发了情毒。他知情毒一旦发作,仙君须得强行用仙元抵抗,但他在巅峰时亦需倾尽全力方能压制,此刻仙元空虚多半难以自持。
顾浪站了起来,试探着朝仙君一步一步走近。却见仙君眉头紧皱,长发垂落,唇若涂丹,星眸如水,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顿时身体酥了半边,几步上前,出手如电,封印了仙君的气海。
气海被封,仙元无法调动,仙君再无力气抵抗情毒,颓然倒地。一时情潮汹涌,欲/火焚身,嘴角溢出呻吟喘息,全身无意识地扭动,散乱的云袍露出一片绯红的胸膛,手也向腹下坚硬火热处探出。若非他道心甚坚,一点元灵未泯,此刻只怕已忍不住向顾浪扑去。
但眼前美景足以让顾浪魂飞天外。他觉得自己仿佛也中了情毒,全身血脉像要爆裂一般。他半跪着揽起仙君肩膀紧搂在怀,一手向下握住了仙君自抚的手,带动着前后摩挲抚慰。他看着仙君后仰的头和纤长的颈脖,眼神凄迷,呻吟不绝。是从未见过的柔弱无助,风致楚楚,只想让人将他揉碎了囫囵吞下。便忍不住低下头来,一口叼住仙君精致的喉结。仙君一声惊喘,就此去了一股。
顾浪一把扯下仙君的云袍,露出半边莹润如玉的肩膀,他将仙君放在地上,覆身而上,在他的肩颈锁骨等处肆意吮/吸啃咬,逐渐向下。仙君呻吟喘息不绝,那声音直让人心头狂跳,神魂飘荡。
铁剑门护山大阵外,半空之中,铁寒与魔尊连拼三拳,只打得气浪翻卷,云散风涌。众元婴修士被赫赫威压逼得一退再退。就连护山大阵受到余波冲击,光幕闪烁,阵法自行运转抵抗。
三拳之后,魔尊轻咳两声,铁寒脸色惨白,金刚护体神功金色光芒不再,摇摇欲坠,险些被破,显然吃亏不小。突然他脸色一变,感应到芝兰气机全无,大惊。却听魔尊哈哈大笑道:
“铁掌门伤势不轻,修为受阻。曾芝无情道已破,天下还有谁能与本座争锋!”
说完一拳轰出,击打在铁剑门护山大阵上。却见护山大阵光波流动,闪烁变幻。虽然未曾被轻易击破,但大阵内的各座山峰纷纷受到波及,地动山摇,烟尘四起。
魔尊大喝一声,声如响雷:“得手了就给本座滚出来!”
顾浪色授魂与,搂着仙君正要入港,突然山体摇晃,密室颤动。半空隐隐传来魔尊的怒喝,顿时清醒。苦笑一声,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双手在仙君身上瞬间连拍了百十下,封禁了仙君神魂和百窍,短暂可阻止情花毒发,这却是魔尊亲授的法子。他单手揽住昏迷的仙君,另一手提起花无泪的尸体。驾驭遁光飞出密室,直上云天。
那护山大阵许出不许进,顾浪直接飞遁出光幕,须臾间来到魔尊身边,单膝跪下,双手将仙君像献祭品一般献与魔尊。
铁剑门众人见此情形大惊失色,只见仙君闭目宛如濒死,衣裳散乱,半边肩膀和胸膛祼露在外。身上情潮未褪,红痕点点,绮丽淫靡,与平素仙姿如月的模样大相径庭。铁寒既惊且怒,心痛如绞,怒视顾浪道:“你好样的!”
就连出自逍遥庄的十数金丹弟子和个别元婴堂主也震惊万分,纷纷破口大骂。
魔尊哈哈大笑,将仙君接过拥入怀中,黑色魔气如斗篷一般将两人包裹起来。他故意在仙君唇上辗转一吻,然后纵声大笑道:
“曾芝啊曾芝,你我相争数百年,如今胜负已分,尘埃落定。道是我的,人也是我的。痛快啊痛快!哈哈哈哈哈”
说罢单手抓住顾浪肩膀,施展魔功,一步踏入虚空。几人身影刹那消逝无踪,只余肆意猖獗的笑声在天地间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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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初入魔宫
魔尊撕裂虚空,将仙君、顾浪和花无泪的尸体一起带回了魔界。连续几次瞬间移动后,他回到了自己在魔界占地辽阔、森严庞大的魔宫。
百年布局,一朝得逞,他兴奋到极点。曾芝终于落入他的手里,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此界再也没人能与他争夺大道。他激动得全身都在叫嚣,血液都沸腾,恨不得叫全天下的人都来看看他大获全胜的战利品。
他身材高大,接近九尺,只比铁寒略矮一些。全身黑色红边的袍服,全身魔气缭绕,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赤红的双眼。此刻他双手平抱着曾芝,一步一步缓缓走在魔宫大殿上,走向台阶上的王座。
大殿两侧分列着众多高阶魔修,四大护法,十三魔将,储多执事……全都肃立在大殿两边,个个心绪激荡,心道这真是我魔界改天换地的一刻。压制魔界近三百年的正道第一人,终于跌落尘埃,落入魔尊手中。这仙道第一人的称号从此飞灰烟灭,曾芝的下场,定然比身死道消更惨。
一些反应快的、惯于阿谀奉承的属下便领头大呼:“恭喜尊主,贺喜尊主!尊主运筹帷幄,智深如海。横压当世,威震寰宇。”
大厅里顿时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尊主横压当世,威震寰宇!”
