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太子分忧,是在下的荣幸。”盛书君拱手,和他礼貌寒暄一番当天,便带着人去见了付凡,先前宫斗大乱,百官也是唏嘘一片,他们都是些文官,在府邸之中并未出面。

盛书君带着太子令牌前去,这付大人才肯开门。

“想不到你小子还有如此的本事,的确是我低估你了,倒也没后悔将你介绍给太子,你有如此才能,跟着本官倒是屈才了。”

付凡望着男主为他斟了斟茶,只是眉眼间的笑意并不达底。

“付大人谬赞了,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又如何敢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这是此番前来是应了太子的邀约,想请大人对朝廷局势做出一些简要分析。”盛书君开门见山,简明扼要。

果不其然,付凡听到这话,脸色骤然一沉,“此事我并不知晓,如果要问的更详细些,我也提供不了任何帮助,还请你们请回吧。”

就知道他不会轻而易举的说出来,安长宁浅笑一声,“你也是有家室之人,倘若,你还想好好的看着儿子长大…”话没说完,但威胁意味已经够了。

付凡大手一挥满不在意的站起身来,“本官相信太子宅心仁厚,是断不会拿本官妻而作把柄的。”

这老东西居然不在乎自己的妻儿,安长宁皱着眉,刚欲说什么,就见盛书君挥了挥手,“那既然如此,我等先告辞了。”

第652章 付凡的外室

从府中出来,长宁不解的望着他,“书君,为何如此?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

盛书君摇了摇头,“我们当然不能这样走了,只是你不能拿付大人的家世去威胁他,”说完他眼眸深了几分,“不是做法有失偏颇,而是付大人与付夫人感情不和,已经分居多地了,他根本不在乎付夫人。”

对于这些深邃的家世,盛书君也是从当时引荐自己的城主口中得知的。 “此话怎讲?”

“打听来的消息,付凡养了个外室在外面。据说还有个儿子。”

此话一出,安长宁也来了兴趣。想不到那个付凡看着如此正直光鲜模样,居然还会在外边养儿子。沉思片刻后又说:“或许我们可以从他的外室下手。”

盛书君眼露赞赏:“我正有此意。”

当即二人就买通了府内的奶娘,一番打听总算探听到付凡将他那个外室养在东边街市上的一处宅院里。安长宁和盛书君兵分两路,她独自驱车前往。只见那地方十分雅致,门口是两排月季花束,此时节月季花开得正盛,粉粉红红一片姹紫嫣红,十分喜人。

安长宁站在门外,透过半开的窗缝,看见付凡的外室正低头绣花,身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趴在她膝边,奶声奶气地念着《三字经》。女子眉眼温柔,时不时轻抚男孩的发顶,眼中满是慈爱。

这小儿和付凡有三分相似,只是脸型更像他的母亲,尖尖的下巴,皮肤很白,长相精致。安长宁眸光微动,轻轻叩响了门。

门开的一瞬,那女子十分警惕:“这位夫人是,?”

安长宁微微一笑:“路过讨碗水喝,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女子迟疑片刻,可看她生得漂亮,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人,心里有些嘀咕,终究侧身让她进来,但眼神始终戒备。

安长宁接过茶盏,目光扫过屋内:桌上摆着付凡的字画,墙上挂着他题的诗,连男孩腰间都系着他亲手雕的玉佩。这哪里是外室?分明是付凡真正的心之所系。

“夫人独自带着孩子住在这儿?”安长宁状似无意地问,“这些可是夫人夫君所做的字画?这笔法当真比某些大家之作更漂亮,这字迹凌厉,笔走龙蛇,真是不错呀。”说到这话,安长宁话锋一转,“就是这些字画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字画上故意没有落款,但那画风也不像是普通人能画出来的。

像是听出了她话里的含义,女子指尖一颤,不想她如此懂行,眼眸有些心虚,强笑道:“夫君经商,常年在外,这些不过是随意所作字画罢了。”

男孩却仰起脸,天真道:“爹爹前日还来了呢!给我带了糖人!”

女子脸色骤变,猛地攥住儿子的手:“胡说什么!”

“夫人莫要惊慌。”安长宁浅笑一声,放下茶盏:“付大人倒是好福气,有这般聪慧的儿子。”

总算听出了她的用意,女子霍然起身,眼中寒光毕现:“你到底是谁?!”

“付凡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以为,你们母子能逃得过?”安长宁站起身来直勾勾的盯着她,步步紧逼,眼神像是藏了刀子一样锐利。

女子踉跄后退,面如死灰。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她何尝不知晓?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些人追查得如此之快,居然查到自己这里来了。她紧紧抱着儿子,额头溢出了冷汗,手指关节发白:“我不会出卖大人的。”

恰在此时,院门被推开,盛书君大步踏入,身后跟着两名侍卫,押着被铁链锁住的付凡。他一身官袍,却浑身狼狈,面容沧桑。

“爹!”男孩看到他的一刹那,哭着要扑过去,却被女子死死抱住。

付凡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瞪着安长宁:“你们敢动他们试试!”

“我们不会乱杀无辜的,只是希望付大人能够如实交代三皇子到底还有多少余党。”盛书君缓缓上前,语气带着威胁。

“好,只要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的夫人,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沉默良久,付凡缓缓阖目。他没想到自己疏忽大意了,居然让他们追查到了自己的孩子,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

他声音嘶哑:“你们必须保证他们母子的安全。”

盛书君冷声道:“那要看你的诚意。”

付凡闭了闭眼,终于将离问舟的党羽名单一一道出,甚至连钱粮路线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离问舟已败,这些人掀不起风浪。”他咬牙道,“只求太子殿下,放过无辜之人。”他活了这半辈子,最见不得就是滥杀无辜,这些人不过是站错了队伍,又没有干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应当活过一劫。

“大人放心。”

东宫内,太子接过名单,细细看完,长舒一口气:“有了这个,朝堂可彻底清肃了。”他抬眸看向安长宁和盛书君,郑重道:“多谢。”

翌日,太子派人送来黄金千两、还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太监手里还有一道手谕:“准尔等离京,沿途州县不得阻拦。”安长宁收拾行装时,已经到了中秋节,桂花盛开,金灿灿的十分艳丽。

见她看得入神,盛书君从背后环住她:“在想什么?”她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在想,我们终于自由了。”

刘茂在府中设宴,说是为安长宁和盛书君饯行,二人到的时候,美味佳肴已经端上桌了,还有舞姬在伴奏,现场十分之热闹。

酒过三巡,刘茂已醉得厉害。他盯着安长宁的脸,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年幼的妹妹,眼眶发红,声音哽咽:“你,你和她长得真像,”是自己无能,没能护住明月,但好在,能护住她。

安长宁一怔,心头也有几分酸涩。刘茂对自己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的。虽然自己不是明月,也将他视作了亲人和朋友。

“刘大人,”还未开口。

刘茂便猛地灌下一杯酒,伏在桌上嚎啕大哭:“明月,我对不起你啊!”

盛书君皱眉,伸手扶住他:“刘大人,你醉了。”然而刘茂却一把抓住安长宁的手腕,泪流满面:“当年若不是我,若不是我,我要是早些回来,或许你就不会死了。明月,是哥哥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