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针孔!

她眼睛猛的瞪大,找到了!

第二日下午,安长宁便急匆匆的去了御书房,手里拿着厚厚一叠刑部那边的验尸报告,报告指出,虽然那刺客的刀从后边刺中了徐生,但致命伤是那一根银针,直接刺中了他的命脉,致使了人死亡。

“长宁怎么这时候来了?”见到她居然主动来找自己,秦王有些诧异,眉头微跳。

“儿臣有事禀告。”安长宁躬身行礼。

秦王连忙放下手里的笔,双手上前将她搀扶起身。目光带着怜爱,“直说便是了。”

“对了,你这些日子身子可好些,太医院那边有没有按时来?”说着他的手又不老实起来,搭上了她纤细的腰,视线也灼热了几分。

今日的安长宁换上了一件浅粉色的罗纱裙,整个人像是盛开的桃花,一层又一层,尽显娇媚。

秦王喉结滚动,恨不得直接在御书房内与她颠鸾倒凤。

感受到那赤裸裸的视线,安长宁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他的触碰,直接将手里的竹简递了上去,“儿臣以为,徐生之死有蹊跷。”

秦王皱眉,拿过竹简,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将它扔作一旁。

“长宁有心了,此事朕自有决断,你不必操心。”

此话一出,安长宁心头骤然一沉,她算是看明白了,秦王根本不在意真相。

安长宁猛然抬头,“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就是如此纵容真凶逍遥法外的?”贝齿咬着粉嫩的唇,大大的眼眸里藏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让人的心忍不住揪了起来。

“长宁,你这是做什么?”秦王脸色骤然阴沉。

安长宁又往后退了半步。

“我曾傻傻的以为您是那种德高望重之人,能将所有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是当之无愧的秦王,是最勇猛的秦王。”

上来几句甜言蜜语,哄的秦王喜笑颜开,“那定是如此。”

“可我万万没想到…”她忽然掩面,委屈的转过半边脑袋,露出那圆润饱满的腮,“原来你是如此混淆视听,不辨真相,糊弄事情的君王!”

一个甜枣,一个巴掌,直接让秦王脸色又阴沉下来,见她那哭出来的模样,眉头一皱,终究还是松口。

“好好好,你这激将法,可真是叫朕的心肝都疼,罢了,朕命人再查便是。”

秦王又何尝看不出她这小伎俩,只是他真是将她放在心尖上,但凭她如何利用自己,他也甘之如饴。

旨意一下,进军统领就亲自带着人勘察猎场,果然在现场发现了掉落在地上的银针,还有银针上抹着的剧毒。

并且对当日所有负责围猎场上的人,上到马夫下到宫女老嬷嬷挨个挨个排查询问,严刑拷打。

终于,有人受不住酷刑,招了。

“是三殿下是三殿下,让我们故意松懈看管…我们也不知道后面会出现刺客…大人冤枉啊…”

第626章 真相大白

消息一经传出,秦王震怒。

当日就放了太子,并且朝三皇子入宫质问,离问舟没想到自己计划被人破坏了,心中甚是不快,可如今面对秦王的询问,他依旧咬死牙关,挺直脊背。

“父皇明察,此事应当是有人陷害,儿臣一概不知。”

“老三,别以为朕看不出你那点拙劣的把戏,糊弄别人还可以,糊弄朕,也未免还欠些火候。”

秦王坐于龙椅之上,神色阴沉至极,他虽纵容孩子们之间争夺,可见不得他们手足相残,最见不得就是将此事闹到明面上来。

最高明的人,应当是不会流出任何蛛丝马迹和把柄,招人攥住。

显然,离问舟的做法让秦王很是不爽,“这段日子,你操心过多,也受任过多,再加上前些日子,你办事有功,功过相抵,此事,朕就不与你计较了,”说完他话锋猛然一转,“但蓄意谋害太子,心术不正,明日起发你去太庙祈福,若非有诏,不得回宫。”

离问舟心重重一沉,但还是接了圣旨。

他虽出生不高贵,可是心思却敏锐。父皇本来对此事已经处理了可又为何旧事重提,又有谁能够调动父皇的心绪!?

垂眸之间一个人的名字缓缓的浮出了脑海。

从御书房出来,离问舟就直接去了听雪阁,刚到门口,就看到安长宁正在和几个宫女给牡丹花浇水,她手里拎着个水壶,露出如藕节般洁白的小臂,一边浇着水,一边逗弄着旁边的蝴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动作轻快。

“妹妹,许久未见,你这心情倒是挺好的。”

冷不丁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安长宁回头望着他笑着,“三皇子这是哪里的话,不是前日我们才在围猎场上见过吗?”

“还是哥哥太想念妹妹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离问舟朝她走近。

安长宁知道他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手一挥,两边的宫女就识相的退了下去,挑了挑眉,望着他说道,“怎么了?三皇子殿下,今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瞧你这脸上,一丁点笑意都没有?”

“呵,”离问舟勾着唇角,眼里是一片冰冷,“安长宁,你莫非是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的命,又是谁把你送入宫中,享受荣华富贵的?”

听到他如此说,安长宁这心里便是怒火中烧,敢情在他看来,送入这宫中,送入那老畜生的手下,居然是一件荣幸之事。

她啧了一声,“离问舟啊,离问舟,你生得如此漂亮,跟个女人似的,不如也进宫来伺候你父皇吧,”走近了几步,直接勾起了他的下巴,手摸索着他光滑的脸颊,“嘴挺小,皮肤也滑,父皇肯定会喜欢的。”

意识到她在说什么,离问舟勃然大怒,白净的脸上浮出了一层薄红,“荒唐,安长宁,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的话来,简直是毫无廉耻!”

“我这就叫毫无廉耻了?”安长宁眉眼上挑,步步紧逼,眼里含刀乍现,“在我眼中,你先前说出的话与我说出的话并没有什么差别,你口口声声一口一个妹妹叫着我,却将自己的妹妹送上父亲的床上。”

“别把当初的救命之恩再挂在嘴上来,你不是为了救我,你是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为了你以后的锦绣前程,你是个自私的人,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自己,别把这屎帽子往我头上扣!”

安长宁越说越激动,那唾沫星子都恨不得飞到他脸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