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by情痴 神无月靳非炎 4952 字 6个月前

神无月笑呵呵地在大门口等待靳非炎回来,虽然自己已经远离权力核心,可是这种楼主要回来的消息怎么不会让楼主自己的贴身仆人知道呢,因此神无月从深夜接到通知后,他的心情随着旭日东升而越来越亢奋,虽然他知道要从铁堡回来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可是他就是不由地从浓雾笼罩的清晨等到日落黄昏,等到门前尘土飞扬,等到,他,回来。

第九章

神无月苦等多时的靳非炎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虽然长途跋涉但靳非炎却是跟楼内所有堂主秘谈后才回房进膳、沐浴,而身为贴身仆人的神无月不能接近密谈之处,加上冷居一向是没有靳非炎命定是不得进入,因此神无月只能在冷居前傻等,按耐不住的兴奋之情让他一直在冷居前面打转。

但纵使空着肚子在寒夜里傻等,神无月也等的很开心,他雀跃自己即将有机会服伺内心爱慕之人,而且一想到等靳非炎回来后自己可以贴身的靠近他,他就在心里骂自己是笨蛋,竟然努力争取堂主一职想藉此靠近靳非炎,却没想到贴身仆人会更容易靠近他呢,不过这种懊悔只出现了一下下而已,他又开始在冷居前面高兴的跳来跳去。

神无月这种因为喜悦而在冷居前现像个小孩跑跑跳跳的表达方式让守在冷居两侧的护卫傻眼,侍卫们还不断揉眼想要确定是不是眼花、看错人了,这跟他们认识平日喜爱勾引男人却又冷傲不可碰触的神无月截然不同,可是揉眼揉到肿起来,眼前还是有一个纯深洁白的人影在哪里雀跃地跑跳,一定是眼花了,对,一定是眼花了,今天的月亮太亮了所以眼睛被月光炫目所以产生幻觉......

伟岸的身影端坐桌前,锐利但冷漠的双眼正看着各地传回来的文书内容,专注到丝毫不介意在寒夜里只披着一袭蓝色的外衣,更不介意一头发丝未干地披散背后,从上述状况就知道靳非炎是刚沐浴没多久,正在利用时间批阅冷楼一些事务。

紊乱、不平整的黑发看得出靳非炎已经自己想办法略为擦干过,可是免不了会因此造成些许发思纠结,这也是神无月兴奋到拿着梳子却双手颤抖的原因,靳非炎从不让他碰到自己的身体一丝一毫,想不到今天竟然可以拜头发梳洗后的纠结之赐,竟然可以摸到靳非炎!

兴奋、紧张,所有的情绪混杂但又如同猛兽般奔放,连双脚要举步向前都会兴奋地腿软,神无月看着身前自己向往已久的身影,持着木梳的右手就不由地颤抖了起来,因为自己即将要用右手摸到靳非炎,但越是如此想,手就抖得更惨,抖到神无月一发现梳子快要落地时马上用左手紧紧握住右手,就怕真的抖到梳子落地,破坏了靳非炎对自己的印象,更怕因此失去接近靳非炎的机会,但是尽管双手握梳还是无法制止抖动,而且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地越来越大声,不知道会不会从胸膛里跳出来!

恍惚间,神无月脑海一片空白,全身飘然、晕眩,耳边只听到自己怦然心跳声,其余,什么都听不到、入不了眼,只有眼前自己恋慕的人宽厚的背影刻画在他的心上,他只意识到眼前是他渴望碰触已久的人,不由地,如同着魔一般,他伸出了手,等他回神过来,只觉得手上一阵厚实的温暖传到心窝。

「嗯?神无月,你要开始梳头发了吗?我的头发不好梳开,你可能要注意一下。」靳非炎专注看着公文却突然感到有一个温热、微颤的掌心靠上了自己的背部,他以为是神无月要动手梳头了,因此特别出声提醒第一次当仆人的神无月。

「啊!」神无月被靳非炎的一句话惊醒因此发出了惊讶声,却被靳非炎当成神无月的答应,因此复又低头沉思档内容。

......我......我竟然已经摸到了他!我摸到了我爱的人了!一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缓缓绽放在神无月的脸上,瞬间,散发着梅香的红唇减去妖艳、媚人之感,添上一股温柔娴静的纯然美丽。

微颤的手摸上靳非炎的发梢,眷恋地抚摸总把自己被拒于千里之外的人,自己要是在他面前勾引他,每每都对方拒绝,只有现在,我当上了他的贴身仆人,他终于愿意让我碰他了,一股情绪涌上心头,好像自己已经苦尽甘来一般,眼眶,不由地盈满泪水。

神无月痴迷地看着靳非炎背影,正感动自己与他有了肢体上的接触,可是眼前自己眷恋的背影突然瞬间变的模糊,似乎自己与他之间隔着一层雨雾,而他正离自己越来越远!

