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起棋把手往前够了够,说:“再弯点。”
廖希说我蹲下吧。
路起棋从善如流地放下手臂,庆幸道,“好险,再晚一秒放下就要抽筋了。”
这附近一带不算热闹,才过饭点,路上行人寥寥,甚至可以说得上冷清。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趁着路灯的光,路起棋捧着廖希的脸仔仔细细地消毒,由于不熟练,态度可以算得上一丝不苟,
“痛的话跟我说哦。”
清浅的呼吸声顺着气流送向耳朵,嘴巴因为紧张微微抿起,几缕发梢落到侧脸。
廖希说:“痒。”
路起棋无知无觉,还在科普自己为数不多的医学知识,
“痒说明正在愈合,是好事,等一下,创可贴我放哪里了……”
廖希已经伸手抚上后脑勺,手指陷入发丝,下按,嘴唇相碰辗转,一气呵成,他还是没忍住把那抹嫩红吃到嘴里。
路起棋这段时间已经应对得很熟练,廖希贴上来的一瞬间就条件反射地闭上眼,被亲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两手推开廖希的脸,微微喘着气,不赞同地说:“大庭广众想干嘛。”
廖希就笑了,起身把人抱坐在自己身上,用指节蹭她的脸,柔软的,陷下去一个小坑,说:“我亲会儿行吗,不做别的。”
路起棋看了眼四周,勉为其难地接受。
“好吧。”
廖希像抱娃娃似抱她,又很懒散地捏着人下巴凑上来亲她,柔软的唇瓣被舔出一层水光,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路起棋也被他感染了懒意,眼睛微眯,坐着没长骨头似的任他摆弄,手伸进外套,从腰摸到胸,入手像摸了一块暖玉舍不得放开。
廖希嘴上逗她:“这么硌手,吃不起饭吗。”
路起棋不跟他计较,敷衍道:“嗯嗯有钱都给你花了。”
然后毫不留情地把廖希作祟的手拿出来,问他,
“有没有感觉肉体关系让我们之间原本单纯的金钱关系变质了?”
廖希掐她脸,说:“有人长着一张这么纯爱的脸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路起棋看他永远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心中别扭,又不知道那股不得劲的感觉从何而来。直到视线无意识落到座位一旁的书包上,才猛地从廖希怀里弹坐起来,慌张地开始急病乱投医,
“我物理卷子还有一面没做,忘记明早要交了,你做了没?做了我抄。”
廖希摇摇头说,
“我不用做物理作业的。”
第09章 | 0009 第九章
“什么叫他被特许不写物理作业?这种特许要到哪里申请,我自己给自己发一个算数吗。”
路起棋对着赵小小满脸晚睡早起的怨念。
昨天晚上没来得及细究,廖希一句“你还是早点回去写作业吧”,她无比认同忙不迭地滚回家了。入睡前才反应过来那句“我不用做物理作业”明显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摆烂不写作业的意思,她发消息给廖希,廖希回她别在意了早点睡。
路起棋:更在意了
早上想起来正向赵小小打听,被前座的章可听到了,兴致勃勃地回话,
“还有人不知道廖希是物理竞赛特招进来的物理老师心头肉吗?后来他以他妈生病为由不搞竞赛了物理老师气得连请三天病假。”
赵小小看向路起棋:“…..就是这样,他知道的八卦比我多。”
路起棋面色凝重,“那他岂不是成绩很好?”
“现在说不上很好吧,高一刚进来的时候确实顶尖,脑子很好是真的,你看他就不是会认真学习的人,考试作文还经常偷懒不写,考不过前列很正常。”
路起棋嘴硬,“说不定他私下偷偷认真学习呢?”
赵小小:“我劝你别太爱了,在你眼里廖希是这种人?”
章可说:“其实后来他高一的时候认真学也不是真心想学,这个我听他初中同学说的哈,你们随便听
听。他妈本来以前整天打麻将酗酒,他说自己成绩好让他妈有盼头好歹振作点,后来你们都知道了,我听老师办公室他们聊天的时候特别痛心疾首,说本来能上top2。”
路起棋听了百感交集,原著里的廖希被他亲爹找到之后没参加高考直接追着女主去英国读书了,所以虽然路起棋知道这恋爱脑霸道黑帮继承人也不会是草包,但明明自带远超常人的智力又稀松平常地浪费掉了,这家伙
路起棋目光幽长地看向廖希,情绪错综得像是要倾诉千转百回的心意,
赵小小看了感慨万千,跟前头的章可指点江山,“你都那么说了这谁听谁不心疼,看把我姐们心疼的,话又说回来,心疼男人就是女人不幸的开始……”
路起棋说:“嫉妒得有点想吐,有水吗我压一压。”
赵小小连忙帮她兑了温水,喂她喝了又问她还想吐吗。
“你别吐,一看别人吐我也想吐,不行吐字说太多了我真有点想吐了。”
路起棋说:“停。不许说了。”
上午前两节是英语课连上,老师讲完三篇完形又讲阅读,路起棋听得嘴都干了,咕嘟咕嘟喝水的时候扫视了一下周围,果然精神昏迷了一大片。
这种氛围下,后排却一反常态躁动起来。先是窃窃私语,然后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
路起棋和赵小小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干嘛呢。
英语老师把手上的书平放在讲台上,然后用手指了指后排,“赵亮”“许子瀚”…陆续点了五六个男生的名字,“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然后去后边站着。”
吃东西吃这么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