魔尊心中如饮琼酿,醺然熨帖。压在头顶几百年的巨石骤然消失,多年来高高在上的强敌被自己抱在怀中,环顾天下再无一人是自己的对手,只觉得平生未有今日之畅。他托着曾芝,边走边环视左右,像炫耀战利品的将军,捧着王图霸业的祭品,一步一步登上宝座。
魔尊坐上宽大邪异的黑色王座。仍旧将曾芝紧紧搂在怀里,就像抱着一只漂亮的狸猫,片刻不愿撒手,这是他生平获得的最好最昂贵的战利品。
云袍委地的曾芝,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乌发和云袍零乱披散,软软偎在魔尊胸前。仿若明月跌入山涧,冰凉月光被溪水蹂躏成一汪破碎的清影,美得让人心碎。殿内的魔修个个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盯着这绝世美人。天下皆知芝兰仙君容貌甚美,但真正敢直视他脸的人寥寥可数,多数人面对他时只能感受到境界悬殊的威压和强绝高远的气机。现在这柔弱如丝蔓的模样,简直让人想要发疯。众多魔修都无意识地喉结滚动、目光火热。
魔尊察觉到众属下的蠢蠢欲动,心中微感不快。他原本打算立刻解除曾芝身上的封印,让曾芝在众目睽睽下,像发情的母狗一样摇尾乞怜,将正道第一人的尊严和骄傲狠狠踩在脚下碾成泥。但他看着那些两眼冒光的下属,正要解除封印的手就那么顿了一顿。
这时,留在大殿中央的顾浪突然开口道:“尊上,这花无泪渡劫失败,已毫无生机。在下已照尊上的吩咐将他尸体带回。尊上打算如何处置?”
魔尊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花无泪尸体,不可觉察地微皱了一下眉,道:“你不用管,我自会派人处理。”
顾浪笑道:“虽然这小子无用得很,但这次也算帮了我们的忙。如果不是为了助他渡劫,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对仙君出手。”
魔尊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却听顾浪高声道:“尊上,我已按约定办妥了尊上吩咐的所有要求。不知尊上可愿兑现承诺?”
魔尊没料到他竟如此大胆,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明目张胆索要报酬,当即就变了脸色。却不知顾浪早就想得很清楚,根本没指望魔界之主同自己讲什么信誉。但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求魔尊应诺,魔尊就很难拒绝了。毕竟他刚立下足以震动整个修界的大功,如果魔尊赏罚不明,难以服众,诸多下属难免会另起心思。据他所知,魔尊狂妄自大,极好面子。
魔尊双眼赤红,静静地看着顾浪,故意释放出自己的威压,冷冷道:“你想要什么时候收取报酬?”
顾浪勉强一笑,道:“立即,此刻。”
魔尊狠狠地瞪着他,怒火如有实质,整个大殿安静得没有一丝响动。众多魔修打心底佩服顾浪,这人竟敢硬顶着尊主的威压,强行索要报酬,当真是色胆包天。
却见顾浪自嘲地一笑,缓缓道:“若非尊上开的条件太诱人,顾浪何必背叛家族和宗门,枉作小人,受天下人唾骂?我原本在仙君面前还算能说得上话,就安安分分作他的晚辈其实也很好。”
他这话却是半真半假。他素来浪荡,欠下许多风流情债。很轻易就被魔尊设局引入圈套,最终入了魔。入魔之后,天地灵气的吸纳就极慢了,需得引魔气入体修炼。所以他这十多年来修为几乎停滞不前。魔君要他作内应,承诺的条件也简单:第一,传他一套赫赫有名的魔功功法。第二,让他来魔气充沛的魔界修行,并给他一个魔将的职位。第三,若能活捉曾芝,便把曾芝赏给他三天,这三天内任他作为,不加干涉。
不过顾浪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他当时并不是没有第二个选择。如果他对仙君如实以告,请求仙君助他抵御魔气,仙君多半会出手相助。他入魔后没有向宗门和家族求助,反而处心积虑地隐瞒,不过是对魔君开出的条件动心了而已。
所以他在大殿上,顶着魔尊的威压,也要将仙君弄到手,否则今日一过只怕再无机会。
魔尊被顾浪将了一军,刚到手的战利品立马就要转手他人,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然而此刻当着众多属下的面骑虎难下。他心念急转立刻有了主意,出手快如闪电,啪啪啪在曾芝的身上连拍数十下,解了他全身的禁制,又亲自封印了他的气海。
却见曾芝轻吟一声,幽幽醒转。神志还未清明,情花毒已发作,身体无意识地扭动,在魔尊的腿上和胸膛蹭来蹭去,轻喘低吟,同时慢慢睁开了一双潋滟迷离的眼睛。
大殿上众多魔修包括顾浪,眼见印象中那个如皑皑冰雪的仙君突然变作这幅模样,全都呼吸急促,下腹发紧,目光像粘在了曾芝身上。
魔尊被曾芝蹭得火起,他一手揽着曾芝隔着轻薄的云袍在他胸膛一点微凸处按揉。另一手强势地掐着他下巴,俯身上去凶狠地吻住他红润的唇,将他的低喘全堵在嘴里。过了半晌,方抬起头来,捏住他下巴让他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顾浪,故意大声问道:“你这个晚辈向本座讨要你三日,你意下如何。”
曾芝方才被魔尊强势掠夺吻得差点窒息,满脸潮红,胸膛起伏不定,眼神茫然迷离,但觉心似火烧,体内空虚至极。他眼波流转,氤氲着一点湿意从众人脸上掠过。大殿中每个人和他眼波一触,都是心跳加剧,口干舌燥。却听他用一种既像喟叹又像喘息的声音道:“好。”
魔尊骤然变色,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心下大怒,骂道:“想不到堂堂正道第一人如此饥渴下贱,此人害死你徒弟,又害你沦为本座阶下囚,你居然甘心委身于他。我魔界人材济济,你怕找不到别人喂饱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