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淼的手指游移到了姜远的胸上,捏了捏乳肉,流连到了他的心口。

他有一颗高傲如太阳般的心,凌青淼看看的很清楚。

没有欲求没有恐惧的人往往最难掌控,他似乎可以不在乎任何羁绊又可以随时创造出新的羁绊。

他倒也不是没有恐惧,凌青淼想到了他们为何产生交集,只是那些手段他不屑于用,征服一匹烈马永远不能用拘禁的方式,因为那只能产生两种结果,要么两败俱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么颓丧衰败,成为一只两股战战失去自我的败犬。

凌青淼此时并不知道,思索着如何去征服一个人,恰恰是被人所征服的前兆。

姜远歇了一会儿,起来穿好了衣服。

身上的痕迹需要洗洗,但他有点累,现在并不想动,手机上是十几通敖望的未接来电,与之而来的还有一大堆消息,大抵就是询问他去哪儿了,从猜测他是不是吃东西到问他是不是背着他去三星堆考古去了。

姜远回了个表情包,那边立马就弹了电话过来。

“你人去哪儿了,手机一直都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差点就想去报警了。”

敖望埋怨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不过好在确认姜远没事,他也就没那么急躁了。

“有事,明天我去拿东西。”

姜远并不打算今晚回去,他身上还有着凌青淼留下来的一些痕迹,哪怕敖望和二傻子似的一点也感觉出来,他也懒得回去了,如果那样仿佛弄得他真的像偷情,但是谁也没和谁建立什么情感契约。

“那……那你明天早点过来哦。”

敖望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委屈巴巴的这么说。

毕竟他们也不是情侣关系,他也不能理直气壮的要求姜远告诉他他去干什么了,可是这样他真的好失落。

敖望抱着姜远留下来的衣服在床上哀怨地滚了两圈,嘟囔着姜远是个没良心的混蛋,内心戏码已经从‘不回家的不称职妈妈’变成了‘爱上一匹野马要付出的代价’。

凌青淼听见电话交谈之后倒是心情颇好地问:“我帮你叫晚饭吗?”

“不用。”

姜远推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他只是想去看一眼雪。

不过这个过程似乎没那么顺利,姜远看着距离他不远的林知白,自若地走了过去。

“你也住在这一层吗?”

林知白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我在等你。”

姜远微怔,有些事情他们心知肚明,他也就懒得开口。

“走吧。”

林知白对着姜远伸出了手,肤色白皙的手在阳光下有些透明的柔和感,像是一枝细雪,干净又冷凉。

这其实挺别扭的,但姜远出奇的没拒绝,大概是因为今天的林知白和以往的有些不同,以至于他也显现出些不同来。

林知白没有带着姜远坐电梯,而是带着他朝着台阶上走。

他的手有些凉,明明姜远的体温比他以往时候要低,但是被林知白的手紧握着还是感觉到了冷。

山庄为了采光和美观,楼道里也架设了高窗。

在一片安静里,林知白忽地开口:“这些是你想要的吗?”

林知白其实很困惑,他不喜欢复杂多线程无结果无规律的关系,他不知道为什么姜远要要和那些人保持这样的关系,而且他也不认为姜远是在以此为乐,那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呢?

“你今天有点奇怪,”姜远打了个哈欠,他的手顺势从林知白的手里抽了出来插在口袋里,身体歪歪斜斜地靠着栏杆看着林知白,“算不上什么想要不想要,想做就做了。”

说完这句姜远倒是有些探究地看着林知白说:“你现在的这种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姜远是个不怎么被束缚随心所欲的人,所以他很好奇过着那种被要求的生活的林知白,他不会痛苦吗?

林知白没想到他会反问,一时之间倒是未接话。

他从未和人谈及这种话题,作为别人家的孩子长大的林知白,其实在幼年时期都是被家长推动着走,学钢琴画画书法音乐,大一点学马术高尔夫保龄球,他没有任何的私人空间。

他从不在校外和姜远有联系正是因为此,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没有空间,他如果要保护好自己和姜远之间的联系,就不能被一些人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

姜远看着林知白继续说:“我以前看过一个节目,一群大爷们斗鸟。”

“那些鹦鹉各个好品相,他们精心饲养着,好叫它们叫声清脆羽毛鲜亮妙口学舌最佳,那些鸟在笼子里娇贵的生养长大,成为夸耀和荣誉。可林知白,人和鸟是不一样的。”

姜远觉得自己和林知白比起来就是一只野鸟,林知白就是被精心饲养的囚鸟,为了阶级为了荣誉,像只漂亮的展品。

他其实没什么为林知白不平的意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他只是从自己的世界里透露出些微末的或许并不为人所在意的自由,告诉林知白世界还有很多可能性。

冬日的光从高窗里斜斜照进来一束,像冷淡高傲的白鸟,停在姜远的肩头。

林知白心念一动想去触碰那缕光,却碰到少年的胸膛。

姜远被压在楼梯扶手上亲吻,面色还有些茫然。

他的嘴唇本就微肿着,那是刚刚为凌青淼口交留下的痕迹,而此时在他唇齿间作乱的舌头让他嘴唇肿胀更加厉害。

在姜远吻过林知白后,林知白似乎就喜欢上了和姜远接吻的感觉,他往往很专注,姜远睁着眼时可以看见他微垂的睫毛,纤长细翘,阴影像驻足吻花的蝶。

林知白的好看是冷色调的,像是白色颜料的堆叠,姜远偶尔会因为他的脸失神,没人会不喜欢好看的皮囊,他也一样。

姜远的后腰抵着坚硬的栏杆,林知白的手不知何时钻进了他的衣服下摆,搂着他柔韧的腰,抚摸着腰线,专注的吮吸亲吻着。

含住唇瓣细细的碾磨,又轻咬住姜远的舌尖,将它勾带出来据为己有。