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是何种身份,还轮不到你在此置喙,我让你拿药,你便乖乖去拿,再浪费时间,我撕了你的嘴。”

老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脸刚要发怒,张嘴便要呵斥。

却见一群身着劲装的暗卫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屋内,个个拔刀相向。

老鸨抬眼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认出这些皆是侯府里的装扮,当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姑娘恕罪啊,姑娘恕罪啊!小的真是瞎了眼,竟不知姑娘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小的有眼无珠,求姑娘高抬贵手,饶过小的这一回吧,小的往后定当牛做马伺候姑娘啊。”

这些暗卫,本就是为了保护盛书君安危而存在的。

如今,自己回来了,自然这些人也就被调到了她的身边。

安长宁冷冷地看着地上求饶的老鸨,寒声道:“今日之事,你若敢吐露半个字出去,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明白了吗?”

老鸨赶忙拼命点头,涕泪横流地回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姑娘放心,便是打死小的,小的也绝不敢往外说上半句,姑娘饶命。”

安长宁这才微微一甩衣袖,“把药拿来吧。记住,要最烈的春药。”

在这皇城脚下,能开这么一大间铺子,又是做的皮肉买卖,没有一些秘制药,怎么可能?

哪怕是远在百里之外的江南城,这青楼怡红院的嬷嬷们都有些自家的秘制法子。

据她所知,这些药物,轻则能让人飘飘欲仙,重则能让人一睡不醒,在梦里,与虚无之气春宵一刻。

待她回至席间,盛书君瞧见她安然归来,那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伸手想去拉她,却被她悄然避开。

安长宁朝他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又娇笑着对众人说道:“让诸位大人久等了,小女子这便献丑了。”

她换上了一条更长的白色薄纱裙,她微微一动,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样,带着云彩围绕在四周,让她衬托的越发得仙气飘飘。

只见她玉手轻抬,似不经意地解开了领口处的丝带,那衣衫便又松散了几分,露出了一小片白如玉的肌肤。

只听现场一阵倒吸凉气之声。众人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裸露出来的肌肤,满是垂涎与贪婪。

“诸位大人平日里操劳国事,今日难得相聚在此,小女子无以为敬,唯愿这一舞能博诸位大人一笑,愿大人们往后仕途顺遂,万事亨通。”

安长宁一个漂亮的舞步,身上的薄纱随着她的动作缓缓褪下,露出一双雪白的藕臂。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已然被迷得神魂颠倒,目光随着她的身形游走。

压根没人注意到那缥缈的衣袖掠过酒壶之时,几滴透明的液体悄无声息地滴落其中。

只是一旁的盛书君看着这一幕,心里酸溜溜的,醋坛子翻了又翻,恨不得将眼前这些男人的眼睛都剜了,然后将安长宁狠狠藏起来,但是他没这样做。

因为他知道,安长宁这样做肯定有她的想法。他不能贸然冲动坏了她的计划。

不过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盛书君也佯装被她迷住,随着她的起舞上前与她勾勾扯扯。

一曲舞罢,安长宁已是香汗淋漓,衣衫半褪。

她盈盈一笑,端起那下了药的酒,对着诸位官员道:“大人们赏脸看小女子这蹩脚之舞,小女子感激不尽,特敬诸位大人这杯酒,愿大人们福寿安康。”

那些官员们早被她迷得飘飘欲仙,哪有半分怀疑,纷纷接过酒杯,仰头便饮了下去。

不多时,药效发作,只见那些官员们先是眼神变得迷离恍惚,而后身子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在地上翻滚扭动。

那模样竟如一条条蜿蜒的蛇一般,丑态百出。

“辛苦你了。”盛书君上前来直接用自己的衣服给安长宁披上了,然后把她揽入怀中,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要再看了。”

“难不成就这样走了?”安长宁歪头看着他笑道。

盛书君冷笑,“自然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占了你的便宜。”说完,长袖一挥,眼神阴恻恻的,“来人,去卖肉的铺子上,拿些给猪做标记的印章来。”

第284章 猪肉印章

翌日。

只听得京中惊起一段传闻,说是那些个吃了皇粮的官员厮混于青楼之时,玩的昏了头,居然胡乱往身上盖着印章。

“这读书人的闺中之乐属实是我等平民无法理喻。想必这印章印于身上,洗不脱,便是代表着对爱的忠贞吧。”说书先生手里摇着折扇,捋着自己的山羊胡须,煞有其事地说着。

“可是,既代表着所谓的忠贞,那又为何要去青楼寻忠贞?”下方的小儿仰着头,一脸天真无邪。

“啊,这…”说书先生摸着下巴,一时间有些困难,良久后他叹气,“兴许是,上位者卑微,禁欲者沉沦,缄默者爆发,克己复礼者反抗吧。”

而盛书君这边刚回了府,便有人将他堵在门口。

“盛书君,莫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瞧瞧这身上的猪肉印章,怎么洗都洗不掉,这等腌臜手段,可是你所为?”

那官员面色涨红,似是气得不轻,手指几乎要戳到盛书君的鼻尖。“要不然我们今天醒了,怎么没看到你?”

他气得发抖,因为这事儿,他差点就要被家里那母老虎给弄死了。

盛书君这才注意到他脖子处围了厚厚的布,显然在遮着什么,当即就有些忍俊不禁。

连忙憋住自己的笑。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刘大人,实不相瞒,在下身上也留着这印章呢,只是在下醒得早,尚有诸多事务处理,这才先行离开了。不过,我说实话,这印章可并非在下所盖,应当是自己给自己盖的。”

那带头的官员更是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我们怎会自己往身上盖这等难堪之物,你莫要狡辩!”

盛书君却不慌不忙,“诸位大人可还记得昨夜那位舞姬姑娘?昨夜诸位为了能与那位姑娘春宵一度,那可是各显神通啊,争着抢着要表现一番,甚至还以这印章为凭,说是谁盖得多,随便能赢得美人相伴。想必昨夜诸位大人都过得甚是风流快活吧?”

这官员听到这话,立刻仔细回想。

昨夜的情景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闪过,那确实是畅快淋漓,可今日醒来,却并未见到那姑娘的踪影。

倒好似一场美梦,让人有些恍惚,难辨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