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茶叶像是泡了水,被浸泡得不成样子,也不知泡了多久,最前面的还发了霉。

安长宁慌得几乎站不稳脚,一把扶住盛书君的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分明包得好好的,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差错啊!”

说完,她赶紧上前询问码头的管事:“管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我们的茶叶会变成这个样子?”

“夫人,我也不知道,货只要上了船,那就是船上的事儿了。一路风雨飘摇的,谁知道呢?或许是淋了雨吧。”那管事不以为然地抠了抠牙。

“怎么可能?我这用的都是防水的材料,就算淋雨也没事!”安长宁怒声说道。

“你吼什么吼!那么多货,我们哪里知道有问题?再说了,我们只负责码头上的事,上了船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快滚开,别耽误我干事!”

那管事眼里划过一抹心虚,推搡着安长宁,想让她走。

盛书君赶紧让人扶住安长宁,说道:“是吗?我们付了钱你们就不管了?哪有你们这么办事的!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气势如虹,倒是让对方有些害怕。

“跟我说也没用,货都已经毁成这样了,你们要不重新再做一批送来?”那管家冷哼一声。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此刻码头的人纷纷围拢过来,叽叽喳喳地看热闹。盛书君见此情形,面容愈发冷峻:“既然你们给不出合理的解释,那我们就报官,让官府来评评理!”

此话一出,“且慢!”一道清亮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只见苏婉站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官服、约四五十岁模样的男子,板着一张脸,不怒自威。

“安姐姐、盛公子,你们这是怎么了?刚好我父亲在此,或许能帮上忙。”苏婉的眼神在盛书君身上扫了一圈,故作关切地问道。

安长宁看着她二人,心里顿生警惕。

“多谢苏小姐,不过这是我们的事,不劳你们费心了。”

那盐运使却摆了摆手,打断安长宁的话,神色威严道:“话不能这么说,你们这些商人不容易,做生意讨生活也不容易,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我出面解决此事,让码头给你们赔偿,把损失补上,如何?”

他们做茶本就是为了卖钱,如果有人能够把损失补上,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盛书君与安长宁面面相觑。

安长宁正犹豫之时,苏婉站了出来,笑着开口:“安姐姐放心,我父亲在这江南地界还是有些威望的,让码头赔偿并非难事。不过我们家也有个小小的请求。”

语气微顿,她眼眸含笑地望着盛书君,“就是希望盛公子能够去我府上,帮我做一个月的事。”

第698章 他想长宁了

“荒谬!”安长宁一听,眸色一冷,“这本就是他们该赔我们的,我们报官,他们也理所应当赔偿。凭什么要让我夫君去你府上做事?”

看着安长宁这种反应,苏婉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笑着上前说道:“姐姐莫要着急,如今茶叶被毁,你们就算报官,这官司打下来也不知道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到时候也不一定能拿到应有的赔偿。

可是我父亲一出面,事情就能立马解决,这对你们来说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再说了,我又不会对盛公子做什么,他去我府上也不会吃亏。”

安长宁听着这话,满脸纠结,抬头望着盛书君,眼眸中满是犹豫。

她自然知道苏婉的心思,可是这批茶叶也是她的心血。

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盛书君拍了拍她的肩,然后站出来,看着苏婉说道:“好,苏小姐,我答应你们。”

听见他终于答应,苏婉眼眸中迸发出一抹亮光。

不日之后,毁坏茶叶的事情就得以解决,码头也承诺会帮安家好好送货,而盛书君也跟着盐运使回府。

到了苏府,盐运使看着盛书君,眼里划过一抹深意,随后不紧不慢道:“不过都是一些杂活,公子只管打理花园、摘摘花、喂喂鱼罢了,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他虽不满意女儿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可架不住女儿在家里跟自己吵闹,吵得他脑子实在痛。

而这个女儿自小就娇生惯养,他没办法,也只能先帮着她了。不过留盛书君在府中观察一个月,或许女儿看腻了,也就不爱了。

盛书君皱眉,他还以为到苏府来是做些其他的活,可这不过都是一些女人干的轻巧活,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月,他如何能受得了?

他心头生出一抹不快,还未说话,苏婉便娇笑着出现。

今日她换了一身更加艳丽的衣裙,头发上精心装饰,簪了一朵牡丹花,越发衬得整个人明艳动人。

“盛公子,这后院的活儿看似简单,实际也需要用心。再说了,你初来乍到,先熟悉熟悉环境不是更好?你只需好好做,后面会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说这话时,她的眼珠子恨不得粘在盛书君身上。

无可奈何,盛书君也只能先住着。只是没想到进府的第一日,苏婉便让人给他送来了一身华服。

“不必了,我是来干活的,不是来享乐的,这身衣裳太贵重了,我舍不得穿。”盛书君看着这衣服皱了皱眉,推辞着说道,“麻烦小哥把这衣服拿回去吧。”

送衣服的小厮欲言又止。

还没等小厮说话,苏婉便从后厅出来。

苏婉上前,指尖轻捻裙摆,面上满是柔婉关切:“盛公子这是何苦呢?您身着粗布短打穿梭府中,若是传出去,不知情的还道我苏家苛待劳力,让父亲这盐运使的脸面往哪搁?”

她取过华服展开,绣着云纹的绸缎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您瞧这衣料,是江南最新贡上的云锦,透气又轻便,哪像粗麻布料,磨得人皮肤生疼。”

她将衣裳轻轻搭在臂弯,眉眼含情:“公子每日在后院操劳,日晒雨淋的,我瞧着都心疼。换上这身,既体面又舒适,也好让外人知晓,我苏家待人一向宽厚。”

说着,又从丫鬟手中接过香囊系在衣襟,“这香囊里装了驱蚊的草药,公子做事时就不怕蚊虫叮咬了。”

见盛书君仍不为所动,她垂下眼眸,声音带了几分委屈:“莫非公子嫌弃婉儿的心意?不过是想着让公子舒心些,若真驳了我的面子,往后我可怎么自处?”

“有劳苏小姐费心了,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收下了!”盛书君见她话语至此,又担心自己倘若不配合,她会对安长宁下手。便只能冷着嗓音接下。

见他总算收了,苏婉高兴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