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呗,酸不死你。
“都已经过去了,以前是以前,”路起棋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低声说,“我现在有另外喜欢的人。”
大概是没想到路起棋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乔霖染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看不出小路妹妹还是个心胸豁达的,是刚刚那个要看你洗澡的?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说出来让我给你把把关。”
神态自若得一点儿看不出是要探讨刚偷听别人讲电话的内容。
“这跟你没关系。”
路起棋会装一点客气,但不多,她在对方毫无边界感的冒犯下感到不耐,语气硬邦邦,
“不好意思,我闻不了二手烟,失陪。”
“欸”
乔霖染胳膊一伸拦在她身前,另一手直接在阳台围栏上摁灭了烟头,稍弯下腰,眼里起了点兴致探究,
“是我没考虑周全,小路妹妹既然今天心情不好,那我就不打扰你清静了。”
接着便转身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人不会觉得自己很帅吧。
路起棋看了看壁上留下的焦黑印迹,伸手摘了张树叶,一脸嫌弃地包住烟头,正想找个垃圾桶扔了,鞋底传来硌脚的异物感。
凝神一看,墙缝处此时正静静躺着一枚银色的素环。
没有任何装饰和印记,路起棋捡起来对着灯光,失主发布寻物启事都编不出特征的平平无奇。
如果不是她知道乔霖染私底下有一个专门的保险箱用来收集保存景安的物件,一时半会儿倒真认不出这戒指的来历,是顾珩北亲手制作,景安今晚佩戴的尾戒,乔霖染的新收藏品。
咦,活体痴汉。
路起棋面无表情地将戒指收到手心,决定做件好人好事。
好事多磨,当晚景安没回老宅,而是在外留宿。
路起棋身心俱疲,沾到床才感到已经累得翻身都举步维艰,想着多等一晚就多等,还有廖希最不重要的一集,先睡觉。
第二天上午她先等来了乔霖染的电话。
听筒中传来那句魔音灌耳一般“小路妹妹”的时候,路起棋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电话?”
睡意未完全散去时,滞涩的思维连带着本能脱口而出询问。
不对,这又不是什么保密条款。路起棋按着太阳穴,醒了醒神说:“有什么事吗?”
乔霖染的音色在电话中听来有一点微妙的变化,他说:“我有重要的东西被你捡到了,很急,要麻烦小路妹妹今天跑一趟送还给我。”
随后报了一个地址,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路起棋无声皱了皱眉,乔霖染的态度无疑是确认了戒指在自己这里。她不能如实说“这是景安的东西,我认出来了,准备还给她”,以乔霖染对这份不可告人的感情的自卑程度,路起棋预感会惹上麻烦。
但她又不是干跑腿的,
“今天要跟我妈出去,我会把戒指寄放在管家那里,你自己来拿。”
“这我知道,景夫人今天是跟乔家大太太和三太太约好了吃下午茶。”
乔霖染像是预想到她的回答,
“小路妹妹你喜欢这种聚会吗?很无聊的,她们还会欺负人,我帮你推了吧。”
路起棋怔了怔,刚想说话,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好不容易跟路彤解释了跟乔霖染只有过一面交情,路起棋也懒得管她信没信,午饭后就借故出门转了一圈。
她本想着章可的委托,路上跟司机打听了那家店,但一出住宅区就被拥堵的路况吓退。
“您直接送我去乔霖染那里吧。”
路起棋告知司机变更目的地后,在后座勾出口袋里的戒指观察。
想到这是顾珩北和景安的传情小道具,乔霖染还急不可耐地勒令她送来,路起棋不免感到幽默,这人知道真相吗,昨天看到人接吻该不会其实很享受吧。
临近目的地,她打过两个电话都无人接听,这一带都是别墅区,人烟稀少,车子在路上遇到安保人员,路起棋干脆直接报了乔霖染大名问能不能转交。
带头的咧嘴一笑大手一挥,“我们可不敢收,乔先生交代过了,您直接进就是。”
来开门的并不是乔霖染,而是一个穿着敞口衬衫的陌生男人,见到路起棋后微微一愣,
“走错了?”
听人这么说,路起棋轻易陷入自我怀疑,“我找乔霖染,不对吗?”
男人闻言才眯起眼,细细打量一番她的脸,吹了个口哨,
“那没错了,小妹妹第一次来?怪不得脸生,”又冲着身后高声说了一句,“来新人了!”
玄关和客厅隔着一堵墙,路起棋不知道他在对谁喊话,但知道他一定理解错了什么,
“不是…“来这里。”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往里带,屋里光线不佳,围着茶几坐了一圈年轻男女在玩游戏,调笑声不绝,背景音很大,错杂的香水味和烟酒味一股脑往鼻子里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