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旗艰难的松开唇,舌头贴着阮元干裂的唇瓣好好舔了一遍,然后额头贴着额头,鼻子蹭着鼻子,让阮元收心必须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胸膛起伏酝酿了几秒而后哑着声问他:“被碰了哪里?所有地方都告诉我,全部。”

掌心下的小鸟似乎被他的话惊吓到,本能的就在摇头,还开始挣扎不想离他那么近,这让连旗甚是烦躁,阮元刚醒过来那么虚弱,他不想对阮元使用强硬的手段,可是这个人真是......不长记性,怎么着合着他最有理是不是,明明做了那么让自己生气的事,可是却毫无悔意,一丁点儿想要道歉或是关心的样子都没有,只会勾引人......只会勾引人!

哪有人这样的,醒来了就要亲,亲够了问句话就要躲,把他当什么了?真就当他是个人形的泄欲工具?

他这么想可真误会了阮元,阮元挣扎是因为他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被标记的事实,他不知道打了信息素阻断针,其实祁莲闻不到味道,他还以为祁莲是因为他身上有别人的味儿才会立刻就问他这个问题,哪里被碰过......他不想回答,可是,不回答祁莲会生气......可是事实上他也不能完全确定哪里被碰,碰到了什么程度,除了最后罗陀舔他的穴,亲他的嘴他可以确认外......但就这两个地方要他怎么说,他不想说。

可是祁莲不依不饶,按着他的背让他的胸膛紧紧贴在他怀里,心脏共振,似乎是一点儿谎言都让他别想说。

他哪儿有胆子说谎啊,他被罗陀标记的那晚所有事情都是模糊的,未知的,醒来之后的各方确认也只能确认没有被插入而已,可是......手指插进去了跟阴茎插进去有太多区别吗?

要他对着祁莲说那个人看光了全身,摸遍了玩遍了还舔过亲过,甚至插进他的肉穴里了......阮元眼圈一红,嗫喏道:“全部......你就当我全都脏了,我不要说......”

“全都脏了?还知道脏?不是精挑细选的下一个钱袋子,踹了我就跟别人好上吗?他插进去了吗?鸡巴有我大吗?能插到你的子宫里吗?你让他射精了?射了几次?”连旗的呼吸越来越重,他死死的盯着阮元,生怕漏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

不能听阮元说话,听了就会气炸,闹半天还是像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很多事情他可以说服自己给台阶,并且抱有希望的想听到合理的解释,可是阮元居然会直接说什么“他不要说?!”

这是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默认了他已经从头到尾都被操过了吗?

“.......他给你多少钱让你立刻就甩了我?你从哪儿认识他的?你搬去跟他一起住了?”连旗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向阮元,他的手从背部缓缓移到阮元的后颈,手指碾磨着那处皮肉,那里的结痂在这几天的疗养中也已剥落,光是去摸只能感受到那处新生皮肤的柔嫩和潜藏在底下的小小腺体,有那么一瞬间,连旗很想直接手指抠进去,生生将皮肉撕烂,将那团东西血淋淋的扯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

明明连释放信息素的功能都没有,为什么能把Alpha迷惑至此,让他对这个脏透了的Beta一再让步。

“他没有给我钱,我想用你给我的钱买房子,看房子的时候突然遇到他,就被看上了。我是被强迫的,因为不愿意跟他发生关系所以才被强制标记,我打不过他,没办法逃走,他命令我住到他家去。他的阴茎没有插入进去,那里只有你、你的阳具进去过,但是他舔过我,手指也进去摸过,还有身体其他部位应该都碰过,我被他标记后就发烧晕过去了,很多事情不知道,醒过来之后就去检查了女穴......他自己也说过没有插进去。”

阮元在短暂的心里挣扎中迅速编好了说辞,其实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是他隐去了“好学生”的打工和他已经买过房子的事实。

因为祁莲问的太多了,他知道不可能再消极应对,说来也是奇妙,九死一生之后,他好像对Alpha的情绪感知更敏锐了,他的迟钝与愚蠢在面对祁莲时会变得格外乖巧,关上门乖乖的在家躲着不出来,让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祁莲身上,祁莲的任何一丝情绪变化他都要把握住,就比如刚才后颈被摩擦的那么“温柔”,可是他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脖子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这不是好兆头,阮元几乎一秒就“醒悟”了,再模糊下去祁莲就要爆发了。

“阮元,你让我无法相信你,看房子的时候遇到他就要标记你?为什么?你又没有发情期,你又没有信息素,你拿什么去吸引他?你的脸你的身材你的好运气?”

祁莲的话让阮元觉得有些窝火,因为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都是鄙夷与不信任,诚然他说的都是对的,但非要说的话,罗陀就是被他身上的味道吸引了所以才会干出标记这种事,那个人是个疯子,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他当然会说不通,你不也是被我吸引了吗?被我的小逼......你比他还低级......这时候又装什么高高在上!

