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让开,我要过去,谢谢。”李平康淡然道,似乎并不把话放在心上。

齐旭最讨厌就是他这副样子,无论被打过多少回永远不卑不亢,他眼中骤然聚起戾气,“你真以为有了裴绪亭撑腰你们就能赢吗?他以为他是谁,走到哪都有人捧着供着吗,不过就是个喜欢男人的基佬,真他妈恶心!我呸!”

李平康表情有一丝松动,“你别乱说,你别乱咬人。”

.我胡说?”齐旭诡异地抽抽嘴角,占有身高优势的身体威压迫近,“我可看见了,钢琴房你和他亲得那叫一个激情,怎么了,不想承认?”

李平康神色逐渐凝重,抿紧了嘴唇。

齐旭幽幽地扫视过他全身,宽松的体恤半湿半干贴在少年身上勾勒出青涩的曲线,短裤下面修长劲瘦的双腿赤条条的挂着未干的水珠,水珠划过肌肤留下淫淫的水渍痕,他眼底闪过邪意,下一秒反剪少年的双手把他按在墙壁上。

李平康大惊立刻剧烈挣扎反抗,但齐旭使出了浑身力气压制将人死死固定住,放肆地伸手探进李平康的衣服里摸索,李平康浑身寒颤。

“手感真好”,齐旭猥琐地说,他用指甲掐了一下动弹不停的人,人痛苦地呜咽一声,他接着道,“不想让我碰?你看看你这骚样,你就是这么勾引裴绪亭让他帮你们的吧,他玩过了你了是不是,嗯?”

李平康恐惧地想把身体往墙上靠躲开那恶心地抚摸,齐旭不给他机会张嘴咬在李平康的后颈上,故意咬出血才松口,他边解李平康裤腰带边道,“都他妈被男人上你陪我玩一次,我的鸡巴绝对能满足你的淫逼,你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放你一马。”

“放开我!齐旭你混蛋!放开....”李平康大喊,胃里一阵翻腾,齐旭的手已经在他的股缝里徘徊。

这时齐父顺着楼梯上来,楼上动静太大扰到他了。

李平康求救似地望向他,“齐先生,请你让他放开我,我不想.....”

齐父无视,对齐旭说道,“别吵到别人,去房间弄去。”

李平康从头凉到脚,绝望像潮水一般笼罩住他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齐旭笑了笑,拖拽着李平康抓着他的头发把人硬往卧室拉,李平康逼自己冷静一些,他瞄准机会在齐旭拖他进门那一刻紧紧扒住门框,用力往后一蹬,惨叫声立刻响起,李平康头顶的抓力瞬间消失,他抓住机会飞一样越过楼梯推开挡道的齐父头也不回往大街上跑去!

鞋子跑没了,脚底也磨破了,跑出几条街他才敢停下来喘口气,警惕望着四周有没有人追来。

惊惧未定,李平康蹲在路旁缓了许久才伸手抹抹眼睛,手背一片冰凉,他怎么也想不到齐旭会发现他和裴绪亭的秘密,更想不到齐旭竟然想对他做出那种事,刚才的一切像是恶梦一样汹涌进入大脑冲击着脑膜,刺痛神经,他抱紧瑟瑟发抖的自己,秋夜风大湿答答的头发被冷风吹干,浑身上下都忍受着寒意的折磨。

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大多只是好奇为什么有个人穿着单薄立在路边儿,他们投去探究的目光再收回,然后裹紧了大衣感叹真冷再继续赶路。

李平康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站起来腿麻的差点不稳摔倒,等血液慢慢流通恢复知觉,他光着脚打算走回学校,末班车的最后一班早已发车。

他没有地方可去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李平康才走了路程的一半,他已经冻得鼻头通红,直打喷嚏,身后一辆高级轿车摁着喇叭提醒他闪边儿,然后加速经过他,没一会又亮起尾灯倒退回来停下他身边。

