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宁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爱意。

她知道,无论前路如何坎坷,只要有他在身边,她便无所畏惧。

金玉阁内,珠光宝气,琳琅满目。安长宁被各色珍宝晃得有些眼花,盛君书则兴致勃勃地挑选着,想为她寻一件称心的礼物。

“长宁,你看这只玉镯如何?”盛君书拿起一只通体莹白的玉镯,镯身雕刻着精细的祥云纹路,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安长宁走近细看,玉镯温润细腻,触感冰凉,的确精美。“很漂亮,世子爷的眼光真好。”

“试试看合不合手。”盛君书温柔地执起安长宁的手,轻轻将玉镯套向她的手腕。

玉镯套到一半,忽然“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安长宁和盛君书都是一愣,尚未反应过来,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道士突然闯了进来,指着安长宁大喊:“大凶之兆!此女大凶!”

金玉阁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侧目。安长宁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

“你这道士胡言乱语些什么!”盛君书面色一沉,怒喝道。

道士不理会盛君书的呵斥,指着地上的断玉,神情激动:“这玉是辟邪的!玉碎人在,说明邪不胜正!但这女子煞气太重,在她身边的人都会不得好死!世子,你赶紧远离她!”

盛君书勃然大怒:“来人,把这疯子给我送官!”

两个护卫立刻上前,欲将道士拿下。道士见状,趁乱窜出人群,逃出了金玉阁。

店小二见状,立刻跑到安长宁面前,指着地上的碎玉,尖声叫道:“你弄坏了我们的玉镯,赔钱!”

安长宁定了定神,蹲下身仔细查看断裂的玉镯,发现断痕处颜色暗沉,显然是旧伤。“这玉镯本来就有问题,我如何赔偿?”

掌柜原本也想借机敲诈一笔,见安长宁如此镇定,又见那道士所言不虚,心中也有些发憷。

他狠狠瞪了店小二一眼,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他身上:“还不快给世子爷和安姨娘赔礼道歉!这玉镯本来就有些瑕疵,是我们店小二不小心碰坏了,惊扰了贵客,实在抱歉!”

掌柜点头哈腰,不敢再多说一句,眼睁睁看着盛君书牵着安长宁的手离开了金玉阁。

二楼雅间内,吴道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骂道:“废物!一群废物!”

他原本想借此机会让安长宁在盛君书面前颜面扫地,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他阴狠地眯起眼睛,心中暗忖:安长宁,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从金玉阁出来,盛君书一路牵着安长宁的手,掌心温热的触感让安长宁原本有些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长宁,别怕,不过是些江湖骗子,不必放在心上。”盛君书柔声安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安长宁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世子爷不必担心。”

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却越想越不对劲,那道士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像是特意安排好的一样。

而且,那玉镯的断裂处,分明是旧伤,为何偏偏在她试戴的时候断裂?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安长宁握紧了盛君书的手。

“世子爷,我们去风味轩吧。” 安长宁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好。” 盛君书没有多问,带着安长宁上了马车,朝着风味轩的方向驶去。

马车内,安长宁始终眉头紧锁,心绪不宁。盛君书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还在想玉镯的事?”

安长宁摇摇头,目光坚定:“世子爷,我觉得今天的事不是意外,更像是有人故意针对我。”

“针对你?” 盛君书微微蹙眉,“何出此言?”

“那道士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还有那玉镯,分明是旧伤,为何偏偏在我试戴的时候断裂?” 安长宁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盛君书沉吟片刻,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你怀疑是谁?”

安长宁思忖片刻,脑海中闪过吴道义那张阴沉的脸,以及他看向自己时那充满怨毒的目光。“我…我还不能确定。”

她没有直接说出吴道义的名字,毕竟没有证据,贸然指认只会打草惊蛇。

到了风味轩,安长宁立刻叫来洪天骄。“你帮我查一件事,金玉阁的主人是谁?”

第116章 不可掉以轻心

洪天骄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了。“回安姨娘,金玉阁的主人是吴道义。”

安长宁心中一凛,果然是他!她看向洪天骄,语气凝重:“我怀疑吴道义还会对我下手,你派人暗中保护风味轩,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掉以轻心。”

洪天骄神色一凛,立刻应道:“是,安姨娘,我这就去安排。”

看着洪天骄离去的背影,安长宁心中仍旧不安。吴道义既然敢在金玉阁动手脚,难保不会在风味轩也设下陷阱。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盛君书见安长宁脸色苍白,伸手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风味轩内飘荡着菜肴的香气,却无法驱散安长宁心中的阴霾。她知道,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风味轩二楼雅间内,菜香氤氲。安长宁执筷的手一顿,楼下大堂传来一阵喧闹的锣鼓声,紧接着,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彻整个酒楼:

“话说这庄廷侯府啊,最近可是出了件奇事!那病秧子世子,昏迷多日,原配夫人吴氏衣不解带,侍奉汤药,可谓是贤良淑德。谁知这世子一朝醒来,性情大变,宠妾灭妻,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安长宁的心猛地一沉,筷子“嗒”的一声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抬眸看向盛君书,只见他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节泛白。

“这妾室啊,听说身怀异术,能勾人心魄,迷惑得侯府上下对她言听计从。那世子更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竟将结发妻子吴氏打入佛堂,如今还要抬这妖女为平妻!真是荒唐!”

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如同尖锐的针,一下一下刺进安长宁的心脏。

楼下传来一阵叫好声和起哄声,仿佛在她伤口上撒盐,火辣辣的疼。安长宁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她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将嘴唇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