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莫要着急,你为我尽心竭力,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定会竭尽全力寻找夫人,一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
“多谢皇子大恩,若能找到内子,日后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盛书君连连称谢。
天色阴沉。忽然一位信使匆匆而入,跪地呈上密信。
国舅爷看到信件之后,脸色大变那原本远离京城前往封地的前任太子李玄烨,居然在途中危险不断,多次遇袭,如今更是跌入悬崖,生死未卜。
“好个李弘楚,居然下手如此之狠,那太子已经走了,他还想怎么样?居然想将人置之死地!”国舅爷猛的一拍桌子,茶水倾泻而出,他脸色难看至极。
此事一出,消息便如长了翅膀般传遍朝堂,朝堂顿时炸开了锅,众人一致认为此事与李弘楚脱不了干系。
等到第二日上朝,只见一位武将猛地站了出来,手指高堂之上的李弘楚大声质问道:
“七殿下,太子离京之后便遭遇诸多不测,莫不是你为了上位,暗中使了些许手段?如今朝堂之上你权势渐大,这些事情你又该作何解释?”
“太子?”李弘楚挑了挑眉,眼中杀气一闪而过,随后又轻笑一声,“还请王大人能看清局势,如今的太子只有我一位。对于你说的皇兄,王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皇兄遭遇危险,本皇子也是痛心疾首,一直在暗中派人营救,煞费苦心。如今你不知其中详情,便在这里无端指责本宫,本宫这心里实在是太委屈了。”
说完,他便抚胸,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呵,你少在此处假惺惺的。自从你在朝堂得势,朝堂便不得安宁,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太子又逢此大难,你敢说与你无关?”
这武将字字珠玑,下面的人噤若寒蝉,不敢再吭一个字。
李弘楚被人如此指责,自然脸上无光,他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目光瞟向旁边的盛书君。
“盛大人,你认为如何?”
盛书君垂眸。此时他心里清楚,此事八成是李弘楚一人所为,可如今摆在明面上来了,他也不能这般说。
“此事关乎重大,不可仅凭猜测就妄下定论。当务之急是先救回大皇子,查明真相。在真相未明之前,各位还是慎言为好。”
一番和稀泥的话,直接堵住了悠悠众口。
而那王大人却不买账,指着盛书君破口大骂:
“盛书君,你莫要在这里和稀泥,你分明是畏惧这七皇子权势,不敢秉公直言!”
李弘楚猛的一拍桌子,冷笑一声:
“王权德,你如此咄咄逼人,看来是不想在这朝堂上待了。来人,将他给我关入大牢,择日审讯!”
第483章 谁是奸细?
一声令下,两旁官兵直接一拥而上,将那吹胡子瞪眼、气得满脸通红的王权德押了下去,直到被关入大牢,他依旧满脸怒火。
“叮叮叮”两声铁链作响,只见狱卒手拿长鞭,狠狠抽在他身上。
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鲜血渗出。
“你们这些狗官,我王权德绝不会向你们屈服!”
话音未落,又是“啪”的一声,一鞭子狠狠抽在他后背上,鞭子带着倒刺,用力一抽便勾起一圈皮肉。
然而王权德宁死不屈,任由自己遭受着鞭挞之刑。
“别想屈打成招,我绝非是能被你们这些昏庸之辈颠倒黑白的人!”
他话音刚落,铁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王权德猛然抬头,却在看见盛书君的一瞬间,眸中的光芒熄灭,霎时间愤怒更甚,拼命挣扎着,手上铁链与脚铐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盛书君,你还有脸过来?若非是你,我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太子若是得知你如今变成贪官,当年也不会想着提拔你!”王权德说完,对着盛书君狠狠吐了一口浓痰。
而站在铁门之外的盛书君,一身暗红色宫装,气度不凡。哪怕被人指着鼻子骂,他眉目之间满是沉稳凝重,看着眼前浑身狼狈的王权德,眼眸中却无丝毫讥讽之意。
半晌之后,他微叹一口气,朝王权德缓缓走近。“犯下如此大罪,王大人还有力气辱骂朝廷命官,看来是罚得不够重。”
没想到王权德一听,当场仰天长啸,哈哈大笑,“狗官,有本事直接打死我啊!横竖就是这么一条命,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盛书君哪有真正想杀他的心?
他浓眉微皱,见王权德骨头如此之硬,也只能把火气咽下去。“王大人这般话,莫非是以为本官当真不敢动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见他真的伸长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盛书君只能拂袖离去。
临走之前,扔下一句话:“给我狠狠地打,记住别把人弄死了,如此忤逆殿下,自然要留着他的命,好好给殿下恕罪。”
他唇角微微一动,不见丝毫笑意,声音冷峻,如冰铁般透着那阴森能冻死人的寒气。
无人知晓,在外边光风霁月、两袖清风的盛大人,侯府的顺世子,在背地里竟是如此冷血、残忍暴戾。
铁锈的腥气为他的冷峻增添了几分让人胆寒的意味。
其他囚犯面面相觑,皆是胆战心惊,私下更是窃窃私语。
这盛大人果然与传闻中那般虚情假意、伪善,假以为善。当年的事情,果然是他们高看了他,他就是一个贪官污吏、道貌岸然的伪公子。
皇宫内,冬雪消融,干枯的柳枝探出了点点绿芽,几朵早开的迎春花迎风绽放,风吹过,带来几丝淡雅的香味。
盛书君刚从那阴冷潮湿的大牢出来,抬眸看着那抹迎春花,心头柔软的一处像是微微动了几分。
良久过后,当他转身到了风乱阁之时,身旁便多了一位穿着青衣的小太监。
“小云子,你且去御膳房挑选一些最精致的点心,给夫人送去,不可有丝毫耽误。”说完这话,他便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塞到了小太监手中。小太监见了,赶忙收好金子,忙不迭地点头,一路小跑着朝着御膳房方向而去。
又过了三两日,王权德早已没了气力挣扎,只是每日有狱卒过来给他送些残羹冷饭吊着口气。
盛书君来到的时候,他早就瘫软在了地上,身上伤痕深可见骨。可听到动静睁开眼之时,那眸子中的冷厉刚毅依旧不减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