惊慌的神无月以为靳非炎要消失了,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痴念所形成的梦境,他害怕地不断眨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突然,一股湿冷在脸上划过痕迹,落地,在地面形成放射状的美丽花纹,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泪眼迷蒙,为了自己多年来的痴念有所进展而感动落泪。

他含着幸福的泪水,双手缓缓拨弄起靳非炎的发丝,纵使颤抖不已,但他仍记得靳非炎的提醒,轻轻地,如同珍宝一般地梳理靳非炎的头发。

好软,好软,呵,好开心呢!

炎虽然不需要别人帮忙他沐浴,可是他需要有人帮忙弄头发,这是我第一次能摸到他呢!好开心!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这么开心的感觉!

从神无月的反应来看,他大概是史上第一个被降级为仆人后却反而异常高兴的人吧!

随着反复着梳理的动作,神无月越来越顺手,双手的抖动也逐渐平稳,安静无声的屋内,一人端坐低头,专注地批阅公文,一人立于身后轻柔地帮着对方梳理发丝,烛火下,晕黄朦胧、宁静,辉映一位疲累但仍然努力工作的丈夫与他正替丈夫梳发、分忧解劳的温柔妻子,形成一幅彷佛结缡多年的恩爱夫妻景象,妻子的每一个梳发动作无不透露内心的爱慕之情,简单的画面却透露一股温馨,细微但却温暖人心。

短暂的时间却让神无月觉得好像经历了永恒的幸福,可惜好梦由来易醒,靳非炎的一句话打断了神无月的美梦。

「你等一下去叫傅总管把有关婚礼的细节资料拿来给我看一下。」

婚礼!?婚礼......不是会因为风铁三的失纵而延迟了吗!?婚礼......婚礼......为什么这么坚持要娶风情?难道我怕的事情......成真了......

咚!惊愕的神无月手一软,木梳落地,这一声异响让靳非言回头查看异状何来,一入眼帘的却是神无月苍白无神的脸庞,第一次,靳非言觉得神无月的唇艳丽的如同火焰,在一张精致但如同白玉般的脸上。

「神无月,你对我的命令有什么疑问吗?」

「没...没....没有,只是......风堡不是最近才出事情吗?况且风情小姐不是没有跟楼主回来吗......要不要延迟比较好?」

延迟!延迟我才有机会继续争取你!不要让我觉得你越来越重视风情!不要!!神无月的内心不断?群埃?可是换来的是靳非炎的挑眉跟冷漠的眼神,直盯着神无月的眼光好像要看透什么似的,「你现在是个下人,下人该做什么、能问什么,你不清楚吗?去找傅恒来。」无异平常的口吻,却让神无月从脚底往上一路发冷。

看着靳非炎转头回到自己的工作上,丝毫没有再度理睬自己的意思,神无月只能紧闭着双唇,强忍着自己可能在极端之下说出的话语,蹲下身,用着颤抖的手捡起了梳子,他没有办法开口向靳非炎说自己要去离去,他怕,怕一开口就忍不住会对炎倾诉爱意,忍不住会想要抱住他,因此,他只能低着头,默默地退出屋子。

※  ※  ※  ※  ※  ※  ※  ※

站在屋外,神无月看着自己持着木梳的手,抖动,手还在颤抖。

我为了要帮炎梳头,我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楠木的木梳,我怕伤到炎的头皮,我怕让他有一丝丝的不舒适,所以我特别想办法找到了楠木木梳,可是,我的手执着木梳,享受幸福的幸福却如同萤火般短暂......却只有双手颤抖的份......

可笑!同样是颤抖,可是前一刻是兴奋我能摸到炎,下一刻是因为我即将要失去炎,同样是泪水,前一刻是多年宿愿得偿,下一个却是我确认炎爱上了她,他爱上了她!不然不会这样的!他不会这么坚持要娶她的!!

冷允没有回来,从炎出生就跟在炎身旁的冷允没有回来!!他竟然让冷允留下来了!!他爱上她了!爱上了......爱上了......我要怎么办......怎么办....