李平康又打了个喷嚏,加快步子,车追着他走,里面的有人敲敲窗子。

降下来的玻璃里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庞。

【17】本性暴露,审问

裴绪亭回去看了他老爸,儿子父亲闹得再不愉快也终究是亲人,是家人,中间那一条名为血缘的纽带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被割裂的,即使被冷面相迎,用沉默的不语生分距离,谁也不肯先低头服软,谁也不肯放下执拗屈从对方。

偌大的别墅客厅里,裴家父子面对面都沉着脸,话不投机半句多,没说几句俩人就开始言辞激烈,句句带刺,裴汝闻被气得怒吼是不是他死了裴绪亭就高兴了,他让裴绪亭滚出这个家,裴绪亭面无表情说了声好,径直摔门而去,

走到半道,裴汝闻的私人助理开车追上来原封不动传达他的话,别冻死外边给你老子丢脸,然后助理打开车门请裴绪亭上车,车上放着他落下的外套。

车子行驶上路,玻璃窗如同一帧帧电影画面顺序播放出外面高楼耸起,灯火通明的繁华景象,时暗时亮的光影映射在后座男人精致如同雕刻而成的流畅侧脸上,他眼睛半垂灰蒙蒙的眸子底色发暗,助理看了一眼后视镜心里默叹一口气。

“少爷,裴总只是气你这么久不回来看他,他心里其实很惦记你,你这次回来他特意找的厨子做了一大桌菜,都是你爱吃的。”

“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父子俩哪有隔夜仇.....”

裴绪亭沉寂许久才开口,像是再问助理,又像是在问自己,他就能,为什么我不行.....

助理僵了一下,偏开视线,缓缓道,“少爷,裴总是为你好,你应该....”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有一双审视的眼睛落到后脑勺,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为我好....呵呵”,裴绪亭挪开视线看向窗外,玻璃上映出幽深不见底的眼神。

夜色倒退往车后飞奔闪过,一个奇怪穿着的人越入视线,看上去背影落寞失了魂似的游走在马路边,随着车子越来越近,汤行安摁下喇叭提醒,在车身擦过那人的一刹那裴绪亭看清了是谁。

“倒回去,我看见个熟人。”

车子停稳,李平康抓紧了短裤边缘,哆哆嗦嗦望着裴绪亭。

裴绪亭从头到脚把人看了个遍,展出一副看笑话的样子,语调上扬道,“小刺猬怎么了,玩什么呢,行为艺术?这风大天冷的你穿成这样...”他拖长尾音,又道,“没看出来你有这爱好啊。”

李平康吸吸鼻涕,他倒了什么霉在这遇见大尾巴狼被人看笑话,心里那点犟劲上来连冷都顾不着了。

“是,我喜欢,你管不着。”

一句话完,他扭头往前走。

车子慢速跟着他,裴绪亭欠欠地问,“你冷不冷,我发发善心让你上来?”

小刺猬估计冻得时间长了,身上露出来的地方都泛着红,他到底干嘛去了,像是被赶出来了一样可怜兮兮流浪大街,调侃之余裴绪亭还是忍不住想他的小跟班怎么了。

李平康头颅昂得高,坚定道,“不用,不冷。”

下一秒打了个喷嚏,牙齿都在嘴里冷颤。

“那你就冻着吧。”

裴绪亭刚被裴汝闻骂过,这会李平康也不领他的好意,还有脸色给他,他压着闷火闭了嘴身体转回车里。

李平康到真能忍,又过了几分钟打了一个超大的喷嚏,他揉揉鼻子,这时裴绪亭侧对他打开了后座车门。

“上来。”

见好就收吧,暖黄色的车厢对实在忍到极限了的李平康是不小的诱惑,他小步挪上前钻进去关上门,然后小声道谢尽量往门边靠离裴绪亭远远的。

“你鞋呢?”裴绪亭注意到李平康居然光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