阮元的自尊心居然被刺痛了,他真是双标,他只能接受祁莲对他好,对他放任,对他特别的不一样,可是一旦祁莲说了让他难受的话哪怕那些话是真实的他心里又会开始搅来搅去不得安宁,原本想要破镜重圆的想法立刻抛到九霄云外,退堂鼓都赶不及敲响他退的速度,当真是别人进一步,他岿然不动,别人退一步,他直接退回原点恨不得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是拧巴的性子,他有自知之明。

反正他说了80%的实话,剩下那20%并不影响他和祁莲之间的主要矛盾,现在这样都调理不好了,说再多的信息有什么用。

“你相不相信,我都已经这样了,我知道我脏透了,不符合做你性伴侣的标准了,所以,对不起让你遭到这种事,我也不知道那个疯子打架也那么疯,这是哪个医院,医药费多少,我会全数付给你的。”阮元心一横说完这些话,目光下垂落到祁莲的右手,抿唇思索一秒就决定还是做了想做的事,他伸手牵起祁莲的手腕,很小心的就只敢用的手指托着抬起意外的好抬,根本就没有任何阻力然后对着那个手背就一口亲了下去,发出了响亮的一声“啵”,啵完儿就立刻又把人手放下,一趟动作行云流水的总共不超过半分钟,了结了这件事阮元又看回祁莲,等着他说多少钱了。

唉,所有的肉体关系最后基本都是以分钱为结束,反正他掏钱也是祁莲之前给的结余,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也没太吃亏。

就是.......太不甘心了......也太窝囊了......都经历了什么啊,最后连跟祁莲的这点仅剩的美好回忆都要撕破脸了。

可是比他更不甘心的是连旗,他本想着把阮元的事情了解清楚了,就会找时机跟他坦白自己的真名、学校以及身份,可是,好像不行了。

刻薄的话不由自主就从嘴里吐了出来,他不是傻子,他能分辨出来阮元有没有说真话,他知道阮元肯定隐瞒了什么或者编造了什么,但是一旦被质问就会用“爱信不信”的方式去以退为进,分明就是心虚可是一定要嘴硬,把真相都给吞了。

说到底,他们两个奇怪的以一种不该出现在“肉体关系”里的感性方式在对待彼此,说到底是他自己太认真了。

不去追阮元就好了。

被他删了就删了呗。

瞧瞧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根本就是觉得吃死了他,最开始的阮元对他还有些发憷,还会露怯,可是现在呢,根本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祖宗!

他们无法沟通,一沟通这个祖宗就会动手动脚,东摸摸西弄弄,自己把自己瞎编的故事讲完了就开始分心,只顾着自己快活。

要不然亲他的手做什么,要亲就好好亲,亲那一口算什么?可怜他?赏给他的?

他算是服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Beta,还医药费,真要算钱你付得起吗?是不是还从我给的钱里掏啊?

我给你的钱还要让你还回来吗?

那我也太没品了吧。

连旗的右手微微颤抖,他的手背好烫,被阮元亲过的地方一直在发热,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有无数种可以撬开人嘴巴让人说实话的方法,可是这些他都不想对阮元做。

他变得好心软好心软,和阮元有关系的人他都留了人家一条活路,怕的就是阮元觉得他心狠,一听人死了就会哭,可是呢,阮元一句关心室友询问奸夫的话都没有。

他太不正常了,这个Beta对他显露出的一切都不合常理,太奇怪了不是吗?他明明在以正常的思维对待他,怎么就一点都不管用呢?

正常的情况下他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话,把一切前因后果都说清楚才对啊!

可是说不清楚。

他听到阮元说是被迫的,他就对那个奸夫的厌恶更深一点,他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阮元的话,他听到他说下面被舔,被手指插入,心脏都疼的要爆炸,可是那些之后他还有庆幸与微妙的欣喜,因为真正进入阮元的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那个奸夫从未真正体验过阮元身体的美妙,被柔软的阴道的包裹着,被娇嫩的子宫吸附着,将蓄积的精液灌入其中的强烈快意,这些,那个人都没有尝过。

他相信阮元说的,他愿意相信这番话。

可是,胃部像是吞了个苍蝇,嗡嗡嗡嗡的还活蹦乱跳的在里面乱飞,让他恶心的想吐。

比他手背更热的是他的腺体,那里不仅在持续发热还在不断鼓动着,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的明白他对阮元的感情。

那是无疾而终的初恋,一笔糊涂账的初恋,那被他掩盖在不甘心之下的是动心......他没有过恋爱的经验,他知道真正的恋爱不是像他们这样的,可是,在他决定要和阮元结束的时候,他也清晰的知道他的初恋结束了。

到底是哪一瞬间心动了他也不知道,在监控里看到阮元喊他的样子,睡着时往他怀里钻的样子,疼的要死要活还紧紧夹着他的样子.......把他的项圈弄丢了不知所措的样子,然后又再次扔掉他项圈逃跑的样子.......

他本来想问的,为什么不带走项圈,可是也没有必要了。

也许在第一次见面,阮元跟在他后面走着拍直他的背的那刻,他就已经心动了。

有谁会注意他驼不驼背呢,只是下意识的小小的动作,却被阮元发现了,还要越过边界的去纠正他。

那时候他想,如果有人能“管住他”,或许就是阮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