一条雪白的身影在深夜离开冷居,在接近下人房时,白影一闪,消失在暗无路灯的小径上。

阴暗的一角传来细微的声音,若不是习武之人更难听的清楚,「......这件事情让火焰去做。」

「主人,火长老刚上任就让他去......好像不好,而且对方又是冷允......」

「我知道能跟冷允对上几招的人不多,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亲自出马吗?」冰冷的语气划破黑暗却没有抹去黑暗的寒冷,反而带来寒冬的飘雪冰冷,冻的另一方恐惧不已。

「不.....不敢,属下绝对没有这种意思,属下马上告知火长老。」才想退去的身影又被下一句冻住身影。

「告诉火焰,如果任务失败,我会亲自摘下他的脑袋,去吧。」平稳、不带任何情绪的话,可是就是让人不由地开始全身发冷。

听命的一方简洁地点头称是后立即消失在黑夜中,须臾,白影注视着遥远的西方后,好像已经透过层迭的楼房到自己思慕之人,不由地,微笑,身影亦消失在黑夜里,只留下随风沙沙作响的竹叶在风里叹息,情为何物...磨人如斯...

第十章

他要娶她,他还是要娶她,会这么顺利吗?想要结婚就会这么顺利吗?呵呵,这是连老天爷都没有办法决定的事情,一切都在我的手里运转,一切,都在我的手里......

在众人的眼里,神无月即使当了下人还是没有什么改变,纵使居住之处简陋、每天跟五六个大男人同住一房也不改平日习惯:依旧喜欢调戏男人,但大家畏惧于神无月的武功都不敢真的对他下手,因此一切都跟他当堂主时一模一样,不论性情、行事上他都没有什么改变,但是明眼人就可以看出他的眼里充满幸福与惊慌不安的矛盾。

大概只有神无月知道自己为什么眼里有这种矛盾的情绪存在,或许是高兴自己接近靳非炎而感到幸福,或许是因为十月婚礼的逼近而惊慌,或许是靳非炎似有若无的试探也不无可能。

木梳落地的当晚,自己站在屋外待命,明明知道不要故意去听屋内靳非炎与傅恒讨论婚礼细节的事情,可是习武的他就是关不上自己的耳朵,减弱不了自己敏锐的听力,他听到靳非炎交代傅恒要邀请北武林的大小门派参予婚礼,要准备南方无??坊最好的蚕丝嫁衣,要用神酒门珍藏的红妆酒宴请宾客,新嫁娘要走过的地上必须铺满宝石.....,靳非炎越是想尽办法要让风情有一个风光的婚礼,神无月的心就越痛。

每次看着靳非炎都是先感到幸福涌上心头,下一刻就会想到他即将迎娶别人,那时,幸福就会化作泡影,变成腐蚀心头的一股痛意,不断地往心底最深处钻入,一天比一天更深、更痛,有时更会痛到无法呼吸,可是他不想放弃,因为自己受的苦也不差这一点,对于靳非炎他就是执着,傻傻地执着。

从靳非炎回来之后,他并不会特别故意加重神无月的工作,他把神无月就当成一般的下人使唤,只是这样反而让神无月略感不安,好似自己并没有特殊意义地存在靳非炎身旁,而且他看着神无月的眼神就跟看着其它人是一样的,这让他更明白自己到现在还是没有进驻靳非炎的心房;他不安,到底还要花上多久的时间才能得到他的心,尤其现在有一个风情存在,他也不安靳非炎若有似无的试探。

靳非炎试探过神无月有关苏庆成的事情,也探过他对风情的看法,甚至也问过要如何防范无尽天涯,可是都被神无月以自己身为下人不可评论冷楼事务而拒绝回答,纵使靳非炎准他不必回避这种身分隔阂,神无月至始至终都以身分为挡箭牌,避不回答,这么坚持的原因有一部份是为了避免暴露真相,另一部份就是赌气,故意用靳非炎之前责备没有遵守下人身分一事来堵靳非炎的嘴,这是神无月个性中的一部分:爱记恨又小孩子气。

几次的问话后,靳非炎好像知道真得问不出所以然来却还是喜欢问他,好像是故意逗弄他一样,这让神无月不安,因为这种反复询问的动作很反常,他担心靳非颜真的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却发自内心不愿意去正面思索此事,反而故意忽略心里的不详感,他不断地催眠自己,一切都会顺利,依照着自己的计划所有的一切都会顺利的。

深夜,众人入睡,冷居只有案牍劳形的靳非炎跟不时端茶水、磨墨的神无月两人,负责守护冷居的侍卫近日因为无尽天涯积极谋夺天下一事而加强巡逻,但过度的劳累之下还是会出现疲态,在靳非炎蓄意嘲笑冷居内有冷楼两大高手驻守,谁敢来袭击楼主之后,法堂堂主看出靳非炎有意让侍卫们休息一下,因此就放过这些侍卫们一次,让他们得以准时休息,谁知这是当夜见血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