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安长宁一把抓起桌上的帷帽戴上,快步下楼,直奔余旭而去。
“你说什么?!”安长宁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余旭上下打量着眼前戴着帷帽的女子,嗤笑一声:“我说你们风味轩不要脸,吃死了人还敢开张!怎么,怕被人认出来啊?”
安长宁冷笑一声:“天香楼的掌柜,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说我们风味轩吃死了人,可有证据?”
余旭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地说道:“证据?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还需要什么证据?你们风味轩的卤鸭毒死了人,现在还想抵赖不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安长宁语气冰冷,“官府已经查明,那卤鸭并非出自风味轩,你却仍旧在此造谣生事,究竟是何居心?”
余旭被安长宁的气势震慑住,一时语塞。他支吾了半天,才梗着脖子说道:“就算不是你们的卤鸭,你们风味轩也脱不了干系!总之,你们就是害死了人!”
安长宁不再理会他,转身对伙计吩咐道:“今日重新开张,所有菜品一律八折!新推出的‘桂花糯米藕’免费品尝!”
伙计们立刻高声吆喝起来:“风味轩重新开张,所有菜品一律八折!新推出的‘桂花糯米藕’免费品尝!”
第101章 全都是废物
原本被余旭吸引过来看热闹的顾客,听到这消息,纷纷涌进风味轩。天香楼好不容易吸引走的客人,又再次回到了风味轩。
余旭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安长宁一眼,拂袖而去。
回到天香楼,余旭将桌子拍得震天响:“一群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手下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与此同时,国子监祭酒朱镶的夫人刘梦秋正和几位夫人在茶楼品茶。
“听说风味轩重新开张了,那桂花糯米藕味道一绝,咱们要不要去尝尝?”一位夫人提议道。
另一位夫人却皱了皱眉:“前几日不是说风味轩的卤鸭吃死了人吗?怎么又开张了?”
刘梦秋也听到了风声,她一向喜欢风味轩的菜品,这次的事情让她有些犹豫。
这时一位夫人说道:“我听说是天香楼陷害风味轩,官府已经查明,风味轩的卤鸭并没有问题。”
刘梦秋心中一动,她对天香楼的印象一直不太好,总觉得他们家的菜品华而不实。如今听到这番话,她心中对天香楼更加厌恶,决定再也不去天香楼了。
“那咱们就去风味轩吧!”刘梦秋笑着说道。
几位夫人欣然应允。
八月初九,秋风萧瑟,卷着几片枯黄的落叶,在贡院外盘旋。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夹杂着淡淡的墨香。安长宁裹紧了披风,手心里沁出一层薄汗。今日是秋试开考的日子,安玉泽和钱洵杉都在其中。
盛君书一身宝蓝色锦袍,腰间玉佩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显得格外沉稳。他转头看向安长宁,温声道:“玉泽兄学识渊博,定能金榜题名。”
安长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但愿如此。”她心中却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贡院门口,安玉泽深吸一口气,朝盛君书和安长宁拱手道:“世子,长宁,我去了。”
“玉泽兄,安心应考。”盛君书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玉泽转身走向贡院,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安长宁目送着他,心中默默祈祷。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喊:“作弊!有人作弊!”
安长宁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抓住了盛君书的衣袖。盛君书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扫向人群。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被几个衙役押着,男子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口中不停地喊冤:“我没有作弊!我没有!”
负责此次秋试的主考官,是吏部侍郎周大人,他面色严肃,沉声道:“带上来!”
衙役将男子押到周大人面前,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真的没有作弊!”
周大人冷哼一声:“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搜身!”
衙役立刻上前搜查,从男子身上搜出一块写满小字的布料。男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考生们议论纷纷,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则担忧自己受到牵连。安长宁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担心安玉泽会被卷入这场风波。
盛君书握紧了安长宁的手,低声安慰道:“别担心,玉泽兄为人正直,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周大人拿起那块布料,仔细端详,又命人取来蜡烛,将布料烘烤。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长宁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终于,布料上的字迹在高温下渐渐显现出来,却并非考题内容,而是一些诗词歌赋。
周大人脸色稍缓,沉声道:“看来是虚惊一场。此人并非作弊,而是携带了与考试无关的文字。念在其并非有意扰乱考场秩序,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男子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恩。围观的考生们也松了一口气。
安长宁这才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手心里全是汗。她转头看向盛君书,却见他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安长宁轻声问道。
盛君书收回目光,看向安长宁,淡淡道:“此事或许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安长宁心中一凛,也感觉到一丝异样。这男子衣衫褴褛,却随身携带诗词歌赋,实在可疑。而且,他出现的时间也太过巧合。
“难道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安长宁低声问道。
盛君书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贡院内,钱洵杉看着安玉泽奋笔疾书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第一计不成,那就再来一记狠的。他悄悄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团,捏在手心,等待时机。
考场中,安玉泽正全神贯注地答题,忽然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揉皱的纸团。他疑惑地捡起来,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几行蝇头小字,正是策论的答案!安玉泽心头一惊,立刻将纸团扔在地上,仿佛烫手山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