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不了我的,我的命运早已注定,你若真的为我好,就离我远点,好好地活下去,忘了我吧。”

“不,我不会忘记你!”

长公主踮起脚来直接捧着他的脸,重重的亲吻下去,一点点的吻去他脸上的血,与他的舌交缠。

热烈,欲望,国仇家恨交集在一起。

身体的反应是如此的真实,可是现在白夜离像是将自己的心跟身体分开了,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重重地将长公主给推开。

“公主,你若不走,我会杀了你的。”

长公主红了眼眶,可此刻外面却传来了脚步声,她知道那些被他支走的人回来了,“夜离,你相信我,我不会放弃你的!”她咬了咬嘴唇,最后深深地看了白夜离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天牢。

白夜离则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心中满是痛苦,无奈。

白夜离出身于前朝的功勋世家,家族中每一代先辈都是为前朝鞠躬尽瘁的忠臣良将,

他曾无数次幻想,凭借自己的力量,集结旧部,推翻如今的王朝,让前朝的光辉再次照耀这片大地,好告慰列祖列宗的英灵。

为此,他不择手段,在黑暗中谋划布局,哪怕双手沾满鲜血,也未曾有过片刻的犹豫。可如今,一切都变得混乱而又荒唐,自己精心策划的行动一次次失败,不仅落得个被囚禁的下场,还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长公主,那个本应是站在对立面的女子。

“我怎么能如此糊涂啊……”白夜离喃喃自语,他抬手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怒道,“我是前朝的后人,身负使命,怎能被一个女人扰乱了心智,我白夜离怎能如此不堪!”

“长公主…”白夜离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我与你本就不该相遇,更不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侯府。

安长宁脸色阴沉,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冷着脸踏入了柳柔柔所住的院子。

那院子里,几株桃花正开得烂漫,微风拂过,粉色的花瓣簌簌飘落。

柳柔柔正在屋内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发丝,听闻外面传来的动静,心中一紧,赶忙起身,匆忙理了理裙摆,迎出门来。

一见到安长宁,她便恭恭敬敬地屈膝行礼,低垂着眉眼,不敢直视。

可即便如此,那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是泄露了她眼神中藏不住的一丝心虚。

安长宁直截了当地问道:“柳柔柔,是不是你把外人带进来的?”

柳柔柔身子一僵,随后缓缓抬起头,脸上瞬间堆满了无辜的神情。

她眼眶微红,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夫人,奴婢冤枉,奴婢平日里在这府里小心谨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和外人多说句话都不敢呀,又怎会把外人往府里带。”

安长宁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审视,她微微抬高下巴,语气加重了几分。

“我已经命人仔仔细细查了所有的资料,把府里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这一番彻查下来,整个府里就只有你这样做过,你还敢在这里狡辩?”

柳柔柔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咬了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

“夫人,奴婢真的没有,您可不能仅凭这一点就断定是奴婢。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奴婢,想让奴婢背这个黑锅。奴婢在这府里无依无靠的,要是被安上这么个罪名,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安长宁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耐,她向前走了几步,步步紧逼,那气势让柳柔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盯着柳柔柔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好,既然你如此嘴硬,那我也不必再跟你多费口舌了。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你把外人带进来的?你若再不承认,我现在就命人把你赶出府去,让你流落街头,看你到时候后不后悔!”

柳柔柔一听要被赶出府,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在这府里虽说只是个通房,但好歹衣食无忧,要是真被赶出去了,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去哪儿?

她再也顾不上隐瞒了,跪在地上往前爬了几步,抱住安长宁的裙摆,哭着说道:“夫人,奴婢是被逼的,奴婢也是无奈之举,求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安长宁见她终于松了口,心中却没有丝毫畅快,反而更加生气了,她用力甩开柳柔柔的手,怒道:“被逼?谁逼你了?你倒是说清楚。”

听到这话,柳柔柔张了张嘴,却又犹豫着不敢说出那人的名字,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哀求。

安长宁见状,彻底没了耐心,大声喝道:“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必再听你狡辩,来人啊,把她给我赶出去!”

就在这时,钱氏却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吼一声:“谁敢?”

第312章 夫人,我可不是什么安...

安长宁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望去,就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钱氏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三年未见,钱氏身形倒是比以往瘦削了些,眼角多了些细纹,不过那眼里的狠劲儿,还是一如既往。

毕竟,现在老太太也被请回了老宅,钱氏作为侯府唯一的后院掌权者,若是不够狠辣,怎么可能管得住这大家子人。

“安氏,你这是作甚?”钱氏怒骂一声,看着跪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柳柔柔,她心疼不已,连忙上前将人搀扶起来,“离家三年,突然现身,回来就到处撒泼,欺负柔柔一个弱女子,恃强凌弱,哪里还有点侯府世子妃的做派?”

柳柔柔眼里划过一抹得意,看来是自己的信总算是送出去了。

安长宁皱眉,刚想反驳,这钱氏却不给她机会,又继续咄咄逼人骂道。

“你说说你,这三年都不回来,在外头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勾当,可怜我儿这三年独自一人,过得那叫一个苦啊,天天盼着你能回来,你倒好,一回来就弄出这般动静,莫不是存了什么居心叵测的心思,想把这府里搅得不得安宁啊!”

说完,钱氏又拍了拍柳柔柔的手背。故作慈爱说,“柳氏,你放心,今儿个我在这,谁都动不了你,你就安安分分的给书君当通房!”

“多谢夫人,奴婢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安夫人,竟被如此侮辱。”柳柔柔耷拉着双肩,哭得眼睛通红,听到这话,她还假模假样的抽噎了两声。

安长宁冷笑,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她并无生气,反倒心里觉得可笑得很。

就在此刻,一道温润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娘,你怎么回来了?”

众人回头,就看见盛书君一身青衣,身后还跟着两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夫妻。

“儿啊,你可算来了,这安氏回来,你怎么不跟娘说一声,哎呀,而且,这安氏,一回来就闹,还欺负柔柔,娘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劝导了几句。”钱氏上前拉住盛书君的手,就苦口婆心地说道。

听到这话他不由皱眉,随后盛书君抬眼,视线和安长宁相汇。他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的丞相和丞相夫人就忙不迭地上前,将安长宁拉到自己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