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怪我,可我也是没办法啊!”

钱洵杉别过脸去,根本不看她这副做派,只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吴和雅却一点也不恼,只低低地啜泣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也是想帮你,才想出那个法子,谁知道芳菊那丫头,竟然……”

她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似乎是不忍再说下去,只拿帕子捂着嘴,肩膀轻轻颤抖。

钱洵杉果然被她勾起了好奇心,猛地转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问道:“芳菊怎么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吴和雅被他捏得生疼,却不敢喊出来,只强忍着痛楚,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芳菊那丫头,从小就跟着世子,对他……”

她说到此处,像是难以启齿,又像是故意吊人胃口,硬生生把话头掐断。

钱洵杉果然更加心急,顾不得其他,只一个劲儿地催促道:“芳菊对他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吴和雅这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说道:“芳菊她对世子,早就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这次的事,她怕世子责怪,便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你身上……”

钱洵杉愣住了,像是第一次认识芳菊似的,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芳菊她……”

吴和雅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事后才知道,想帮你求情,可你已经被丢出侯府,我,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她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钱洵杉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他无力地松开手,颓然地靠在墙角,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

吴和雅见状,心中暗喜,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柔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滚!”钱洵杉却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地吼道,“都给我滚!我谁也不需要,只想一个人静静!”

吴和雅见钱洵杉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虽然得意,但面上却更加柔弱,轻轻抚上他的手背,柔声细语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怪我怨我都可以,只是,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钱洵杉猛地甩开她的手,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你说的都是真的?”

吴和雅被他看得心里一颤,却强忍着害怕,挤出两滴眼泪,哽咽道:“我骗你做什么?我与你,也算共过患难,我……”

“共过患难?”钱洵杉突然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指,我们一起对付安长宁,结果却一败涂地的事吗?”

吴和雅脸色一白,慌忙解释道:“我那不是为了帮你吗?谁知道,她竟然如此命硬……”

钱洵杉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嘲讽和厌恶:“够了,别再演戏了!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吴和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钱洵杉猛地站起身的举动吓了一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墙角,无力地靠着墙,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她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没敢再上前,只是吩咐身后的两个粗壮婆子:“还不快去,把院子收拾收拾,另外,去请个大夫来,好好给表少爷瞧瞧!”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连忙应声而去。

吴和雅这才走到钱洵杉身边,放轻了声音说道:“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吩咐他们,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罢,也不等钱洵杉回应,便转身离开了破庙。

钱洵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安长宁!我所受的这一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百倍偿还!”

吴和雅一路快步走出破庙,坐上马车,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抬手抚了抚胸口,只觉得一颗心还在怦怦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

与此同时,侯府内,安长宁正陪着盛君书用午膳。

“世子爷,您多吃些,这鸡汤可是我特意让厨房炖的。”安长宁盛了一碗鸡汤,放到盛君书面前。

盛君书淡淡一笑,接过汤碗:“你也吃。”

两人安静地用着膳,气氛温馨和谐。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怎么回事?”盛君书放下碗筷,眉头微蹙。

山月快步走进来,福了福身:“回世子爷,是国子监祭酒朱大人求见。”

“朱大人?”盛君书略一沉吟,“他来做什么?”

安长宁见状,柔声道:“世子爷,您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不如我让山月去回绝了吧?”

盛君书摇摇头:“无妨,请朱大人进来吧。”

“是。”山月领命而去。

片刻后,一位身着青色官服,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国子监祭酒朱镶。

“下官朱镶,见过世子爷。”朱镶拱手行礼。

“朱大人不必多礼,请坐。”盛君书虚扶一把。

“谢世子爷。”朱镶落座后,目光扫过安长宁,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不知朱大人今日前来,所谓何事?”盛君书开门见山地问道。

第34章 可有人欺负你?

朱镶轻咳一声,面露难色:“世子爷,下官此次前来,实属无奈之举啊。”

“哦?朱大人不妨直言。”盛君书淡淡道。

“哎,还不是因为前些日子,国子监接连出了两桩学生意外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下官这个做祭酒的,也被同僚们好一番取笑,说下官治学不严,才导致学生们接二连三地出事……”朱镶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