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噼里啪啦的话,安长宁秀眉微蹙:“娇娇,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未想要让官兵来抓你。”
“呵呵,你什么心思我不必多言。再说了,若叫官兵来,不如先抓的是谁?你们搜刮民脂民膏,狼狈为奸。你说我在这要是把你的名字挑出来,你认为这些百姓会放过你吗?”
楚天娇毫无顾虑地耸了耸肩,随后美目轻挑,眺望四周,那架势颇有要与她大骂一番的架势。
听到她这番话,安长宁算是明白了,她这是偷偷回京,根本没给干爹干娘相认,恐怕也没与拓跋瑾天商量。
“你若敢这般做,那我便叫官兵了,别忘了,你是私自出逃。”安长宁神情淡然,云淡风轻。
“安长宁,你敢威胁我?”楚天娇步步紧逼,眼眸阴冷如毒蛇吐信,随后勾着唇角冷笑,压低嗓音满是威胁,“我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
第509章 白日做梦
此话一出,宛如一颗巨石在安长宁心里落下,掀起滔天巨浪。
她脸色骤然煞白,直接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楚天娇的衣袖:“你说什么?康康在哪里?你将他怎么样了!”
楚天娇抬手“啪”的一声,打落安长宁抓着自己袖子的手。
“我说我知道康康在哪里,别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这世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倨傲地扬起下巴,不屑地睥睨了安长宁一眼,“若想让我不对他下手,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给我五百两黄金,再自断一只手臂,我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守口如瓶,也不对那安文翰下手。”
说完此话,她话锋一转:“若是不答应,那你便后果自负!”
要五百两黄金,那情有可原,可倘若还要自己断掉一只手臂,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安长宁唇角微微上扬,目光扫过楚天娇这张贪婪又有几分狰狞的美艳面孔,露出薄霜敷着冷刃般的嘲弄笑意:“楚天娇啊楚天娇,如今天还亮着,你就开始做起了春秋大梦。你要黄金,我自然是觉得你日子过得辛苦,作为姐姐,资助你一番,倒也无可厚非,可你若要我这一只手臂,未免过于蹬鼻子上眼了!”
说罢,她便猛地转身,准备离去。
没想到安长宁居然不接招,楚天娇脸色骤然一变,当即拔高了嗓音,声音尖锐:“你居然不答应!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居然不答应我,那我就去告诉所有人!你也别想见到你的孩子!”
听到最后一句话,安长宁脚步微顿,随后微微侧目,压抑着心头怒火:“好,楚天娇,你既然话已至此,那我便答应你。不过我如今身上也并无这般多的银两,需要筹备一些,也需要些时日。这样,你给我三日,等三日后,我会交上你想要的东西。”
没想到她居然会同意,楚天娇瞪大美目,心里涌现出一股得逞的快感。她就知道,只要拿捏住那孩子,就能拿捏安长宁。
当即,她眼眸微眯,瞳孔中迸射出生冷的恶意:“好,安长宁,那我便信你这一次。三日后若你不来,或是耍什么花招,可别怪我对你那孩子下手了。”
这女人给些颜色便开起染房了。
安长宁面带轻笑,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她往日只当楚天娇是个没心机的孩童,并不加以提防,可如今她居然敢打康康的主意,那也莫要怪自己翻脸不认人了。
当天夜里,安长宁回到皇宫,便将此事告诉了青欢,又叫青欢出去传信给盛书君。
盛书君听闻此事,勃然大怒。
如今安长宁被困于皇宫之中,安文翰便是他心尖上捧着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珍视之物。那楚天娇可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拿康康去威胁人。
他“砰”的一声,将手里的奏折扔下。
俊逸的面上笼着一层寒霜,薄唇紧抿,墨色瞳孔里像是寒冬的深潭,滚动着熊熊怒火。
“这个楚天娇简直太过猖狂了!”
当天夜里,盛书君便带人匆匆前去青欢告知的住址搜查,顺便让青山把安文翰换个隐藏之处,免得被楚天娇泄露了风声。
夜色如墨,街道上只有零星灯火微微摇曳。
“爹爹,你怎么来了?”
安文翰刚刚熟睡,便听到外面凌乱的脚步声,缓缓睁开小眼睛,就瞧见盛书君一身戎装站在门口。他当即用小手揉了揉眼睛,从床上下来。
“没事,你先睡吧。对了,康康,那日你见到的姨娘,后面又有没有再来找过你?”盛书君坐到他的床边,焦急问道。
奇怪,他们奉命搜查了附近好几个镇子,根本没有发现楚天娇的身影。她这人宛如人间蒸发一般,直接消失不见了。
若是唯一的线索,便是那客栈掌柜所言:那姑娘昨儿匆匆回来,今儿一大早就没了踪影,他们去开门的时候,就瞧见里面乱七八糟的,许多金银首饰和衣裳还没来得及收拾。
这般模样倒不像是自己走的,像是被人给带走的。
安文翰听到这话,却摇了摇头:“没有,姨娘那天受伤离开之后,就从未来找过康康。”
“那好,今天你跟着青山伯伯去岭南庄子上住一些日子,等改日爹再来接你,可好?”盛书君说完,便看向一直在旁边候着的刘青山,眸色凝重,“刘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康康是我的血肉至亲,只有他平安了,我的心才能安。”
闻言,刘大人郑重地点头:“盛大人您放心,康康这孩子啊,天资聪明,懂事又听话。我刚好又没孙子也没儿子,和他在一起着实让人年轻了不少。不过你放心,我肯定将他安全护送到庄子上去,不会让他出岔子。”
“那就有劳刘大人了。”
不敢有半点马虎,当天夜里,盛书君便让刘青山带着康康转换阵地。他心头也暗自思索,这楚天娇怎么说没就没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西域。
楚天娇只觉得浑身酸痛,整个人像是被马车碾过,散了架一般。她刚缓缓睁开眼眸,便闻到了鼻尖下那股窜过来的潮湿发霉味儿。
“醒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惊得楚天娇一个机灵。
此刻,昏睡前的场景才涌上脑海,她记得自己只是喝了盏茶便昏睡过去,中途又恍恍惚惚在马车上,再后来便记不清了。
当她瞪大眼睛,蒙蒙地回过头,看到眼前男人冷峻的脸庞,只觉得眼前一黑。
“拓跋瑾天!”楚天娇尖叫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西域的帐篷,而且还被捆住了双手双脚。
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